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探卧榻
凌晨三点，陆?的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苏倾鸾站在门口，指尖还沾着窗外的夜露。她没换衣服，依旧是那身便于行动的黑色紧身衣，勾勒出流畅的腰线，像一柄出鞘的短刃，带着未收的锋芒。
陆?并未入睡。他靠在床头翻看文件，床头灯的暖光在他侧脸投下深邃的阴影，听到动静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陆太太深夜闯进来，是想证明自己的撬锁技术有长进？”
苏倾鸾关上门，反身靠在门板上，靴跟在地毯上碾出细微的声响：“比起撬锁，我更想知道，陆总书房里的码头记录，藏着多少不能说的秘密。”
她一步步走近，紧身衣摩擦布料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陆?终于抬眼，目光落在她敞开的领口 —— 那里露出一小块苍白的皮肤，锁骨的弧度像淬了冰的月牙。
“我的事，轮不到你打听。” 他合上文件，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击，“还是说，被我戳穿了陷阱，气到失了分寸？”
苏倾鸾己走到床边，突然俯身，双手撑在他身侧的床垫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至半寸，她能闻到他身上雪松香混着烟草的冷味，而他呼吸拂过她的额头，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
“气？” 她笑了，舌尖舔过下唇，“我该谢陆总提醒才对。”
她的手突然伸出去，指尖划过他的喉结。陆?的肌肉瞬间绷紧，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却见她转而抽出他枕下的钢笔，在文件上划了道斜线：“不过比起周明远，我更想知道……”
钢笔尖点在他的胸口，隔着丝绸睡衣，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
“陆总当年插手苏家的事，到底图什么？”
陆?的眼神骤然变冷。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如此首白的探究，不是算计，不是挑衅，而是带着血痕的质问 —— 像三年前那个雪夜，她攥着半截碎玻璃抵在他车门上时的眼神，狠得要同归于尽。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钢笔 “咔嗒” 一声掉在地毯上。力道之大让苏倾鸾蹙眉，却见他忽然低头，鼻尖擦过她的耳廓：“图什么？”
他的声音比夜更沉，带着危险的喑哑：“图你现在这副样子 —— 明明怕得要死，偏要装作无所不能。”
苏倾鸾的呼吸一滞。他说中了。刚才站在楼梯口时，她确实怕了 —— 怕他真的不管她的死活，更怕自己竟会对他的警告生出半分信任。
但她从不甘示弱。
她突然抬腿，膝盖顶在他的腰侧，借力翻身坐在他腿上，动作快得像只扑食的猫。紧身衣的布料薄如蝉翼，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线条，而他掌心按在她后腰的温度，烫得像要烧穿布料。
“怕？” 她扯松自己的领口，露出更多皮肤，“陆总见过哪只饿狼会怕猎物？”
她的手滑进他的睡衣，指尖抚过他肋骨的形状，那里有一道陈年旧疤 —— 是三年前替人挡刀时留下的，传闻中他为了利益连亲叔都能送进监狱，却会为一个无名小卒受伤？
陆?的呼吸乱了半拍。这个女人总有本事精准地踩在他的雷区上，像在钢丝上跳一支要命的舞。他想推开她，却被她按住手背，按在自己的腰侧。
“这道疤……” 苏倾鸾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是为谁留的？总不会是为了我这个‘交易品’吧？”
陆?忽然笑了。他反手握紧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垫上。翻身之间，两人的位置彻底颠倒，他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像张开巨网的猎手。
“想知道？” 他低头，唇瓣擦过她的耳垂，“用你查到的码头线索来换。”
苏倾鸾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果然没猜错，他手里藏着关键证据。可不等她反驳，他的吻突然落下来 —— 不是缠绵的厮磨，而是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咬，落在她的锁骨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红痕。
像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她猛地偏头躲开，咬在他的肩膀上。血腥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陆?的动作顿住了。
两人对视着，眼底都翻涌着惊涛骇浪。
苏倾鸾看到他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错愕，像冰面裂开的细缝。而陆?看着她唇边的血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她也是这样咬着牙，不肯掉一滴泪。
这个女人，总是用最伤人的方式，提醒他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东西。
他松开手，翻身躺回床的另一侧，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滚出去。”
声音冷得像淬了毒，却没了刚才的压迫感。
苏倾鸾坐起身，指尖抚过锁骨上的红痕，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捡起地上的钢笔，在文件上写下一串数字—— 是她线人查到的仓库密码。
“这是利息。” 她起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回头，“至于本金…… 陆总欠我的，迟早要还。”
门被轻轻带上，卧室里重归寂静。
陆?看着那串数字，指尖在床单上。那里还留着她的体温，像烙铁烫过的印记。他忽然从床头柜拿出烟盒，点燃了那支昨夜未燃的雪茄。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苏家大宅火光冲天时，他在后门看到蜷缩在冬青丛里的苏倾鸾，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加密硬盘，像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时他就该知道，这株在灰烬里发芽的野草，迟早会长成能扎穿心脏的荆棘。
而他，竟该死的…… 有点期待。
窗外的夜色渐淡，天边泛起鱼肚白。陆?掐灭雪茄，拿起手机拨通号码：“按那个密码去查，动作快点。”
挂掉电话，他看向门口的方向，那里的地毯上，还沾着她带进来的夜露，像未干的泪痕。
这场挑逗与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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