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田教剑,向来信奉“实战出真知”。
雨田突破筑基中期后,他便把《破妄剑经》的中篇丢给她,只说了句“自己悟”,便拉着她去了苍云岭外围的“乱石坡”——那里遍地碎石,最适合练剑。
“哥,这剑经上的‘破妄式’,说‘见妄破妄,见真守真’,到底啥意思啊?” 雨田挥舞着灵铁剑,对着一块巨石劈砍,剑刃撞上石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林田正在旁边练拳,闻言停下动作,拿起自己的木剑,指着远处一棵歪脖子树:“你看那树,长得歪歪扭扭,是‘妄’;但它扎根石缝,向阳而生,是‘真’。破妄式,就是要透过表象,首取本质。”
他话音未落,木剑突然化作一道残影,看似随意地劈向旁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石头应声而裂,里面竟藏着一只正在啃食灵草的“石鼠”——这老鼠擅长伪装,能与石头融为一体,刚才雨田竟没发现。
“看到了吗?” 林田收回木剑,“这石鼠的伪装是‘妄’,它的本体是‘真’。破妄式,就是要一剑斩碎伪装,不管它看起来多像石头,多像树木,你要斩的,始终是它的本体。”
雨田茅塞顿开。她想起之前遇到的碧水蛇,看似凶猛,实则七寸是弱点;想起黑煞门修士的阴狠,看似强大,实则怕她的功德金光——这些都是“妄”与“真”。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不再去看眼前的碎石,而是用心去感受。渐渐地,她的神识仿佛穿透了石头的表象,能“看”到每一块石头的内部结构,甚至能“听”到石下虫豸爬行的声音。
“就是现在!” 雨田猛地睁开眼,灵铁剑带着功德金光,对着一块看似普通的巨石斩去。
“咔嚓——” 巨石裂开,里面果然藏着一窝一阶妖兽“铁线蛇”,正盘在一起冬眠。剑风掠过,蛇群瞬间被斩成两段,而巨石的裂缝却整齐得如同刀切——她的剑,精准地避开了石头的坚硬部分,只斩向蛇群。
“好!” 林田忍不住喝彩,“这才是破妄式!”
接下来的几日,雨田在乱石坡反复练习。她的剑越来越快,越来越准,有时看似一剑劈向空气,却能斩落隐藏在风中的“风蚊”;有时对着地面挥剑,却能挑起深埋土中的“蚀心虫”。
她渐渐明白,哥哥说的“破妄”,不仅是斩碎外物的伪装,更是要斩碎自己心中的“妄念”——比如对强敌的畏惧,对表象的迷惑。只有心无杂念,才能一剑破妄。
这天傍晚,雨田练剑归来,路过聚灵树时,下意识地挥出一剑。剑光掠过树干,竟震落了几片看似正常的叶子——叶子落地后,瞬间化作黑色的粉末,散发出刺鼻的腥气。
“是黑煞门的‘蚀叶蛊’!” 雨田脸色一变。这蛊虫能附着在植物上,吸食灵气,还会释放毒素,若不是她练了破妄式,根本发现不了。
看来,黑煞门的人不仅在外面游荡,还偷偷往苍云岭里放了蛊虫。
雨田握紧剑,眼神变得锐利。她知道,自己的剑,不仅要斩妖兽,斩邪祟,将来还要斩向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斩碎他们所有的阴谋诡计。
这,才是破妄剑经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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