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司寒觉得自己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虽然他曾经被当做宁氏一族的继承人培养,可宁氏如同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在真正站在树冠顶上之前,你根本无法窥见它屹立不倒的秘密。因此,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深不可测,仿佛永远无法战胜和超越,自己也仿佛永远不够资格担起整个宁氏。
可经林妩这么一说,他模模糊糊抓住了,宁氏数百年来历经风雨而岿然不动的核心。
想要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那么,就必须一直追随正确的人。
他确实还是太年轻了。
但他不明白的是,林妩又为什么如此透彻?
她比他还小五六岁!
宁司寒忍不住端详林妩那张温柔妩媚,但却一点都不柔弱,从坚定眼神中足见内心强大的脸,不由得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从她还是丫鬟的时候,到她成了护国公主,又踏上异乡扎根北地……
这才发现,林妩从一开始,便比他成熟太多、太多了。
宁司寒默默想着,眼中的迷恋更甚,眼看着已经在成为姐狗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烦心事解决了,人就难免有点思,一想到自己还被林妩主动翻拍了,长期左手倒右手的青年将军,便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热血。
他情不自禁反手握住林妩的手,凭借武将的一身莽力,单手便将林妩从梯子上提起来,搂入怀中,只需低头便能耳鬓厮磨:
“妩儿,你这般深情为我,我,我的心噗通噗通跳……”
“我也一样。”声音热情似火。
但不是宁司寒的。
月华虽然洒满大地,但越是明月高悬,不见光处则越是黑暗。在黑布隆冬的屋角,冒出了一颗脑袋。
宁司寒当即就进入戒备状态,若不是屋顶瓦片脆弱,他的俸禄已经扣无可扣,他当下就会跳起来大喝。
但眼下只能大喝了,不敢跳起来:
“谁,是谁!”
“姜斗植?还是赖三?”
他好歹是个武将,竟然有人能够悄无声息地从他的眼皮底下冒出来,还是在这高不可攀的屋顶,他一时之间只能想到这两个身怀奇绝轻功的人。
但他忘了,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者,还另有其人。
月色温柔似水,高悬于深空中的玉盘,有道黑影矫健地一跃而起,如同羚羊凌月般轻巧优美。
此时,纵使忽略那宛如巨人的身量和罕见的金发,任谁也都该看出来了。
这是,来自喀什的羊癫疯,贺兰太一!
“你怎么在这里!”宁司寒大怒。
贺兰太一琉璃瞳仁微眯,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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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牌子也被留下了,特来侍寝。”
宁司寒:?
难以置信地低头看林妩。
林妩赶紧道:
“他的牌子是金子做的。”
宁司寒:哦,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
“一块金牌而已,王上想要便要了,还用得着给你侍寝的机会吗?”
宁司寒瞪大眼睛,姐狗的基本素养发挥得淋漓尽致:
“都已经收下你的东西了,你就该感激涕零,知道分寸!居然还争宠邀功?足见你心机深重,锱铢必较,缺乏格局,这等人若成了王上的内眷,岂不是扰得后宫不宁,给王上添乱?”
“你且反省反省,先好好学着些规矩吧!”
宁嬷嬷宛如在北武后宫学了几十年规矩的老人,一顿喝斥行云流水,只差拿板子打喀什人的手心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脑子忽然变得那么机灵,嘴皮子那么溜。
林妩听得都震惊了。
但她知道,喀什人眼里才没有大魏人的规矩,贺兰太一又惯常目中无人,宁司寒哔哔叭叭一顿说,对方大约是要左耳进右耳出了。
而宁司寒性子又莽撞,这两人怕是要打起来。
她的屋顶啊!
大殿维修基金告急警报,林妩赶紧道:
“喀什王,北武与喀什两国风俗不同,宁将军说话直白了些,但亦是为了你好。喀什王若有心建交,论理是要入乡随俗,如此随便未免有失体面,不若先回去,你我各派使者互通文化,再议婚事,方能侍寝。”
她中译中舌灿莲花地把好话都说尽了。
贺兰太一的耳朵:
能侍寝。
“北武王果然不拘小节,是个爽快人,与那些个讲究什么繁文缛节的大魏人不同!”羊癫疯秒变喜羊羊,羊心大悦:“既然能侍寝,那我们就开始吧,本王亦算做了些功课,可以从口技开始探讨。”
林妩:……
宁司寒:……
宁司寒要发疯了,被林妩按着,像一条弹跳鱼在屋顶弹跳:
“你在胡说什么!大胆!放肆!荒唐!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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