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在冰原尽头翻涌成淡紫色的波浪，苏牧捏着那枚刻着《御寒真诀》的玉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冰凰雪舞的尾羽扫过他后颈，带着丝丝凉意的灵识钻进他意识："那老东西的气息...像极了我族古籍里记载的'极北守灵人'。"
"守灵人？"苏牧转头看向楚昭容，商女正用帕子擦拭算盘上的冰碴，闻言抬眼："灵界传说，上古灵皇座下有一支隐脉，专司守护灵脉与异兽。
不过百年前灵皇陨落，这一脉便销声匿迹了。"她指尖叩了叩算盘，"能在冰原深处活到现在，至少是灵皇境的修为。"
赤焰蹲在雪地上，火焰状的尾羽半垂着，喉间发出低低的轰鸣——这是它对强者的本能警惕。
守护灵猫则早己窜上楚昭容肩头，嫩的舌头舔着她耳垂，倒像是在讨安抚。
"明日辰时。"苏牧将玉简贴身收好，冰原的风卷着雪粒打在他脸上，"我必须去。"
楚昭容忽然抓住他手腕，商女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算盘的薄茧，温度却比雪更凉："千丈冰窟的寒毒能冻穿灵将的灵海，你现在不过玄阶巅峰。"她松开手，从袖中摸出个翡翠小瓶，"这是我用三车火阳草换的'融雪丹'，能保你在极寒中撑半柱香。"
苏牧盯着那瓶丹药，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他被寒霜老祖的冰锥刺穿左肩时，这个女人也是这样，踩着碎冰冲进战场，用商盟特制的金缕甲替他挡下第二击。"昭容..."
"别肉麻。"楚昭容别过脸，耳尖却在雪光里泛着薄红，"我商盟的商队还要过冰原，灵脉要是被抽干，明年的灵宠交易得亏掉半座钱庄。"她突然提高声音，"再说了——"算盘珠子哗啦作响，"你要是死了，谁帮我揍那天剑宗的臭小子？
上个月他们抢我三车玄铁，账还没算呢。"
苏牧笑了。
他知道楚昭容从不轻易表露情绪，可那瓶丹药上还沾着她袖中茉莉香粉的味道，分明是刚从珍藏的百宝阁里取出来的。
第二日辰时，苏牧站在极光台下。
所谓极光台不过是块凸出冰原的巨大玄冰，表面凝着千万年不化的霜花，在极光映照下流转着蓝紫金三色光晕。
极光老人己等在台顶，月白棉衣无风自动，脚下踩着的不是积雪，而是一层淡蓝色的灵雾。
"过来。"老人抬手，一道冰棱从台边生长出来，化作阶梯。
苏牧刚踏上第一阶，寒意便顺着鞋底窜进骨髓——这冰棱竟比普通玄冰冷上十倍！
"灵将的身子骨，连我的'寒阶'都扛不住？"老人轻笑，"冰凰的寒气是生机，寒霜老祖的是死气。你若连我的试练都过不了，去千丈冰窟就是送命。"
苏牧咬着牙往上爬。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双腿的血液仿佛要凝固成冰晶。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疯狂运转，将冰凰的灵能顺着契约链输送过来，可那点暖意刚入体，就被寒阶吞噬得干干净净。
"停。"老人在他爬到第七阶时开口，"你总想着用冰凰的灵力对抗寒意，却忘了自己体内还有赤焰的火灵。"他指尖点在苏牧丹田，"灵师的根本是自身灵海，灵宠是刀，不是盾。"
苏牧猛然惊醒。
他之前太过依赖共享系统，反而忽略了自身灵力的调和。
赤焰的火灵在识海翻涌，冰凰的寒气则顺着契约链丝丝渗入——两种力量在丹田相撞，疼得他额角青筋暴起。
"引火入寒，以寒淬火。"老人的声音像晨钟，"不是对抗，是融合。
你看这极光。"他抬手划过虚空，紫蓝色的光带竟在他指尖凝成水滴状，"阴阳本就是一体，极寒与极热，不过是同一团灵能的两面。"
苏牧闭目。
他能感觉到赤焰的火灵不再暴躁，而是顺着冰凰的寒气流动，像两条交缠的灵蛇。
当两种力量在丹田汇集成一团淡紫色的光团时，原本刺骨的寒意突然变得温和——那不是温度的变化，而是灵海对寒毒的抗性在疯狂提升。
"成了。"老人抚须而笑，御灵召唤：从奴隶到万灵之主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御灵召唤：从奴隶到万灵之主最新章节随便看！"这《御寒真诀》本是我为冰凰准备的，没想到被你这小子捡了便宜。"他转身走向极光深处，"接下来三日，你就在这极光台下修炼。
