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淬体拳
苏氏私房菜的后厨，那股独特而复杂的气味，始终萦绕不散。
刚开封的李锦记蚝油，散发着醇厚鲜美的气息，与老陈醋那带着丝丝酸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别样的气息组合。
在墙角的位置，半箱加多宝空罐随意堆放着，仿佛在诉说着后厨人员忙碌间隙对饮品的偏爱。
此时，王胖子正手持华为手机，全神贯注地刷着短视频，手机外放的神曲毫无顾忌地在空气中扩散，尖锐的声音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不断反弹，最终形成一片嘈杂的回音，充斥着整个后厨空间。
而李明则蹲在水池旁边，专注地刷着外卖箱。
手中的钢丝球用力地在塑料壳上摩擦，那些顽固的油渍在钢丝球的打磨下渐渐松动，随着洗刷的动作，泡沫不断涌起，在泡沫之中，竟还浮出了几片之前没冲洗干净的酸菜叶，似乎在提醒着大家刚刚经历过的忙碌烹饪时光。
“哟呵，瞧瞧这是谁呀，这不是咱们苏家大名鼎鼎的金龟婿嘛？”
苏浩斜斜地倚靠着那锃亮的不锈钢操作台，眼神里满是戏谑与轻蔑，脚下那双限量版的AJ1运动鞋，鞋尖故意慢悠悠地碾过李明刚刚辛辛苦苦拖得一尘不染的地面，仿佛在刻意践踏李明的尊严。
“我可听说了，你昨天不知从哪儿捡了个破玩具剑？怎么着，有没有兴趣给我把玩把玩？”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苏明和苏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立刻哄笑起来。
苏明一边笑，一边手里还紧紧攥着从同仁堂偷拿的枸杞，一颗接着一颗，不怀好意地往李明的外卖箱里丢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李赘婿，你可得拿这个泡点补药好好补补啊，省得下次再被柳家的人轻而易举地打趴下，那可就太丢人咯！”
李明专注于手中的清洁工作，头也未曾抬起，就在这时，指尖紧握的钢丝球却突然不受控制地打滑。
与此同时，他脑海里那神秘的系统面板陡然闪烁起刺目的红光，一行醒目的文字浮现其中：【检测到宿主情绪出现波动，此刻可消耗 10 能量兑换基础武技《淬体拳》】。
要知道，早上他辛辛苦苦西处回收，才好不容易积攒到二十三个塑料瓶和七个废纸箱，刚好凑够了这10点能量。
“怎么不说话？”
苏浩毫无征兆地突然抬脚，狠狠踹向一旁的外卖箱，那声音犹如平地惊雷。
“哑巴了？当初若不是苏家大发慈悲收留你，你恐怕早就饿死在那冷冷清清的火车站了！”
随着苏浩这一脚，铝制的箱角重重地撞在光洁的瓷砖上，发出一阵极为刺耳的声响，仿佛要撕裂这沉闷的空气。
半瓶尚未喝完的农夫山泉也从外卖箱里滚落出来，在地上一路滚动，画出一道道蜿蜒曲折的水痕。
李明听到动静后，缓缓地站起身来，此时水池里的泡沫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上冒。
他下意识地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水珠，由于刚刚用力过度，指节都泛出了不自然的白色。
“我再说一遍，”
李明的声音虽然很轻，可那声音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原本嘈杂喧闹、充斥着锅碗瓢盆碰撞声和厨师们交谈声的后厨瞬间安静了下来，“把枸杞捡起来。”
苏明听到这话，先是愣了愣神，像是没想到李明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紧接着，他不但没有听从，反而笑得更大声了，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使我？”
说罢，他怒目圆睁，猛地伸出手，用力推向李明的胸口，同时大声吼道：“给我跪下道歉！”
就在苏明的手掌即将触碰到李明身体的那千钧一发的刹那，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苏明就好像突然撞上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钢板，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袭来，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弹飞出去，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他重重地撞翻了旁边摆满调料的架子。
只见王守义十三香的纸盒西处散落，里面褐色的粉末也纷纷扬扬地洒落，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周围瞬间弥漫起一股独特的香味。
而李明则静静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躲避或是受到影响。
此时，他的脑海里正有一套拳谱在飞速流转。
他在心中默念着，拧腰转胯的时候，要如同拧毛巾一般，动作自然流畅且充满力量，出拳的时候必须沉肩坠肘，将体内那神秘的灵气一点一点地汇聚于拳锋之上，仿佛在为下一次可能的行动做好充分准备。
这便是《淬体拳》的核心发力要诀所在，需令体内的能量于丹田之处逐渐汇聚，进而形成一个极为细小却蕴含着强大力量的漩涡。
紧接着，这股能量顺着人体周身的经脉，如溪流般顺畅且源源不断地流向手心部位。
“你居然还敢还手？” 苏浩双眼瞪得仿佛要炸裂开来，目眦欲裂。此刻的他，脚上穿着那双极为惹眼的限量版耐克球鞋，正用足了力气狠狠地踩着地上洒落的十三香粉末。
同时，他恶狠狠地叫嚷着，“知道我爸究竟是谁吗？哼，他可是在商界颇具影响力的苏氏集团的采购总监！”
话音刚落，他便怒目圆睁，挥起如砂锅般大小的拳头，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李明的侧脸猛地砸去。
只见那拳头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由此可见，平日里他没少凭借这暴力手段欺负后厨的学徒们。
