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26日下午，沪上云顶公寓的茶室里飘着龙井的清香，沈诗涵指尖捻着枚白瓷茶杯，听着私家侦探老陈的汇报。窗外的雨丝斜斜织着，把黄浦江的游船晕成一团模糊的光晕，像极了那些被时代抛下的人——比如电话那头，正蹲在医院缴费处发愁的东方专家。
“张教授的母亲尿毒症，每周三次透析，光医药费就拖垮了积蓄。”老陈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里能听见医院走廊的广播声，“他昨天还在网上写文章骂‘智能地产是泡沫’，今天就被我堵在缴费窗口，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简历，上面印着‘麻省理工博士后’的字样，边角都磨卷了。”
沈诗涵望着茶杯里沉浮的茶叶，想起三年前在学术论坛上，这位张教授拍着桌子说“科技发展要循序渐进，不能搞跨越式冒险”，转头就把学生的智能建筑专利卖给了美国的皮包公司，结果对方拿到技术就翻脸，连尾款都没给。“你告诉他，”她轻轻吹了吹茶沫，“致一科技的海外专家库缺人，不用坐班，不用打卡，只要每周提交两篇报告——一篇分析东南亚的光伏政策，一篇解读当地的建筑法规。”
老陈在那头轻笑：“我按您的意思说了，还加了句‘给国人卖命，至少医药费能报销’。他当时就红了眼，手都抖得握不住笔，签协议的时候，钢笔水洇了三个墨点。”
茶室的门被推开，王丽娜捧着个锦盒走进来，里面是套定制的专家徽章，鎏金的“致一智库”西个字旁边，刻着行小字：“务实者终得路”。“这是给张教授准备的‘入职礼’，”她把锦盒放在茶案上，“吉隆坡的云顶公寓留了套300平的房，比他现在住的老破小大五倍，阳台的无土栽培区能种他母亲爱吃的上海青，光伏板发的电够抵透析费，连社区医院都有肾病专家坐诊。”
沈诗涵打开徽章盒，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表面。她想起美国智库的最新报告：被资本抛弃的东方专家里，70%都曾为海外势力服务，要么出卖技术，要么散布焦虑，等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就成了“没用的棋子”。就像去年那个在华尔街跳楼的李博士，生前帮美国公司搞芯片研发，被裁员后连回国的机票都买不起，还是致一科技的驻美员工偷偷给买了单程票。
“告诉张教授，”沈诗涵合上徽章盒，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第一个任务是分析印尼的光伏补贴政策。那里的娱乐产业刚起来，配套的智能建筑缺技术，他要是能拿出靠谱的方案，项目分成够他母亲换肾。”她顿了顿，补充道，“但要是敢耍花样，老陈知道该怎么做——他女儿在致一投资的幼儿园上学，学籍档案可都在咱们这。”
老陈在电话那头应了声，背景里传来张教授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给美国人当枪使，以为能赚大钱，结果连老娘的救命钱都凑不齐……现在才明白，金窝银窝，不如给自家人做事踏实。”
王丽娜忽然指着手机笑出声：“您看老陈发的照片，张教授正给母亲削苹果，病房的电视上放着吉隆坡云顶公寓的宣传片，老太太指着屏幕说‘这房子亮堂，住着肯定舒服’。”
沈诗涵端起茶杯，茶味清苦里透着回甘。她想起那些年听过的嘲讽：“女人搞不好科技”“智能地产走不远”“中国人做不出核心技术”，现在回头看，那些嘲讽者要么成了被抛弃的专家，要么还在为医药费发愁，而她早己带着一群“务实者”，在东南亚的土地上种满了光伏板和希望。
傍晚时分，老陈发来消息：张教授己经坐上了飞往吉隆坡的航班，随身行李里只有个旧皮箱，装着母亲的病历和自己的博士论文。附言里写着：“他说完成任务就申请调回国内，哪怕去云顶公寓当物业经理都行，至少能天天陪着老娘。”
沈诗涵给老陈转了笔奖励金，备注写着“识人有功”。窗外的雨停了，黄浦江的游船亮起了灯，像一串流动的星子。她望着沪上云顶公寓的光伏屋顶，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忽然觉得，所谓的“命运”，从来不是由别人的评价决定的，是看你站在哪片土地上——为值得的人卖命，为踏实的事付出，哪怕走得慢一点，脚下的路也会越走越宽。
茶室的智能音箱忽然响起《茉莉花》的旋律，是云顶公寓的社区广播。沈诗涵拿起那枚专家徽章，在灯光下转动着，鎏金的字反射出细碎的光，像在说一个简单的道理：给别人当棋子，终究会被弃子；给自己人当基石，才能站得稳，看得远，活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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