第一百七十六章 假面下的诱惑
舞曲进入高潮时，陆?忽然松开女伴的手，在旋转的舞步中滑向舞池中央。水晶灯的光线在他黑色西装上流动，像为这具挺拔的躯体镀上了层危险的光晕。
他抬手扯掉领带，深灰色的布料在空中划出道利落的弧线，精准地落在某位伯爵夫人的香槟杯里。女人惊呼着起身，指尖触到湿冷的领带时，却被他突然凑近的气息烫红了脸。
“抱歉，手滑。” 陆?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笑意的尾音擦过她的耳垂，左手顺势搭在她的肩颈上。指腹的薄茧着珍珠项链的链扣，那力道不轻不重，像在调情，又像在暗示什么。
伯爵夫人的呼吸瞬间乱了。她想起三年前的慈善晚宴，也是这样的距离，陆?就是用这副姿态，让她说服丈夫将家族信托基金注入陆氏濒临破产的新能源项目。那时他的指尖也这样划过她的锁骨，说 “夫人的眼光，和您的珍珠一样值钱”。
周围的女眷们炸开了锅。这不是她们认知里那个禁欲自持的陆总 —— 他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左侧靠近心脏的位置有颗淡褐色的痣，是某位石油大亨的遗孀曾在酒会上悄悄描摹过的。
“陆总今天…… 很不一样。” 珠宝商的妻子攥紧了手链，想起自己丈夫的矿业公司能拿下非洲的开采权，全靠陆?当年在游艇派对上，半开玩笑地对她说 “夫人戴红宝石最好看”。那时他半倚在栏杆上，海风掀起衬衫下摆，露出的腰线比杂志模特还要惹眼。
陆?像是没听见周遭的抽气声，转身走向吧台。途经某位王室贵女身边时，忽然弯腰，在她手背印下一个轻吻。唇瓣离开时带起的微风，让女人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都在发颤。
“三年前在温莎城堡，您说喜欢我调的酒。” 他拿起吧台上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摇酒壶里碰撞出细碎的泡沫，“今天调给您尝尝？”
贵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谁都知道她父亲的航空公司去年差点破产，是陆氏注资才得以续命，而那笔救命钱的由来，正是她在王室宴会上，看着陆?解开袖扣为她调酒时，脱口而出的一句 “我帮你说服父亲”。
水晶灯下的陆?像换了个人。他会在为女眷们倒酒时，故意让酒液顺着指缝流进袖口，露出小臂上因常年握笔而留下的薄茧；会在谈笑时微微侧过身，让衬衫领口滑向一边，露出七年前那道疤痕在灯光下投下的阴影；甚至会在某位太太说起陆氏股价时，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 “夫人要是肯加仓，我明天就让它涨五个点”。
这些动作放浪得恰到好处，带着种久经情场的熟稔，却又没越过最后的界限。
温庭洲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指尖捏着酒杯的力度越来越大。他知道陆?早年为了拉投资，确实和这些女眷走得近，但从未见过他如此 “放纵”—— 那眼神里的慵懒，那嘴角的笑意，那不经意间露出的肌肤，分明是在刻意勾引。
“他想干什么？” 温庭洲低声问身边的红姐，眼底的疑惑压过了之前的算计。
红姐摇摇头，目光却被舞池里的画面勾住 —— 陆?正被三位太太围在中间，其中一位大胆地伸手，指尖擦过他敞开的衬衫领口。而他没有躲闪，反而顺势握住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当年陆氏扩张时，他就是这样拿下欧洲市场的。” 红姐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复杂，“据说有位银行家的夫人，为了让他出席自己的生日宴，愣是说服董事会给陆氏批了五十亿的无抵押贷款。”
那时的陆?比现在更年轻，也更无所顾忌。他会在酒会上跳脱衣舞只为赌一个合作意向，会在谈判桌上亲对方的手背逼对方签字，会在游艇派对上故意湿透衬衫，只为让某位太太的丈夫看到后醋意大发，反倒加快了投资进程。
这些事在财阀圈不是秘密，却没人敢当众说破 —— 毕竟她们的丈夫或多或少都受过陆?的恩惠，而她们自己，也确实在那些暧昧的瞬间，动过不该有的心思。
“陆总这腰……” 矿业巨头的遗孀忽然轻笑出声，目光黏在陆?弯腰调酒时露出的腰线，“比我家那口子的好多了。”
哄笑声中，陆?首起身，故意挺了挺腰。黑色衬衫的下摆被扯得更开，露出紧实的腹部线条，引得女眷们的呼吸都变了调。
“夫人要是喜欢，” 他举起调好的酒，遥遥示意，“下次可以让陈默送台陆氏最新的健身仪到府上去。”
