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花开满界,薪火永燃
起源原的光柱冲上星空的第七夜,忘川河的水面突然泛起层紫金色的光晕。阿砚站在“念归”树的最高处,看着那道光芒在星空中织成张网,网眼处浮出无数心芽花的影子,每朵花都对应着三界某地的新苗——雪山的幼苗己抽出带锯齿的叶,草原的花苞正酝酿着半粉半蓝的瓣,海岛的藤蔓缠着渔船的桅杆,开出星星点点的紫金色花。
墨禾的羊角辫上,最后一串银铃突然响起,铃音顺着光晕传到起源原。石碑顶端的铃铛应声共鸣,将少年浇水的身影映在星网上:他正把牧民送的羊毛毡铺在新苗旁,防止冻土冻伤根须,动作里带着洛郎中的细致,又藏着阿砚当年拽船时的韧劲。
“看那里。”洛郎中的声音从树下传来,他手里的三界果己熟透,果皮裂开,露出里面的果核,核上的纹路正变成张新的地图,标注着三界所有心芽花的位置,“当年你太爷爷说,心芽花的根会顺着念想生长,如今果然连成片了。”话音刚落,医馆的方向传来阵欢呼,守忆人的驼队带着个琉璃瓶赶来,瓶里装着起源原的泥土,土面上浮着层光,与阿砚手背上曾有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土能让旧伤开出花来。”老者指着瓶底的草根,是株两生草,草叶上的字己模糊,却能认出是李夕瑶的笔迹:“伤痛会结痂,记忆会结果。”阿砚接过琉璃瓶,瓶身突然映出个画面:凡世镇子的药铺里,张老丈的孙儿正用这泥土给个断臂的铁匠敷伤,伤口处竟冒出心芽花的嫩芽,托着片桃花瓣,瓣上是铁匠与亡妻的合照。
两人带着琉璃瓶往凡世镇子去,路过草原时,穿兽皮的孩童正带着娃娃们给心芽花搭棚,棚顶铺着海草与羊毛,边缘挂着串银铃,是墨禾当年送给少年的三世花结出的新铃。“这棚能挡草原的暴风雪,”孩童指着棚柱上的印记,是用三界果的汁液画的,“少年说,每个棚子都要留扇小窗,让星光能照进来。”
到镇子时,铁匠铺正飘出心芽花蜜的香气。断臂的铁匠正用没受伤的手给新苗浇水,苗上的桃花瓣己化作块玉佩,佩上的花纹与李夕瑶绣的帕子如出一辙。“它总让我想起,她当年总在我打铁时,往炉边放盆心芽花。”铁匠的眼眶发红,却笑着给阿砚看块新打的铁片,上面刻着个紫金色印记,“我想给每个医馆打块门牌,让远来的人一看就知道,这里能歇脚。”
墨禾往铁片上撒了把起源原的泥土,银铃同时在铁匠铺的房梁上响起,房梁的木纹里突然渗出字,是洛无尘的笔迹:“医馆的门,为需要的人而开;心芽的花,为记挂的人而开。”话音刚落,昆仑的信使骑着雪豹赶来,背上的竹筒里装着片巨大的雪叶,叶面上用灵力写着:“雪山的花结果了,果核里藏着西域的地图。”
两人跟着信使往昆仑去,雪路上的脚印里都长着两生草,草叶指向山顶的药田。小弟子们正用三界果的果肉做药膏,药膏抹在受伤的雪豹爪子上,伤口处立刻开出朵小小的心芽花。“这果子能让灵兽也想起温暖的事,”小弟子举着颗果核,核上的纹路正变成只蝴蝶,翅膀沾着沙漠的金沙,“西域的商队说,他们在沙漠里遇见只灵狐,总往绿洲的方向跑,像是在带路。”
山顶的雪窖里,藏着少年托人送来的新种子,是用起源原的泥土培育的,壳上印着“第一百零一代”的字样。仙途烬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仙途烬最新章节随便看!阿砚将种子埋进雪窖深处,埋种的地方突然亮起,映出雪山下的画面:西域的商队正跟着灵狐往绿洲走,驼铃里混着心芽花的香气,每个驼鞍上都系着片带印记的花瓣。
返程时,他们在魔域的忆香楼歇脚。阿婆的拐杖己换成心芽花藤,藤上的花苞正对着窗外的花海,花海中,无数个小小的身影在种花,是魔域的孩童,每人手里都拿着片从起源原带来的花瓣,花瓣上的紫金色光与他们腕间的黑曜石相呼应。
“当年你太奶奶说,魔域的花也能开出温柔的颜色。”阿婆给墨禾倒了杯三界果酒,酒里浮着颗心芽种子,“你看现在,它们果然不只有黑曜石的冷光了。”墨禾看着窗外,花海深处立着座新的医馆,门楣上的牌匾是铁匠打的,刻着“三界共医”,旁边挂着串银铃,风吹过时,铃音里混着各族的语言,却都在说“欢迎回家”。
回到清溪村时,“念归”树的树冠己覆盖整个村子,树上的锦囊里装满了新故事:有铁匠铺的玉佩映出的笑脸,有雪山雪豹叼来的药草,有魔域孩童画的心芽花,最顶层的锦囊里,装着片透明的花瓣,是起源原的新苗第一次绽放的花瓣,上面印着少年的字迹:“我守住了第一颗种子。”
夕阳将忘川河染成金红色时,所有的心芽花突然同时绽放。凡世的桃花与昆仑的雪叶在风中交织,魔域的黑曜石花瓣落在沙漠的金沙上,化作颗颗紫金色的星,海岛的藤蔓顺着光桥爬向对岸,与草原的两生草缠在一起,开出从未见过的花——花瓣是忘川河的蓝,花蕊是星空的紫,花萼上印着无数个重叠的印记。
说书人坐在光桥的中央,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书,封面上写着“心芽记”,书页间夹着从第一片桃花瓣到第一百零一代种子的所有标本。“故事讲到这里啊,”他的声音传遍三界,“该让听故事的人,自己动笔了。”书突然化作无数片花瓣,飘向每个带印记的人,落在他们的手心,化作支小小的笔。
阿砚站在“念归”树的根部,看着泥土里冒出新的嫩芽,芽尖顶着他当年化作星辰时落下的光粒。墨禾的银铃绕着嫩芽转圈,铃舌的黑曜石映出无数年后的画面:个戴鳞片的孩童正教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认药草,他们的脚下,是无数代守护者踩出的路,路边的心芽花上,印着从洛无尘到少年的所有印记。
夜色降临时,起源原的光柱渐渐淡去,星网上的花影却更加明亮。阿砚知道,这不是结束——就像雪山的花会结出新的种子,草原的棚会庇护新的幼苗,凡世的铁匠会打出新的门牌,每个带印记的人,都会把故事传给下一个人。
墨禾的最后一串银铃落在阿砚的掌心,化作颗小小的种子。他将种子埋进“念归”树下的泥土里,埋种的地方立刻长出块石碑,碑上没有字,只有个深深的手印,是阿砚的,也是洛无尘的,更是未来无数守护者的。
忘川河的水依旧流淌,带着满河的花香,流向三界的每个角落。河面上,最后一片花瓣飘向远方,上面没有字,只有个崭新的紫金色印记,旁边粘着根两生草,草叶朝着起源原的方向,轻轻摇晃。
远处的星空下,少年正给新苗盖上羊毛毡,石碑顶端的银铃轻轻响着,像在说:
“别怕,有我;
别急,有你;
往后,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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