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24日下午，新疆沙漠的烈日把玄武监狱的光伏墙烤得发烫，文烈宏蹲在二室一厅的宿舍阳台，看着智能灌溉系统给番茄苗浇水。两年前他还在长沙的夜总会里挥金如土，现在穿着囚服的手指抚过番茄叶上的绒毛，动作里带着小心翼翼的驯服——这是他连续三个月拿到“表现优异”奖励的凭证，换来了这间带厨房和书房的宿舍，而走廊尽头的大通铺里，还住着几个因为打架被降级的狱友。
“文烈宏，该去蔬菜基地了。”狱警小张的声音透过智能门禁传来，手腕上的玄武终端显示着当日任务：给800亩沙漠种植区的苹果树修剪枝丫。小张的制服口袋里揣着上个月的工资条，2.85万的基础工资加8000元年终奖，足够在县城给父母买套带光伏板的房子。“沈区长说了，你今天要是能超额完成任务，书房的电子书架可以多解锁十本经济类书籍。”
文烈宏点点头，跟着队伍走向种植区。沙漠里的智能大棚泛着蓝光，玄武系统的温湿度传感器像繁星般分布，屏幕上跳动着“有机蔬菜合格率99.8%”的字样。他还记得两年前被抓的那个凌晨，刚从澳门洗钱回来，还没来得及打开保险箱，就被从天而降的特警堵住。后来才知道，神秘女富豪沈诗涵通过玄武系统的资金追踪，用了不到一小时就锁定了他的藏身地，“解决你就像捏死只蚂蚁”——这句话是审讯时警察转述的，现在想起来，后背还会冒冷汗。
种植区的广播里，正播放着监狱区长沈振民的讲话，这位沈诗涵的堂叔，声音里带着军人的刚毅：“966工作制是底线，007是自愿加班，工资按小时算。你们种的蔬菜，明天会出现在长株潭的超市里，每卖出一斤，你们的账户就多一分钱——这些钱，既能寄给家人，也能换宿舍升级，比在外面偷鸡摸狗强。”
文烈宏的智能手环震动了一下，是女儿发来的视频请求。屏幕里，小姑娘站在新学校的操场上，背后是云顶公寓的光伏屋顶：“爸爸，奶奶说你寄的钱够我交学费了，老师说你的蔬菜种得特别好，还奖励了我一朵小红花。”他看着女儿的笑脸，手指在屏幕上，忽然想起以前给她买的限量版娃娃，现在看来，远不如这朵用汗水换来的小红花珍贵。
收工后，文烈宏去自助餐厅打饭，有机黄瓜和沙漠西瓜摆在智能餐台上，取餐时手环自动记录卡路里。邻桌的狱友正在讨论工资：“我这个月拿了2589元，加800元奖金，够给儿子买台学习平板了。”另一个说：“还是得表现好，住二室一厅的能多领20%，你看文烈宏，上个月光奖金就1500，比外面的保安还多。”
沈振民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这位头发花白的区长正查看玄武系统的监狱管理数据。“文烈宏，”他递过一份文件，“你的蔬菜种植技术报告通过了审核，监狱准备让你当小组长，带十个新人。”他指着屏幕上的卫星图，800亩沙漠种植区像块绿宝石，“这些树都是你们种的，等十年后成林，这里就不是沙漠了——比你以前洗钱留下的烂摊子，强多了吧？”
文烈宏接过文件，指尖在“组长职责”上停留。他想起刚入狱时的抵触，觉得这966的劳作是羞辱，首到有天收到母亲的信，说沈诗涵托人帮她换了云顶公寓的房子，光伏板发的电够支付医药费，“那个女富豪说，你要是好好改造，她就帮你女儿留个云顶学校的名额”。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强大背景”，不是用来欺压谁，是用来把歪路走偏的人，慢慢拉回正道。
夜里，文烈宏在书房看书，电子屏上是沈诗涵的采访，她说：“玄武监狱不是惩罚，是重塑。让他们在沙漠里种出菜，在劳动里找回尊严，比关一辈子有用。”窗外，光伏墙的指示灯像串星星，照亮了沙漠的夜空。他忽然想，等刑满释放那天，就申请留在种植区当技术员，“用这双手种出的东西，才真正属于自己”。
宿舍的智能系统自动调暗了灯光，文烈宏的手环显示“今日贡献值：86分”，距离下一次宿舍升级还差14分。他闭上眼睛，耳边是沙漠夜风穿过光伏板的轻响，像在说：这里没有一夜暴富的神话，只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实在，而这，或许才是神秘女富豪为他们这些“迷途者”，准备的最好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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