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悬崖血迹引迷踪，地宫入口现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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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像化不开的粥，把西郊猎场的悬崖裹得密不透风。二皇子的侍卫在崖下搜查了整整两个时辰，只找到几滴凝固的血迹，和半片撕裂的衣角。“殿下，这血迹往东北方向去了，看样子三殿下没摔死。” 侍卫长捧着衣角，声音发颤。
二皇子捏着那半片衣角，指尖在绣着的太阳图腾上用力一攥：“继续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他铠甲上的鳞片在雾中泛着冷光，和面具男令牌上的龙纹隐隐呼应。
林晚扶着岩壁站起来，胳膊上的伤口被雾气浸得生疼：“巡抚大人，您看这血迹的形状。” 她指着地上蜿蜒的血痕，“不像是慌乱中留下的，倒像是故意画的箭头。”
周史官蹲下身，用树枝拨开落叶：“还真是！你看这拐弯的角度，正好指向那片乱石堆。”
柳昭仪突然 “呀” 了一声，指着乱石堆缝隙：“那是不是玉佩的碎片？” 众人凑过去一看，石缝里卡着块月牙形的玉片，正是三皇子带走的那块玉佩断裂的部分，断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他是故意留下线索！” 林晚心头一亮，“这玉片的形状，和《皇室秘录》里地宫入口的钥匙孔一模一样！”
壮汉扛起柴刀，往乱石堆走去：“管他是故意还是无意，劈开这堆石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刚举起刀，就被柳昭仪拦住：“别劈！我爹的手札里说过，皇室的机关都连着流沙，强行破坏会触发陷阱。”
她蹲下身，用指尖敲了敲最上面的石块，“这块石头是空的。” 果然，石块发出空洞的回响。林晚想起拼合的玉佩，突然明白过来：“把玉片嵌进去试试！”
柳昭仪将月牙玉片对准石块上的凹槽，轻轻一按。只听 “咔嗒” 一声，乱石堆突然缓缓移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硫磺味。
“这就是地宫入口？” 春桃往洞里瞅了瞅，吓得往后缩，“里面黑森森的，怪吓人的。”
二皇子突然拔刀出鞘，刀尖指着洞口：“谁也不准进！玉玺是皇室之物，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插手。”
“殿下这话就不对了。” 林晚挡在洞口前，“若不是我们找到玉佩，您现在还不知道地宫在哪呢。再说，三皇子带着半块玉佩跑了，说不定早就派人往这儿来了，咱们得赶在他前面找到玉玺。”
巡抚也帮腔：“殿下，林嬷嬷说得有理。玉玺关乎国本，多个人手多个照应。”
二皇子盯着林晚看了半晌，终于收刀入鞘：“进去可以，但必须听本王号令。谁敢私藏玉玺，格杀勿论！”
洞口仅容一人通过，壮汉自告奋勇走在最前面，举着火折子照亮前路。甬道壁上刻满了太阳图腾，有些图腾的眼睛是空的，黑洞洞地盯着来人。走了约莫五十步，前方突然出现三道岔路，路口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 “左生右死，中者见真龙”。
“这是啥意思啊？” 春桃拽着周史官的袖子，声音发飘，“左边生右边死，中间难道有龙？”
周史官摸着石碑上的刻痕：“这是上古的谶语，我在古籍里见过。说是左边的路能出去，右边的路是死胡同，中间的路……” 他顿了顿，“据说通往玉玺存放处，但布满了机关。”
二皇子的侍卫刚想往中间走，就被林晚拉住：“等等！你看石碑底座的青苔，左边的脚印比右边深三倍，分明是有人故意往左边踩，想引我们走岔路。” 她指着右边路口的蛛丝，“这蛛丝没断，说明很久没人走，反倒是中间的路，有新鲜的划痕。”
柳昭仪突然想起什么：“我爹说过，皇室的机关最爱用反语。‘左生右死’说不定是反过来的！”
正说着，甬道深处传来 “轰隆” 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塌了。二皇子脸色一变：“是三皇子的人！他们肯定从另一条路进去了，快追！”
众人跟着他冲进中间的岔路，刚跑没几步，脚下突然传来震动。林晚眼疾手快，抓住旁边的石壁：“是流沙！快往两边躲！”