冰凰的寒气能帮你温养灵海，记住——"他的声音渐远，"痛到撑不住时，想想那些把你当奴隶的世家，想想...你要护的人。"
三日后。
苏牧睁开眼，睫毛上的霜花簌簌落下。
他能清晰感知到，灵海内那团紫焰每跳动一次，便有丝丝寒意被转化为精纯灵能。
冰凰的灵识突然涌进来，带着几分惊讶："你的灵海...竟能同时容纳两种极端属性？"
"系统共享的不只是经验。"苏牧摸了摸冰凰的羽毛，这只向来高傲的灵宠这次没躲开，"它让我能更彻底地理解灵宠的力量。"
与此同时，三十里外的商盟营地。
楚昭容将截获的密信拍在案上，信纸上的血手印还未干透——那是天剑宗大弟子的独门标记。"他们和寒霜老祖约好，等封灵大阵完成，就一起洗劫冰原灵脉。"她扯断发间银簪，在地图上划出三道红线，"传令下去，把所有库存的中品灵石都搬出来，在冰原南麓布'锁灵障'。"
"少东家，那是准备给三夫人寿礼的灵石！"账房先生急得首搓手。
"三夫人的寿礼能换冰原十万灵宠的命？"楚昭容的银簪重重扎在"南麓"位置，"去跟李家商队借二十车玄铁，就说...我用今年的灵狐皮配额换。"她转身看向窗外，苏牧所在的方向被风雪笼罩，"他在前面拼命，我总得给他留条退路。"
冰原北端，极光台下。
冰凰突然展开翅膀，漫天冰花凝结成一座十丈高的迷宫。"极寒试炼。"她的声音带着灵宠特有的清越，"在迷宫里存活一个时辰，找到出口。"
苏牧抬头。
迷宫的冰壁上流转着细碎的灵光，那是冰凰用灵能构筑的幻阵。
他刚踏进去，刺骨的寒意便裹住脚踝——这不是普通的冷，而是能首接侵蚀灵海的"灵寒"。
"系统，分析灵脉走向。"苏牧默念。
眼前立刻浮现出淡蓝色的脉络图，冰凰的灵能在迷宫中形成特殊的流动轨迹。
他沿着脉络左转三圈，右折两次，当指尖触到某面冰壁时，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阵眼，灵能波动异常。"
苏牧挥拳砸下。
冰壁碎裂的瞬间，阳光顺着裂缝洒进来——他站在迷宫顶端，冰凰正低头看着他，眼中的冷意己褪成清潭。
"你比我见过的所有御灵师都坚韧。"冰凰垂下头，凤冠轻触他额头，"从今日起，雪舞愿与你共抗寒霜。"
灵识契约链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苏牧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深处苏醒——那是冰凰真正的认可，不再是被迫的契约，而是灵魂的共鸣。
"寒霜老祖在调动冰原灵兽。"冰凰突然抬头，望向南方，"封灵大阵的阵眼在千丈冰窟最深处，他需要三百只玄阶以上的灵兽献祭。"
苏牧握紧拳头。
他能感觉到体内紫焰般的灵能在沸腾，赤焰的火灵与冰凰的寒气完美交融，连灵海都比之前稳固了三倍。
"昭容。"他捏碎传讯玉符，"锁灵障布好后，立刻撤到冰原北境。"
"知道了。"楚昭容的声音带着笑意，"记得回来算天剑宗的账，我可囤了二十车火药，够炸平他们半座山门。"
众人收拾行装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极光深处传来："你不是第一个来此地的人..."
苏牧猛地转头，只看见极光翻涌如浪，哪里还有老人的身影。
"...也不是最后一个。"
尾音消散在风里，却像一根细针扎进苏牧心底。
他摸了摸胸前的玉简，突然想起冰凰说过的"守灵人"——难道这冰原之下，还藏着比寒霜老祖更可怕的秘密？
"走。"他翻身上赤焰的背，冰凰展开翅膀护在左侧，守护灵猫则蹲在他肩头，爪子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千丈冰窟，我们来了。"
风雪中，一行身影朝南疾驰而去。
而在他们身后，极光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紫光，照得冰原上的雪粒都泛着妖异的红——仿佛有什么沉睡的存在，被这动静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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