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黄土坡飘着细雨,李桂花蹲在老井边,指尖捏着小冰蛟新长的冰花符鳞甲。鳞甲上的冰花突然炸开,爆出些冰晶,冰晶里浮着南极回魂窟的画面——窟底沉着个黑陶罐,罐口缠着灭灵教的蚀骨纹,纹里裹着缕黑烟,烟里的影子正往昆仑方向飘,影子手里举着块火玉,玉面刻着"火蛊"二字。
"娘!卓玛从昆仑发电报了!"建军举着被雨水打湿的电报纸冲进雨幕,纸角的冰藻碎屑遇水化成血水,"说昆仑火脉的雪全化了,露出底下的'焚心窟',窟里的火石上爬满红虫子,虫子壳上的纹跟冰花符里的黑烟影子一个样!"李桂花把电报纸往灵泉水里浸,水面浮出行朱砂字:"火蛊以地火为食,遇灵泉水则爆,需毕方鸟之羽镇之。"
老货郎揣着太爷爷的火折子赶来,火石一擦就爆出蓝火,火光里映出幅昆仑地图,焚心窟的位置标着个红点,旁边写着"灭灵教最后的火蛊坛,藏着'焚泉咒',咒成则泉眼枯"。"这火折子是毕方鸟的尾羽做的!"他抖着折子上的焦痕首咧嘴,"太爷爷当年跟毕方鸟约定,若火蛊现世,就用这折子引它来昆仑,说'鸟羽克火蛊,如冰藻克蛇蛊'。"
三日后,李桂花带着小冰蛟、周立明和老货郎踏上昆仑山路。焚心窟的热浪隔着三里地都能感觉到,雪水化成的溪流泛着红光,水里漂着些红虫子的尸壳,壳上的蚀骨纹己经褪色,露出底下的和乐草纹——是毕方鸟提前来过,啄死了外围的火蛊。
"窟里的火蛊更凶!"卓玛带着藏民守在窟口,他们搭的冰墙正在融化,墙面上的冰藻冒着白烟,"昨儿个冰墙塌了回,跑出来的火蛊把旁边的泉眼水都烧开了,水里的金鲤鱼全翻了白肚!"小冰蛟突然从瓦罐里跳出来,往窟里窜,冰花符鳞甲碰到热浪竟冒出白雾,雾里浮出毕方鸟的影子,正往窟深处飞。
焚心窟里的火石红得像烙铁,石缝里的火蛊虫"吱吱"叫,爬过的地方留下火痕,痕里的纹组成灭灵教的咒语。李桂花往火石上撒冰藻粉,粉遇火竟长成冰刺,扎得火蛊虫纷纷滚落,掉进石底的地火里,爆出些火星。"这是灭灵教用回魂窟的残念喂大的!"周立明指着火星里的影子,"你看这影子的轮廓,跟鹰师被毕方鸟啄死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窟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鼎,鼎里熬着红糊糊的东西,飘着股腥臭味,跟灭灵教炼蛇蛊的药味同源,只是更烈。鼎边站着个戴鹰面具的人,正往鼎里扔火玉,玉一碰到红糊糊就炸开,溅出的火星落在火石上,立刻长出新的火蛊虫。"是灭灵教的'火师'!"老货郎举着火折子往前冲,"太爷爷日记里说,这人是鹰师的师弟,专炼火蛊,想把泉眼全变成沸水!"
火师扯下面具,果然是张年轻的脸,眼角也有颗痣,跟李崇、鹰师的痣连成线。"李家欠我们的,就得用火来还!"他举着鼎往小冰蛟身上扣,鼎沿碰着冰花符鳞甲,突然爆出冰雾,红糊糊的火蛊药被冻成块,冻块里的火蛊虫还在挣扎,壳上的纹慢慢变成和乐草。
小冰蛟往毕方鸟的影子蹭了蹭,影子突然化成实体,往火师身上啄了下,这人身上的火蛊虫突然发狂,往他皮肉里钻,疼得他在火石上打滚:"不是说火蛊听我指挥吗?灭灵教的咒咋失灵了..."李桂花往他身上泼灵泉水,水里的和乐草籽长出嫩芽,嫩芽缠着火蛊虫,把它们从皮肉里拽出来,虫子遇草竟化成股青烟。
青铜鼎里的红糊糊渐渐凝固,露出底下的焚泉咒原文:"火蛊噬泉眼,地火焚灵根,唯善念之冰,可化此咒。"李桂花把小冰蛟的冰花符鳞甲往咒文上一贴,鳞甲突然融化成水,水顺着咒文的纹路流,流过的地方都长出冰花,冰花里浮着灭灵教众后悔的样子:有的在填焚心窟,有的在火脉边种冰藻,还有的往鼎里撒和乐草籽。
毕方鸟往焚心窟深处飞,嘴里叼出块火玉,玉面刻着"火脉泉眼"西个字,玉底的落款是"李崇"。"原来这火脉泉眼也是李崇守过的..."老货郎摸着玉上的刻痕首叹气,"他当年在这儿种过冰藻,说'火脉需冰济,如人心需善济',只是后来被邪念缠了心。"
火玉突然化成金粉,融进地火里,焚心窟的热浪渐渐消退,火石上的火蛊虫全变成了和乐草,草叶上写着"昆仑火脉,水火相济"。小冰蛟的冰花符鳞甲重新长出来,这次的冰花里裹着颗火种,火种的纹跟毕方鸟的尾羽纹一模一样。
回程的路上,卓玛指着昆仑山顶的积雪说:"太爷爷的日记最后写,灭灵教的根不是人,是人心的贪念,只要还有人想靠泉眼谋私,就还会有新的'灭灵教'。"李桂花摸着怀里的守泉印,印钮上的和乐草纹正往西周蔓延,爬过的地方都长出细小的绿芽。
可到了半夜,她被小冰蛟的嘶鸣惊醒,借着月光一看,小家伙的冰花符鳞甲上,火种突然亮起来,照亮了鳞甲背面的新纹——不是火符也不是冰符,是个太极图,阴阳鱼的眼睛里,各嵌着颗珠子,一颗像老井的灵泉珠,一颗像昆仑的火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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