然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拳，李明反应极为迅速，只见他轻巧地侧身一闪，便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紧接着，李明右手迅速握拳，严格按照《淬体拳》拳谱所记载的精准轨迹，朝着苏浩的肋下猛地击去。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是重物被击中的声音。
苏浩整个人如同被重达千斤的重锤狠狠砸中一般，顿时疼得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身子，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那冷汗迅速蔓延，瞬间就浸透了胸前醒目的 Gucci logo。
“浩哥！”
伴随着一声怒喝，只见苏杰猛地抄起旁边的铁锅，不假思索地就朝着李明的头上狠狠扣去。
那铁锅的边缘，还清晰地沾着早上煎蛋时留下的油渍，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李明反应极快，瞬间俯身，灵活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紧接着，他左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苏杰的手腕，右手则顺着对方挥锅的力道，斜向上巧妙地勾出，这一击正中苏杰的下巴。
刹那间，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仿佛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不大的后厨里格外清晰。
苏杰顿时痛苦地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连退三步。
两颗带着鲜血的门牙，从他的口中掉落，“噗通” 一声落在地板上，与散落在一旁的十三香粉末混在一起，红白相间，在这后厨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
后厨的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呆了。
王胖子手中正翻炒着菜肴的炒勺，“哐当” 一声，毫无征兆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几个正在洗碗的洗碗工，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慌不择路地躲进了消毒柜的后面，只露出惊恐的眼神偷偷向外张望。
李明大口喘着气，刚才发力的掌心还残留着那股灼热感，仿佛还在回味着刚刚出手的劲道。
与此同时，他眼前浮现出系统面板，上面的能量值正欢快地跳动着：【当前能量：8.7，《淬体拳》熟练度 + 5%】 。
“滚。”
李明冷冷地盯着瘫倒在地上的苏浩，眼神中满是冷漠，声音更是没有丝毫起伏，仿佛眼前的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苏浩面色苍白，狼狈地挣扎着，一只手哆哆嗦嗦地伸向裤兜，掏出手机。
他的手指剧烈颤抖着，几乎无法准确地按在屏幕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嚷着：“我表哥可是外门管事……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那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又夹杂着不甘的威胁。
李明却像是根本没听到苏浩的话一般，没有丝毫回应。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
他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钢丝球，开始继续仔细地刷着外卖箱。
外卖箱里的泡沫在水中漂浮着，其中夹杂的酸菜叶随着水波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这平凡又略显杂乱的日常。
就在这时，李明的思绪突然飘远。
他猛地想起，早上在回收的那一堆杂乱无章的废纸箱里，藏着半本破旧不堪的书。那书的封面己经被撕掉，乍一看就和普通废纸没什么两样。
然而，封皮内侧隐约写着 “淬体拳总诀” 这几个字。
当时，他只是随手将其当作普通的废纸扔在一边，并没有过多在意。
可此刻，当他的手在泡沫水中机械地移动着钢丝球时，才突然意识到，那或许是某位前辈在不经意间留下的珍贵机缘，是命运悄然埋下的伏笔。
窗外，那缕明亮的阳光，宛如一条灵动的金色丝带，透过排气扇狭小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
阳光洒落在地板上，由于排气扇扇叶的不停转动，光影被切割、打散，从而在地板上投下一片片不停晃动的光斑，仿佛是一群跳跃的小精灵。
李明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拳头。
只见拳头上，还清晰地沾着苏杰的斑斑血迹，那暗红色的痕迹，在他的拳头上显得格外醒目。
然而，此刻的他，却感觉到自己的拳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充满力量，仿佛那股力量，正从拳心处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蔓延至全身。
他深深地明白，就在今天，就在这一刻，那个曾经长期遭受他人欺负、被人戏谑地称作“李赘婿”的自己，己然彻底死去。
一个全新的、充满力量与决心的自己，正从这残留的血迹与往昔的屈辱中，如凤凰涅槃般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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