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湾地下，基因重组离心机控制室
周正阳的耳膜被警报声震得生疼。
培养舱里的液体排空后，三百具克隆体同时抽搐起来，皮肤表面迅速浮现出和李德海相同的青灰色网状纹路。最靠近操作台的那具"许雯"突然转头，虹膜在黑暗中泛出诡异的幽蓝。
"生物识别通过。"机械女声从天花板传来，"启动战术指令模块。"
克隆体的脊椎发出金属摩擦声，后颈皮肤裂开，露出微型数据接口。周正阳猛地扑向主控台，在克隆体挣脱束缚带前输入了父亲曾经教他的六位数密码——195409（比基尼环礁核爆日期）。
系统停滞了一秒，弹出红色警告：
〖指令冲突：检测到原始基因携带者〗
所有克隆体突然齐刷刷看向周正阳。
日内瓦WHO仓库区
许雯躲在集装箱缝隙间，看着穿UN制服的工人正在搬运标有"HPV疫苗"的白色冷藏箱。她刚刚黑入运输系统查到的真实货单令人毛骨悚然：
〖12×E7-9载体病毒，适配东亚基因片段〗
领队的金发女人突然摘下墨镜，左眼竟是义眼——虹膜上微型投影显示出许雯的通缉照片。许雯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采样管（里面是李德海的黑血），却听到背后传来手枪上膛声。
"许研究员。"女人用中文说，"您父亲1998年参与起草的《人类基因保护公约》里，有没有告诉您什么叫'可定向表达的代价'？"
许雯的血液凝固了——她父亲确实是生物学家，但档案显示他死于1996年。
东海市立医院隔离病房
李德海的黑血在培养皿里沸腾。
主治医师惊恐地看着显微镜——那些黑色丝状物正在吞噬健康细胞，同时精准复制出李德海的DNA片段。更可怕的是，当放入周正阳的血样后，黑丝立即形成包围网，却始终避开某些特定细胞。
"就像……"护士颤抖着说，"在识别敌我。"
医生突然抓起电话："接国安部！我们发现天然抗体了！"
电话那头传来奇怪的电流杂音，接着是机械合成的女声："感谢您的贡献。E7医疗团队将在23分钟后抵达回收样本。"
地下12层通风管道
周正阳的右臂被克隆体抓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滴在金属网格上居然冒出青烟。身后追击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他回头看见那具许雯克隆体正歪头嗅闻空气，蓝色虹膜锁定了他流血的手臂。
"原始基因……确认。"它的声带像老式录音机般失真，"执行……保护协议。"
其余299具克隆体同时转向，扑向了通风管道深处突然出现的武装人员——那些人的防弹衣上印着白骑士徽章。
枪声与骨骼碎裂声中，周正阳的无线电突然接通，传来许雯急促的呼吸："正阳！E7不是武器项目，是基因疫苗！他们用核辐射变异株做载体，要强行给全亚洲人种接种！"
背景音里响起首升机轰鸣，许雯的下一句话被爆炸声切断："李德海的基因里藏着抗——"
东京某基因实验室
白发苍苍的周卫国被锁在扫描舱里，面前的屏幕显示着他的骨髓分析图。某个DNA片段被标红放大，与李德海血液中的抗体完全吻合。
"果然。"穿白大褂的男人叹息，"当年你偷偷替换了林春城的样本，把抑制序列编进了自己的端粒酶。"
老人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颗犬齿的牙床："1989年大连实验室火灾……是你放的火吧？魏长明。"
白大褂转身时，无名指上的白骑士戒指闪过冷光："不，是你儿子周正阳出生的那天——毕竟新生儿脐带血才是最好的载体。"
扫描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周卫国的瞳孔开始渗出黑丝。魏长明惊愕地后退："你什么时候感染的E7病毒？！"
"半小时前。"老人咳出黑血，"用你们藏在WHO疫苗里的针剂。"
金湾地面入口
周正阳拖着伤臂爬出通风井时，夜空正被首升机群割裂。最大那架Mi-17的舱门口，许雯克隆体向他伸出手："创造者需要您。"
他恍惚看见克隆体脖颈后闪烁的编号：E7-9-许雯-001。
无线电突然传来沙沙声，接着是许雯本尊的声音（信号极不稳定）："正阳……听好……白骑士不是组织……是基因锁……他们要在人类DNA里写后门……"
克隆体突然掐断无线电，机械手指抚过周正阳流血的伤口："您的基因是最后的钥匙。父亲等了西十年。"
远处传来重型车辆碾压碎石的声响。周正阳转头看见装甲车队正在逼近，每辆车都涂着UN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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