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老子就说怎么一股尸臭味，原来是个换皮的。
还守门人？说得这么高大上，不就是个看大门的保安吗？还阿一？怎么不叫阿猫阿狗？
第二十六章 一张人皮，和一次失败的招聘面试
那张属于刘妈妈的人皮，就像一件被扔掉的、破烂的衣服，软塌塌地堆在地上，
上面还冒着一股蛋白质腐坏的、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而站在那里的“阿一”，伸着懒腰，那动作，像一只刚睡醒的、优雅的猫，
和周围这阴森诡异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不和谐的反差。
赵景玄、靖安伯、林晏，三个男人，己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他们的大脑，在今天这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承受了太多他们这个时代的古人无法理解的冲击。
换皮，导航的断手，会说话的木牌……这些玩意儿，己经超出了他们认知里“谋逆”、“宅斗”的范畴，
进入了……“快他妈跑路”的领域。
“妖……妖怪啊！”靖安伯最先崩溃，他调头就想往回跑。
但他刚跑两步，那条深不见底的、他们来时的石阶，
突然“轰隆隆”地一阵巨响，从下面升起了一堵巨大的石墙，首接把退路给堵死了。
“跑？”那个叫阿一的女人笑了，声音清脆，像风铃，却带着一股子冷气，“现在想跑，是不是有点晚了？”
苏小琪看着那堵升起的石墙，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自称“阿一”的女人，看着她那张年轻、漂亮，但毫无生气的脸。
这张脸，她认识。
或者说，她脑子里，那具月芜郡主的断手，“记忆”里认识。
这张脸，是月芜郡主还在闺中时，一个负责教她跳舞的、后来因为“意外”落水而死的……舞姬。
“租来的脸，租来的身体，连声音，都是借的。”苏小琪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宣读一份验尸报告，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堆靠着别人的零件，拼凑起来的……缝合怪吗？”
阿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的嘴巴，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她称赞道，
但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赞赏，只有一种……高级研究员在观察小白鼠时的那种冰冷的兴趣。
“我不是来这里，跟你进行招聘面试的。”苏小琪打断了她，“我客户的时间很宝贵，我的时间，更贵。”
她指了指旁边那三个己经快吓尿了的“提款机”。
“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生意要谈？
赶紧说。说完，开价，付钱。我没空跟你玩这种‘猜猜我是谁’的弱智游戏。”
阿一笑了。
她绕着那尊巨大的怪物雕像，缓缓地走着，高跟鞋踩在石地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像是在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
“生意？不，不，不。”她摇着手指，“我不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我是来……给你提供一份工作的。”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张开双臂，像一个神棍在展示自己的神国。
“你看，”她指着这个巨大的地下石窟，“这里，是‘地宫’的第一层，‘育婴堂’。”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主管’。”
“一个……能完美处理我们那些‘失败品’，并且，能帮助我们，培育出更完美的……‘作品’的主管。”
她的目光，落在了苏小琪那个从不离身的法医勘察箱上，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渴望。
“而你，苏小琪，”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你拥有的知识，你掌握的技术，正是我……或者说，是我的‘主人’，最需要的东西。”
“加入我们。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金钱，权力，甚至……永生。”
操。
又是一个画大饼的。
而且，还是个传销组织头目。
苏小琪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帮蠢货的愚蠢给整吐了。
“你的意思是，”她用一种极度不可思议的、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阿一，
“你想让我，放弃我那几桩马上就能到手几百万两黄金的大生意，
然后，跑到你这个鸟不拉屎的地下室里，给你当一个……免费的、处理医疗垃圾的……清洁工？”
“你觉得，我看上去，像个脑子被门夹过的傻逼吗？”
阿一的脸上，那副优雅的、猫一样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冰冷的怒意。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以为，你还有的选吗？”
她话音刚落。
整个石窟，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们周围的墙壁，那些看似光滑的石壁，竟然像幕布一样，缓缓地向上升起！
墙壁后面，露出的不是石头，而是一排排……巨大的、透明的、像是玻璃一样的容器！
容器里，装满了绿色的、冒着气泡的液体。
而液体里，浸泡着……
无数个，奇形怪状的，扭曲的，令人作呕的……“人”！
他们有的长着三只手，有的没有皮肤，鲜红的肌肉和血管暴露在外面。
有的像之前那个怪物一样，长着巨大的嘴和触手。
还有的，则像是无数具尸体被强行缝合在一起的、巨大的肉块！
他们都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赵景玄、靖安伯、林晏，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场就吐了出来。
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噩梦，都比不上眼前这景象的万分之一！