这话里的暗示露骨得像层薄纱，却没人觉得冒犯。她们看着他仰头饮酒时滚动的喉结，看着他用手背擦嘴角酒渍时露出的青筋，忽然觉得温庭洲安排的这场宴会，或许不是陷阱，而是…… 福利。
通风管道里，苏倾鸾正用微型摄像头看着这一幕。屏幕上的陆?笑得眉眼弯弯，指尖在某位太太的锁骨链上划着圈，那副放浪的样子，让她差点捏碎手里的解码器。
她当然知道他这些手段。七年前在影阁，他就是靠这副皮囊，从女教官手里骗到了考核的密卷；五年前在纽约，他也是这样半真半假地和传媒大亨的女儿调情，才拿到影阁走私军火的证据。
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着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看到他低头，让那位伯爵夫人为他整理领带时，苏倾鸾的指尖狠狠砸在通风管上，发出一声闷响。
耳机里突然传来陆?的声音，带着笑意的电流音：“吃醋了？”
她这才想起通讯器一首开着。
“没有。” 苏倾鸾咬着牙回了句，手指在解码器上飞快地操作，“控制室的防火墙快破了，你那边最好快点。”
“遵命，陆太太。”
陆?的声音刚落，舞池里的他忽然做出个更大胆的动作 —— 他搂住最近的两位太太，在旋转的舞步中，分别在两人脸颊印下轻吻。左边的吻落在伯爵夫人的珍珠耳环旁，右边的吻擦过石油大亨遗孀的唇角，动作流畅得像在跳一支危险的探戈。
“游戏该结束了。” 他贴着两人的耳边说，声音里的笑意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女眷们还没反应过来，宴会厅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陆?己经挣脱人群，抓起吧台上的水果刀，朝着温庭洲的方向掷了过去。
刀锋擦过温庭洲的耳际，钉在身后的油画上，发出 “噗嗤” 一声闷响。
“陆?！” 温庭洲的怒吼在黑暗中炸开，“你敢耍我！”
“彼此彼此。” 陆?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像是有无数个分身，“你的控制室，现在是我的了。”
通风管道里，苏倾鸾看着屏幕上弹出的 “入侵成功” 提示，勾了勾唇角。她按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影阁老巢的所有出口瞬间落下合金闸门，将温庭洲和那群惊慌失措的女眷，牢牢锁在了宴会厅里。
耳机里传来陆?的轻笑：“陆太太，收网了。”
苏倾鸾靠在冰冷的管道壁上，听着下方传来的尖叫声和枪声，忽然觉得刚才那阵莫名的醋意，其实藏着另一种情绪 —— 原来这个总能靠魅力解决问题的男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早己为陆氏付出了这么多。
那些看似放浪的手段，那些被人津津乐道的风流韵事，不过是他为了守护陆氏，不得不戴上的假面。
“等我出去，再跟你算刚才的账。” 她对着通讯器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随时恭候。”
陆?的声音刚落，苏倾鸾己经转身，朝着通风管道的出口爬去。应急灯的红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像在为这场胜利的收网，染上最热烈的底色。
而宴会厅里，混乱还在继续。女眷们的尖叫和枪声交织在一起，温庭洲的怒吼在合金闸门后显得格外无力。陆?站在阴影里，整理着被扯乱的衬衫，眼底的放浪早己褪去，只剩下完成任务的冷静。
他最后看了眼那群惊慌失措的女眷，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们迷恋的从来不是他，而是陆氏能带来的利益；她们记住的也不是那个调酒杯的青年，而是能让她们在贵妇圈炫耀的资本。
只有一个人，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见过他训练场上的伤痕，见过他为了保护某个人，宁愿放弃一切的决绝。
想到苏倾鸾，陆?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转身走向通风口，准备去接他的陆太太。
至于那些被锁在宴会厅里的女眷和温庭洲？
不过是这场收网行动里，该被清理的垃圾罢了。
而他和苏倾鸾的账，才刚刚开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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