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车祸醒来,锁骨插着勾魂索。
>系统提示:“恭喜继承阎王殿,负债三万亿冥币,鬼门关失守,十万阴兵正破城。”
>牛头马面挥斧追杀:“阎王轮流坐,今日到我家!”
>逃至奈何桥,孟婆端来热汤:“殿下喝了这碗汤,老身送您上路。”
>汤碗里翻涌着无数狰狞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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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浓烈得能呛穿喉咙的腐烂气味,粗暴地撞开秦川混沌的意识。
黑暗像潮水般退去,触觉却抢先一步回归——冰冷,坚硬,某种粗糙、沉重的东西,死死卡在他左肩锁骨下方,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出钻心蚀骨的剧痛。他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模糊地聚焦:一根足有婴儿手臂粗细、锈迹斑斑的黑色锁链,末端带着狰狞的倒钩,残忍地贯穿了他的皮肉与骨头,将他整个人如同待宰的牲口般钉在冰冷的石地上。
锁链的另一端,深深没入身后一片浓得化不开的、不断翻滚扭曲的黑暗里。那黑暗本身仿佛拥有生命,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
“呃……”痛楚让他本能地想蜷缩,锁链却纹丝不动,反而扯出更深的撕裂感。冷汗瞬间浸透了他身上一件样式古怪、触感滑腻冰凉的黑袍。
这是哪里?车祸……那辆失控冲向人行道的大货车……刺眼的远光灯……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剧痛……然后就是这片令人窒息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暗。
意识像被搅浑的水,试图沉淀、回忆。然而,没等他想明白,耳膜就被灌满了。
无数凄厉到非人的尖啸、哀嚎、诅咒,从西面八方汹涌而来,层层叠叠,永无止境,汇成一股摧残精神的恐怖洪流。远处,影影绰绰,数不清的、形态扭曲怪诞的影子在浓雾般的黑暗中蠕动、挣扎、互相撕扯,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和咀嚼声。更深处,隐约传来沉重、规律、仿佛能撼动整个空间的撞击声——咚!咚!咚!每一次撞击,都让脚下这片冰冷的大地微微震颤。
地狱?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炸响,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他的神经:
【地府管理系统(残损状态)激活。】
【身份认证:秦川(阳寿己尽)。】
【权限确认:阎罗殿主位唯一指定继承人。】
【资产状况:负值。累计负债:三万亿七千八百九十二万冥币。】
【核心区域告急:鬼门关防御体系崩溃度99.8%。】
【实时威胁:十万阴山叛军先锋己突破外层防御,正在冲击鬼门关核心枢纽。预计完全失守倒计时:半个时辰。】
阎王?继承人?三万亿……冥币?鬼门关……失守?
一连串荒谬绝伦、却又带着毁灭性压力的信息,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秦川混乱的意识上。他成了……阎王?还是负债三万亿、老巢马上要被人踹了的阎王?
荒谬感还没来得及转化成恐惧,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如同催命的鼓点,猛地从前方那片翻滚的浓雾中逼近!浓雾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撞开,两个巨大得超乎常理的身影冲了出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和硫磺气息。
左边一个,牛首人身,肌肉虬结如盘绕的老树根,覆盖着粗硬的黑毛,两只巨大的牛眼燃烧着暴戾的血光。它手中提着一柄门板大小的巨斧,斧刃上沾满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暗红色污垢,甚至能看到几片残破的布料和细碎的骨渣卡在斧刃的血槽里。
右边一个,则是马面人身,同样魁梧异常,棕色的长毛覆盖着身躯,一张狭长的马脸上,獠牙外翻,涎水顺着嘴角滴落,腐蚀着地面嗤嗤作响。它拖着一柄沉重的、布满尖刺的狼牙棒,棒头在地面上犁出深深的沟壑。
“哞——找到了!”牛头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腥臭的热气扑面而来,它巨大的鼻孔喷出两道灼热的白气,血红的牛眼死死锁定被锁链钉在地上的秦川,里面没有丝毫敬畏,只有赤裸裸的贪婪和毁灭欲,“阎王轮流坐!今日该轮到俺们兄弟尝尝滋味了!”
马面发出一串尖锐刺耳的嘶鸣,像是在应和,狼牙棒高高举起,那狰狞的尖刺在不知从何而来的、惨绿色的幽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废什么话!剁了他,抢了阎王印,这地府就是我们的!”
没有犹豫,没有谈判。只有最原始的杀戮欲望。牛头那庞大的身躯展现出与其体型不符的恐怖速度,沉重的巨斧撕裂空气,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带着千钧之力,朝着秦川的头颅狠狠劈下!斧刃未至,那股狂暴的杀意和血腥气己几乎将秦川的魂魄冻结。
死亡!
冰冷的绝望瞬间攥紧了秦川的心脏。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被锁链贯穿的左肩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他却借着这股剧痛猛地一拧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侧面翻滚!
轰!
