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后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李桂花蹲在空间药圃前，用竹刀小心翼翼地刮取还魂草的叶片。草汁滴进石槽，与灵泉水交融时泛起淡紫色的光晕——这是她摸索出的新方子，专治开春易发的寒热病。院墙外传来建红压抑的咳嗽声，每一声都像针挑着她的心。
"娘，你在屋里吗？"建红的声音隔着窗纸透进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李桂花迅速将药汁收进瓦罐，吹灭油灯开门，只见女儿站在雨幕里，额头发烫，嘴唇干裂。
"咋不躺炕上？"李桂花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建红却往后缩了缩，眼神飘向她身后的瓦罐："娘，你刚才...在熬药？"
李桂花心头一紧。自从上次用灵泉水拌种被女儿撞见异样，建红看她的眼神就多了层探究。她将瓦罐藏到灶台后，扯出个笑脸："嗯，挖了点鱼腥草，给你去去寒。"
建红没说话，目光却落在她袖口——那里沾着点紫色的草汁，正是还魂草特有的痕迹。这草只长在悬崖峭壁，村里没人认识，更别说用来熬药了。姑娘咬了咬嘴唇，终究没问出口，只是接过药碗时，指尖触到碗沿的冰凉，不像刚熬好的药该有的温度。
深夜，李桂花确认孩子们睡熟后，再次进入空间。石槽里的还魂草汁己经凝成药丸，颗颗如紫水晶般透亮。她取了一颗放进建红的枕边，又用灵泉水浸泡了毛巾，轻轻敷在女儿额头上。建红的体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眉头也舒展开来。
"娘..."睡梦中的姑娘喃喃自语，睫毛上挂着泪珠，"你是不是...不是我娘了..."
李桂花的手猛地一颤，毛巾掉进脸盆，溅起水花。她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想起上一世建红病死时的模样，心中酸楚翻涌。是啊，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哭天抢地的老太太了，可这份改变，却让亲生女儿都生了疑。
天刚蒙蒙亮，建军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却在院门口撞见周立明鬼鬼祟祟地往他家柴房里塞东西。"周立明你干啥？"他大吼一声，吓得对方手一抖，怀里的东西掉在地上——竟是半袋发霉的红薯干。
"我...我看你家柴房漏雨，帮你堵堵！"周立明慌忙解释，眼神却瞟向柴房角落。建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柴房墙根下堆着些奇怪的草药，有几株他从未见过，叶片上还挂着水珠，不像是这个季节该有的。
"这些草药哪来的？"建军厉声问。
周立明支吾着说不出话，趁机溜走了。建军皱着眉头走进柴房，捡起一株草药闻了闻，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他想起昨晚母亲在屋里熬药的情景，还有母亲最近种种反常的举动，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
"娘，"早饭时，建军终于忍不住开口，"柴房里的草药...是哪来的？"
李桂花正在给建红喂药，闻言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说："哦，是我去后山挖的，给你妹妹治病。"
"后山？"建军追问，"哪座山？我怎么没见过这种草药？"
李桂花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了。她放下药碗，看着儿子疑惑的眼神，决定透露一点，但又不能完全说实话。"建军，"她缓缓开口，"有些事情，娘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你要相信，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建军看着母亲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但他心里清楚，母亲肯定有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和她突然变得不一样有关。
建红喝下药后，体温己经恢复正常，精神也好了很多。她看着母亲，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
李桂花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她想告诉孩子们真相，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有了空间，有了灵泉，可以让他们不再饿肚子，不再生病。但她也知道，这个秘密太惊人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红丫头，"李桂花摸了摸女儿的头，"等你们长大了，娘会告诉你们的。现在，你们只要好好吃饭，好好干活，就行了。"
建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接下来的几天，李桂花更加小心了。她尽量在孩子们睡熟后再进入空间，处理空间里的事情。但她没想到，周立明并没有放弃陷害她。
这天，公社突然来了几个人，说是接到举报，李桂花在家里搞封建迷信，用邪术给人治病。领头的人正是周立明的表哥，公社的干事。
"李桂花，跟我们走一趟，去公社接受调查。"干事板着脸说。
李桂花心里一沉，知道肯定是周立明搞的鬼。她看了看身边的建红和建军，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担忧。
"我没有搞封建迷信，"李桂花平静地说，"我只是用草药给我女儿治病。"
"草药？"干事冷笑一声，"有人看见你在屋里烧香拜佛，还拿出一些奇怪的东西。"
李桂花知道，肯定是周立明在背后搞鬼，故意让人监视她。她深吸一口气，说："我没有烧香拜佛，那些奇怪的东西是草药，如果你不信，可以拿去化验。"
干事没想到李桂花如此镇定，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周立明在一旁赶紧说："表哥，别听她胡说，她肯定是用了什么邪术，不然怎么可能治好她女儿的病？"
"周立明，"李桂花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想诬陷我？上次公社大会的事情，你还没吸取教训吗？"
周立明被李桂花看得心里发毛，不敢再说话。
干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先不带走李桂花，而是让人去搜查她家。他们在李桂花的屋里翻箱倒柜，却什么也没找到。李桂花早就把空间里的东西藏好了，他们自然找不到任何证据。
"李桂花，这次就算了，"干事找不到证据，只好说，"但你给我老实点，别再搞什么封建迷信了。"
等人走后，建军忍不住问："娘，他们为什么老是找我们麻烦？"
李桂花叹了口气，说："因为有人不想让我们好过。"她知道，周立明不会就此罢休，以后肯定还会想出更多的鬼主意。
建红看着母亲，突然说："娘，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相信你。"
建军也点了点头："娘，我们都相信你。"
李桂花看着孩子们信任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只要有孩子们的信任，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
晚上，李桂花再次进入空间，看着空间里长势良好的庄稼和草药，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只要有这个空间，她就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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