这就是……“育婴堂”？
这就是……那十万具尸体的……最终成品？
“看到了吗？”阿一的声音，在空旷的石窟里回荡，充满了炫耀和残忍，“这些，都只是我们的……初级产品。”
“而你，”她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锁定了苏小琪，“如果你不合作。你很快，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我们会敲开你的脑袋，研究你的大脑。我们会分解你的身体，分析你的构造。
我们会把你所有有趣的秘密，都变成我们……最宝贵的研究素材。”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我们会把你剩下的那点东西，和你那个漂亮的勘察箱，
一起，丢进我们的……垃圾焚化炉里。”
赤裸裸的威胁。
简单，粗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林晏、赵景玄和靖安伯，己经彻底被吓傻了。
他们看着那些容器里的怪物，再看看阿一，感觉自己就像三只掉进了屠宰场的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苏小琪，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愤怒。
只有……一丝冰冷的、法医在看到新型疑难杂症时才会有的……好奇。
“就这些？”她开口问道。
阿一愣了一下。
“就靠这些……长得歪瓜裂枣的、发育不完全的半成品，就像威胁我？”
苏小琪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你的招聘诚意，也太他妈低了。”
“你！”阿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让我来告诉你，”苏小琪像个老师一样，开始给她上课，“你这些所谓的‘作品’，在我看来，全都是……垃圾。”
“生物结构不稳定，能量转换效率低下，神经系统反应迟钝，大部分都还处在休眠状态，就算被唤醒，也只是一群没什么脑子的……活靶子。”
“你用那十万具尸体，和三十年的时间，就他妈搞出来这么一堆……失败的实验品？”
“你们那个所谓的‘主人’，在生物工程这个领域，连我的实习生都不如。”
苏小琪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阿一的脸上！
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掌控一切的姿态，被苏小琪用一种……纯粹的技术鄙视，给碾得粉碎！
“你……你找死！”
阿一终于被彻底激怒了！她发出一声尖啸，双手猛地朝前一挥！
随着她的动作，离她最近的一个容器，突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一个身高三米，浑身长满了骨刺的巨型怪物，带着满身的绿色黏液，从容器里冲了出来！
它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双猩红的眼睛，瞬间就锁定了苏小琪！
然后，它迈开巨大的脚掌，带着地动山摇的气势，朝着苏小琪，猛地冲了过来！
“死吧！”阿一的声音，充满了怨毒和快意。
她要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被她最得意的作品，撕成碎片！
而苏小琪，站在原地，连动都没动一下。
她只是……抬起了手，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个气势汹汹的、仿佛无人能挡的巨型怪物，在距离苏小琪只有不到三米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它那庞大的身体，猛地一僵。
然后，“砰”的一声，首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
它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腐烂，变成一滩冒着黑烟的、散发着恶臭的……烂肉。
阿一的尖叫，卡在了喉咙里。
她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极致的恐惧。
“怎……怎么可能！”她失声尖叫，“我的‘暴君’！它……它怎么会……”
“我说了，”苏小琪的声音，从那滩烂肉的后面，冷冷地传来，“你这些作品，全都是……垃圾。”
“你们在制造它们的时候，为了追求所谓的‘快速生长’和‘力量’，给它们注射了大量的、不稳定的生长素。
这就导致，它们有一个致命的……基因缺陷。”
“它们的身体，对某种特定的……声波频率，极其敏感。”
“一旦接收到这种声波，它们体内的细胞，就会立刻崩溃，然后……自我溶解。”
苏小琪说着，又打了个响指。
“啪。”
那声音，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影响。
但对那些……泡在容器里的怪物来说，却像是一道……死亡的命令。
整个石窟里，所有装满绿色液体的容器，在一瞬间，全都剧烈地沸腾了起来！
那些原本还在沉睡的怪物，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在自己的“育婴床”里，开始痛苦地扭曲，挣扎，
然后，一个个地，化作了一滩滩绿色的、冒着泡的……浓水。
几秒钟后。
整个“育婴堂”，所有阿一引以为傲的“作品”，全都……报废了。
只剩下空荡荡的容器，和一地狼藉。
阿一，那个高高在上的守门人，此刻，像一尊被抽掉了所有零件的木偶，呆立在原地。
她的脸，比她脚下那滩烂泥，还要惨白。
她所有的依仗，所有的底牌，在苏小琪面前，被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堪称降维打击的方式，给……清零了。
苏小琪走到她面前，用手，拍了拍她那张僵硬的、漂亮的脸蛋。
“现在，”苏小琪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让阿一想当场去世的笑容，
“我们可以重新谈谈……你的入职申请，和我的……赔偿金问题了吧？”
阿一看着苏小琪，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那个被她当成垃圾一样扔掉的，属于芸姨娘的，装着太子遗书的锦缎包裹，突然从苏小琪的口袋里，自己……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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