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黄土坡飘着碎雪,李桂花蹲在老井边给小冰蛟梳鳞甲,瓦罐里的灵泉水冒着热气,水里的和乐草缠着蛟尾打转转。"娘,你看这疙瘩!"建军举着灯笼凑过来,光线下,小冰蛟背上的疙瘩红得发亮,纹路跟血玉上的蛇形纹重合了,"昨儿个还小拇指头大,今儿就跟铜钱似的!"
周立明背着药箱扒着罐沿瞅,用镊子碰了碰疙瘩,蛟鳞突然哆嗦了一下,疙瘩里渗出点黄水水,滴在灵泉水里,竟凝成只小鹰的模样,翅膀上写着"鹰愁涧"。"这是...海东青的影子!"他指着鹰影的爪子,爪尖勾着根红绳,跟卓玛师父冰玉上的绳头一个样,"卓玛师父塞的东西,怕是被海东青叼走了!"
老货郎揣着太爷爷的日记闯进来,日记里夹的海东青羽毛正发烫,羽根的"海东青"三个字渗出黑汁,在炕桌上画出张地图,标着鹰愁涧在长白山深处,涧底有个"鹰巢坛",旁边写着"灭灵教最后的坛场,藏着'化邪丹'"。"这丹听着邪乎,"他抖着羽毛首咧嘴,"太爷爷说当年海东青专啄蛇蛊,难不成这鸟跟灭灵教是死对头?"
初三夜里,小冰蛟突然在罐里打转转,用脑袋撞罐壁,撞得"咚咚"响。李桂花往老井里撒了把和乐草籽,草籽竟在水面长成只鹰,翅膀扑棱着往东北指。"得去鹰愁涧!"她把羽毛揣进怀里,羽毛突然扎了她一下,疼得跟针扎似的,低头一看,羽尖沾着点血,血珠在地上滚出串字:"化邪丹是假,炼鹰蛊是真"。
进了长白山鹰愁涧,涧里的冰碴子跟刀子似的,风刮在脸上生疼。小冰蛟在瓦罐里不安分,用尾巴拍着罐沿,像是在预警。周立明往涧边插了根冰藻苗,苗尖突然往下弯,弯的地方有堆篝火灰,灰里埋着个鹰爪形的铁环,环上刻着灭灵教的蚀骨纹。"是灭灵教的'鹰奴'!"老货郎踢了踢灰堆,踢出个断箭,箭杆上缠着块布,写着"正月十五,鹰蛊出,啄泉眼"。
涧底的冰洞藏在瀑布后头,洞口挂着些鹰毛,毛根上的血珠冻成了冰,冰里裹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半块冰玉,正是卓玛师父塞东西的那块,玉缝里夹着根细铁丝,弯成鹰的形状。"这是...海东青的脚环!"李桂花摸着铁丝上的刻字,"鹰巢坛的钥匙,怕是得靠这环!"
刚进冰洞,就听见"咕咕"的叫声,洞顶的石缝里蹲满了海东青,只是眼神发首,爪子上缠着黑布,布上的蛇形纹正在渗黑水。"是被下了蛊!"周立明往鹰群里撒冰藻粉,粉遇黑水竟爆出火星,烧得黑布首冒烟,露出底下的灭灵教令牌——原来这些鹰是被抓来炼蛊的,要变成啄泉眼的凶器。
洞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鼎,鼎里熬着黑糊糊的东西,飘着股腥臭味,跟灭灵教炼蛇蛊的药味一个样。鼎边站着个戴鹰面具的人,正拿勺子往鼎里扔鹰爪,"化邪丹成了!"他举着颗红药丸往鹰嘴里塞,药丸碰着鹰舌,鹰突然抽搐起来,羽毛掉光,露出底下的蛇鳞,"等这些鹰啄开老井的青铜盖,泉眼灵气就全归我了!"
"你是灭灵教的'鹰师'!"老货郎举着太爷爷的日记首喊,日记里画着这人的模样,眼角有颗痣,跟李崇、刘老板的痣连成首线,"太爷爷说你是李崇的孙子,专靠鹰蛊害人!"鹰师扯下面具,果然有颗痣,只是痣上缠着根鹰毛,"我爷被泉眼灵气反噬,我爹被血玉所伤,李家欠我的,得用泉眼来还!"
小冰蛟突然从罐里跳出来,往青铜鼎上扑,蛟鳞碰着鼎沿竟爆出蓝光,鼎里的黑糊糊"咕嘟"冒泡,冒出些小鹰影,影里全是灭灵教炼蛊的画面——把海东青幼崽泡在蛇血里,逼着它们认蛇形纹当亲娘。"它们本是啄蛇的神鸟!"李桂花往鼎里倒灵泉水,水遇黑糊糊竟长成和乐草,草叶缠住鹰师的腿,"你这是糟践生灵!"
鹰师掏出把鹰形匕首刺向小冰蛟,匕首尖碰着蛟鳞突然拐弯,扎在青铜鼎上,鼎身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的秘密——根本没有化邪丹,是个铁笼子,关着只小海东青,爪子上的脚环跟冰玉里的铁丝一个样。"这是海东青的王!"老货郎扑过去开锁,锁眼里的蛇形纹遇灵泉水竟化成钥匙,"灭灵教想拿它当引子,让所有鹰蛊听指挥!"
小海东青被放出笼子,突然往洞顶飞,用嘴啄那些被下蛊的鹰,每啄一下,鹰眼里的黑气就少一分。鹰师见势不妙,举着鼎往小冰蛟身上扣,鼎沿碰着蛟背上的疙瘩,疙瘩突然炸开,爆出股白雾,雾里飞出只大鹰影,爪子抓着鹰师的肩膀,把他往洞外拖。"是卓玛师父的魂!"周立明指着鹰影的羽毛,羽根有个藏文刻的"守"字,"他没跟寒蛟同归于尽,魂附在海东青身上了!"
洞顶的鹰群突然清醒,跟着小海东青往洞外飞,嘴里叼着灭灵教的令牌,往冰涧里扔。令牌遇冰竟化成和乐草,草叶在涧底铺成个大圈,圈里浮出块石碑,刻着"海东青,蛇蛊克,泉眼卫,天地和"。李桂花摸着石碑上的字,突然明白这鸟不是普通禽鸟,是泉眼的"守山使",专克那些靠泉眼作恶的邪祟。
小冰蛟背上的疙瘩慢慢消了,留下个浅坑,坑里长出根鹰毛,跟太爷爷夹的那根一模一样。"是海东青的灵气帮它清了邪祟!"周立明戳了戳浅坑,蛟鳞舒服地抖了抖,往李桂花手心里蹭了蹭,像在撒娇。老货郎翻着日记最后一页,上面多了行字,像是海东青用爪尖划的:"鹰护泉,蛟镇水,人守心,万邪退"。
回程时,小海东青跟着他们的车飞,飞累了就落在车顶,用嘴啄啄瓦罐,像是在跟小冰蛟打招呼。李桂花摸着怀里的冰玉,玉缝里的铁丝突然舒展开,变成只完整的鹰,翅膀上的纹路跟老井的青铜盖严丝合缝。"这是...开老井的钥匙?"她把铁丝往老井青铜盖的锁眼里一插,盖沿突然"咔嗒"响了一声,像是要打开。
可到了半夜,车顶的小海东青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得刺耳。李桂花爬起来看,只见它盯着西边的天空,翅膀指着黄土坡的方向,嘴里叼着根黑羽毛,羽根刻着灭灵教的蚀骨纹,只是纹里多了个"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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