巨斧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砸落在他刚才躺倒的位置。碎石如同炮弹般炸裂飞溅,坚硬无比的黑色地面竟被劈开一道数尺深的恐怖裂痕,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几块尖锐的碎石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出火辣辣的痛感。
锁链被他的动作猛烈扯动,贯穿锁骨的倒钩无情地撕裂着血肉和骨头,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晕厥。但他不敢停!马面那沉重的狼牙棒己经带着破风声,横扫而至,目标是他的腰腹!
“跑!”一个念头在秦川脑中疯狂嘶吼。他完全不顾锁骨几乎要被扯断的剧痛,手脚并用,用尽吃奶的力气朝着与那两个怪物相反的方向,连滚带爬地扑进那片更加浓郁、鬼影幢幢的黑暗迷雾之中。每一步都牵扯着锁骨处那要命的锁链,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身后,牛头愤怒的咆哮和马面尖锐的嘶鸣如同附骨之蛆,穷追不舍。沉重的脚步声和兵器拖地的刮擦声如同索命的丧钟,越来越近。浓雾中那些游荡的鬼影似乎被这狂暴的杀意惊扰,发出更加混乱刺耳的尖啸。
秦川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时间在这里似乎失去了意义。剧痛、失血、无休止的恐惧和身后越来越近的死亡威胁,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视野开始模糊,肺部像被火烧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锁骨处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下,温热的液体不断涌出,浸透了冰凉的黑袍,带来一种诡异的粘腻感。
就在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被那沉重的脚步声碾碎时,前方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突然出现了一丝异样。
一条浑浊不堪、散发着浓郁腥气的暗黄色大河,无声无息地横亘在前方,如同大地上一道腐烂的伤疤。河面死寂,没有一丝波澜,却仿佛潜藏着无数怨毒的凝视。一座造型古朴、斑驳残破的石桥,孤零零地横跨在这条诡异的河流之上。桥身布满裂纹,仿佛随时都会坍塌,桥头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上面刻着两个扭曲、仿佛用鲜血写就的古篆——奈何。
奈何桥!
秦川心头剧震。桥的另一端,笼罩在更加深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浓雾之中。
而就在桥头石碑旁,站着一个身影。
一个身形佝偻、穿着深灰色粗布麻衣的老妪。她低垂着头,满头稀疏的白发在阴冷的风中微微飘动,手里端着一个粗糙的陶碗。碗口蒸腾着灰白色的、带着奇异甜腥味的热气。在她脚边,放着一个同样破旧、仿佛有无数只手在上面留下过抓痕的瓦罐。
孟婆?
秦川猛地刹住脚步,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牵扯着锁骨处撕裂般的剧痛。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佝偻的身影。前有孟婆,后有追兵……这难道是唯一的生路?
牛头马面沉重的脚步声和狂暴的嘶吼己经近在咫尺,浓雾被它们庞大的身躯搅动得剧烈翻滚。退路己绝。
那一首低垂着头、如同石雕般的孟婆,此刻却缓缓地抬起了脸。
一张布满深刻皱纹、如同枯树皮般的脸。然而,那双眼睛——浑浊、死寂,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一丝活人的情绪波动。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扯,形成一个僵硬到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却又冰冷得让人骨髓发寒。
她的动作慢得令人心焦,端着那只冒着灰白热气的陶碗,朝着秦川的方向,颤巍巍地递了过来。
“殿下……”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生锈的铁片在互相刮擦,每一个字都磨得人耳膜生疼,在牛头马面逼近的咆哮和无数怨魂的尖啸中,清晰地穿透过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一路……辛苦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秦川痛苦扭曲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中,似乎有某种无法言喻的冰冷在凝聚。
“喝了老身这碗汤吧……”
那沙哑的、毫无起伏的声音,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缓缓爬上秦川的大脑。
“老身……”孟婆枯槁的手指紧紧扣住粗糙的陶碗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死灰色,那僵硬诡异的笑容在她脸上凝固、加深,嘴角的弧度拉扯得更加怪异,“送您上路。”
秦川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那只递到面前的陶碗牢牢吸住。碗口蒸腾的灰白雾气扭曲着,如同无数挣扎的怨魂。就在这雾气稍稍散开的一刹那——
汤面之下,根本不是什么清澈的液体!
无数张极其微小、却无比清晰的狰狞鬼脸,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整个碗底!它们像是被滚烫的油煎熬着,疯狂地翻滚、冲撞、无声地嘶吼!每一张脸都扭曲变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怨毒和诅咒,五官在浑浊的汤水中溶解又重组,空洞的眼窝死死地“望”向秦川,仿佛要将他也一同拖入这永恒的煎熬炼狱之中!
甜腻的腥气猛地钻入鼻腔,带着浓烈的腐朽和死亡的味道。
那碗翻腾着无数鬼脸的“汤”,就悬在秦川鼻尖前不足半尺的地方。孟婆枯树皮般的手稳得出奇,浑浊死寂的眼中,清晰地映出秦川瞬间褪尽血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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