春桃反应慢了些，半个身子陷进沙子里，吓得大哭：“救命啊！我的脚拔不出来了！” 壮汉趴在地上，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硬生生把人拖了上来，沙子里却露出半截白骨，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机关够狠的。” 周史官擦着冷汗，“幸好流沙层不厚，不然咱们都得变成白骨。”
往前又走了百十米，前方出现一扇石门，门上刻着和玉佩一样的太阳图腾，中间的 “玺” 字正是个钥匙孔。二皇子掏出锦盒里的玉佩，刚要嵌进去，就听石门后传来三皇子的声音：“二哥，别白费力气了，没有我的半块玉佩，你打不开这门！”
“你果然在里面！” 二皇子厉声喝道，“快把玉佩交出来，父皇会从轻发落！”
石门后传来冷笑：“从轻发落？就像当年把我扔进火里，还对外说我夭折那样？”
林晚突然想起太后腕间的疤痕，心头一动：“三殿下，您当年的火伤，是不是在左肩？”
石门后的声音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因为太后的左腕，有块一模一样的疤痕。” 林晚对着石门喊道，“那不是烧伤，是胎记吧？您和太后…… 是母子？”
这话一出，不仅二皇子愣住了，连石门后的三皇子都没了声音。过了半晌，石门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三皇子的脸露出来，嘴角的疤痕在火光下格外狰狞：“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些事？”
“我猜的。” 林晚盯着他的眼睛，“太后当年陷害您，说不定是为了保护您。二皇子常年驻守边关，手里握着兵权，她怕您争位被灭口，才故意毁了您的容貌，让您假死脱身。”
二皇子突然拔刀指向三皇子：“一派胡言！母后怎么可能是他的生母？”
“那您敢不敢让太医验验血？” 林晚迎上他的目光，“三殿下的玉佩缺口，和太后的凤钗正好能对上，这总不是巧合吧？”
就在这时，甬道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喊：“二皇子殿下，太后娘娘请您立刻回宫，说皇上病危！”
二皇子脸色骤变：“父皇病危？怎么可能！” 他看了看石门后的三皇子，又看了看林晚，最终咬咬牙，“把玉佩留下，本王回宫看看。”
侍卫将玉佩放在石门前，跟着二皇子匆匆离去。石门彻底打开，三皇子走出来，手里攥着半块玉佩，眼神复杂：“你说得对，我和太后是母子。当年她把我送出宫，就是怕二哥容不下我。”
柳昭仪突然指着石门后的石壁：“你们看这个！” 壁上刻着幅地图，标注着玉玺的位置，旁边还有行小字：“寅时三刻，日月同辉，方能取玺。”
“寅时三刻？那不就是明天凌晨吗？” 春桃掰着手指头算，“可这地宫这么多机关，咱们咋进去啊？”
三皇子摸了摸石壁上的机关纹路：“我知道怎么破解。这些机关是按二十八星宿排列的，只要避开‘白虎位’的箭头，就能安全通过。” 他顿了顿，看向林晚，“你帮了我，我欠你个人情。等拿到玉玺，我会向父皇禀明真相，还你和柳姑娘自由。”
林晚却摇摇头：“我们不要什么赏赐，只求这事结束后，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她看着壁上的地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标注玉玺的位置，和她穿越前车祸现场的地形，竟有几分相似。
这时，周史官突然指着地图角落的小字：“这上面说，取玺时需用‘双玉合璧，血亲血祭’。血亲…… 难道是指您和太后？”
三皇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血祭？母后从没跟我说过这个……”
甬道外突然传来飞鸟惊起的声音，三皇子立刻吹灭火把：“是太后的人！她肯定跟着二哥的人来了！快躲起来！”
众人慌忙躲进石门后的暗格，透过石缝，见几个黑衣人举着火把走进来，为首的正是那个嘴角带痣的小太监。“太后说了，找不到三皇子，就把这地宫炸了，绝不能让玉玺落到二皇子手里！” 小太监阴恻恻地笑着，让人往石壁上贴炸药。
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 这些炸药一旦引爆，所有人都得埋在这里。她摸了摸袖中的硫磺粉，突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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