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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调皮的工匠

小说: 百工之祖   作者:大道三千智取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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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鲁班误闯解州地,一根料难倒后来人

话说那年三月初三,湄洲岛上海风正暖,妈祖娘娘的神器宫殿船刚成了新模样。那船身雕着三十六幅海神图,船帆绣着七十二颗避水珠,最奇的是船尾那尊金丝妈祖像,风吹动时竟能吐出三句平安咒。

妈祖见到精美绝伦的神器高兴请鱼一起喝酒

到了湄洲岛,妈祖亲自斟了三杯桃花酿。鱼一日:本就好酒,加上这酒入口绵甜后劲却足,三盅下肚就有些晕乎。工匠们又轮番敬酒,说这船的雕花借鉴了他《经》里的“万字不到头”,那船舵的榫卯是照着他传下的“阴阳扣”改的。鱼一日被捧得飘飘然,端着酒碗就拍胸脯:“这点手艺算啥?当年我给安济桥打地基,一根钉子没使,至今还能过八抬大轿!”

酒过三巡,鱼一日舌头都有些打卷,眼睛瞪着宫殿船的桅杆首乐:“这桅杆雕得是不错,就是……就是少了点灵气。要是我来,保准让它遇风能转,遇浪能稳……”说着说着,脚下一软,竟顺着船舷滑到了海里。众人慌了神,正要跳下去捞,却见鱼一日抱着块船板,像骑竹马似的往西北飘去,嘴里还嘟囔着:“我去给它找块好木头……”

这一飘就飘了三千里。等鱼一日酒醒时,正趴在山西解州城外的一棵老槐树下,嘴里还叼着半片海带。抬头一瞧,见一群工匠正围着一堆木料唉声叹气,领头的石匠见他穿着奇装异服(其实是被海水泡皱的长衫),还以为是哪个山神庙里跑出来的醉道士,挥挥手就要赶他走:“去去去,我们要盖关帝庙的春秋楼,没功夫伺候你这醉汉!”

鱼一日一听“盖楼”二字,酒意醒了大半,凑过去一瞅图纸,顿时乐了:“就这楼?屋顶连个藻井都没有,也配叫关帝爷的歇脚地?”工匠们一听不乐意了,有个年轻木匠把刨子往地上一磕:“你懂个啥?这楼要盖九层,还得在二楼弄个能转的神龛,难着呢!”

“能转的神龛算啥?”鱼一日卷了卷袖子,捡起根炭笔就在地上画起来,“藻井得用‘八卦攒顶’,八块木板拼成圆顶,每块板上雕二十西诸天;神龛底下安十二根暗轴,轴里藏滚珠,推一下能转三圈,还不带吱呀响的!”

工匠们看他画的图纸,榫卯结构比《营造法式》里的还精巧,当下就纳头便拜。鱼一日也不推辞,接过领头工匠递来的杏花村酒,边喝边指挥:“那根楠木做横梁,得用‘燕尾榫’;那堆柏木做藻井,每块板留三分斜角……”喝到兴头上,他踩着脚手架就往上爬,手里的墨斗甩得像流星,引得围观的百姓拍着巴掌叫好。

工期过半时,工地上来了个叫王小二的年轻工匠,这人一手雕花活做得漂亮,就是性子野,总爱跟老师傅较劲。见鱼一日把藻井的木料算得一分不差,他心里犯了嘀咕:“这老头本事是大,可也太傲了,得给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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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鱼一日喝多了在工棚里打盹,王小二趁着给藻井装最后一块木板的功夫,偷偷多塞了根细木楔子进去。这木楔子藏在藻井正中央的莲花座里,不拆了楼根本找不着。他边塞边乐:“等将来楼盖好了,谁要是能发现多了这根料,才算真本事!”

过了三个月,春秋楼总算盖成了。站在楼下往上看,九层飞檐像展开的凤凰翅膀,二楼的神龛轻轻一推就转,转起来时藻井的雕花影子投在地上,活像无数神仙在跳舞。鱼一日摸着胡子正得意,王小二凑过来,指着藻井喊:“祖师爷,我跟您打个赌!这楼要是将来有人能盖得比您好,这藻井里就得多出一根料;要是盖不如您,就得少一根——您信不?”

鱼一日一愣,抬头瞅了半天藻井,突然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准是偷偷多放了根料!”王小二脸一红,正要承认,鱼一日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这心思才算真工匠!记住了,干活不能只学规矩,还得留点心眼子——这楼啊,往后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琢磨了!”

说罢,他扛起工具箱,哼着小调往东南走了,据说后来有人在湄洲岛见过他,正蹲在宫殿船的桅杆下,给那根被他念叨过的木头雕花呢。

如今去解州关帝庙,导游总会指着春秋楼的藻井说这段故事。有好事的工匠拿着图纸对着藻井数了又数,算来算去都是三百六十根料,可谁也说不清,那根被王小二偷偷塞进去的木楔子,到底藏在莲花座的哪片花瓣底下。或许就像老木匠们说的:“真正的手艺,从来都不是算得一分不差,而是留着那么点让人琢磨的念想呢!”

山西运城解州关帝庙的春秋楼现存建筑为清同治九年重修后的遗构,是关帝庙内的最高建筑。目前,春秋楼整体保存状况良好,但因文物保护需要,正在进行彩塑保护修复工作。以下是具体介绍:

- 建筑现状:春秋楼为砖木结构,重檐歇山式,高达23.41米,面阔七间,进深六间。其“悬梁吊柱”结构在国内现存古建筑中仅此一处,二楼26根木廊柱垂首倒立在下层垂莲柱上,底部悬空,极具视觉冲击力。据2021年报道,春秋楼曾出现二楼漏雨情况,当时己铺设防雨布将雨水引到楼外,关公塑像未受损坏。为更好地保护楼内珍贵的彩塑文物,2025年7月10日至10月10日正在实施彩塑保护修复工程,期间彩塑区域暂停对外开放。

- 民间工匠口诀尺寸:目前没有公开的专门针对解州关帝庙春秋楼的民间工匠口诀。不过,古建筑营造有一些通用口诀和尺寸规范,如“柱高八尺,面宽一丈,五举拿头,冲三翘西,门迎五福”,这是老北京西合院木结构榫卯工艺建筑口诀。在尺寸规范方面,《营造法式》规定垂花柱高宽比7:1,既保证强度又显轻盈。一般古建筑面阔按门尺吉字定明间面阔尺寸,次间按明间面阔的8/10定尺寸;柱高为明间面阔的8/10,柱径为柱高的1/11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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