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雕花的床顶熟悉又陌生。前世在大理的岁月如走马灯般闪过——南儿追着云儿跑过青石板路，乾儿和隆儿缠着永琪要风筝，山儿海儿拉着宽儿容儿扑进晴儿怀里，萧剑坐在廊下笑着摇扇……那曾是她以为的一生圆满，却在永琪弥留之际，被一句“知画……绵忆……”击得粉碎。
原来，景阳宫的那抹身影，从未从他心底褪去。
“这一世，不爱了。”她攥紧被褥，指尖泛白。窗外传来宫人的脚步声，她猛地抬头——铜镜里映出的，是初入宫时，那个梳着双丫髻、眼神清亮的自己。
中秋宫宴，觥筹交错。永琪端着酒杯朝她走来，眼中带着惯有的温柔笑意，像前世无数次那样，伸手想牵她的手。小燕子却侧身避开，端起旁边的果盘，笑着递给了身后的金锁：“金锁，你看这石榴多红。”
永琪的手僵在半空，眼底掠过一丝错愕。小燕子没看他，转身走向别处，余光却瞥见角落里，尔泰正端着茶杯，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
自那以后，小燕子刻意避开永琪的邀约，却常在御花园偶遇尔泰。他不像永琪那样炽热首接，只是安静地陪着，看她追蝴蝶，听她讲宫外的趣事，偶尔插一两句话，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住她的话茬。
那日她在假山后赌气踢石头，忽闻笛声悠扬，如清泉淌过心尖。循声而去，见尔泰坐在海棠树下，白衣胜雪，竹笛在指尖流转。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
“还珠格格，今日的你似乎与往日不同了。”他见她来，放下笛子，笑意温润。
小燕子踢着脚下的石子，轻声道：“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或许……是想明白了些事。”
尔泰没追问，只是重新拿起笛子，吹奏起她曾随口提过喜欢的民间小调。
他们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尔泰教她写自己的名字，耐心地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描摹；她拉着他溜出宫，在天桥下看杂耍，在包子铺抢着付钱，看他被油星溅到衣角时无奈又纵容的笑。永琪撞见几次，脸色一次比一次沉，拦住她问：“小燕子，你到底在闹什么？”
小燕子只是淡淡道：“五阿哥，我没闹，作者“作者岁月静好安暖相伴”推荐阅读《重生之燕尔新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我只是在做我自己。”
变故发生在一个深夜。刺客闯入御花园，寒光闪闪的匕首首刺向毫无防备的小燕子。她吓得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传来，只听到一声闷哼。睁眼时，见尔泰挡在她身前，手臂上鲜血淋漓，正死死擒住刺客的手腕。
“你……”小燕子的声音都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尔泰忍着痛，还不忘安抚她：“别怕，没事了。”
太医包扎伤口时，小燕子守在旁边，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前世永琪也为她挡过危险，可那时她只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深情，此刻看着尔泰苍白却依旧温和的脸，才明白“保护”二字，原可以这样毫无犹豫，这样纯粹。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轻声问，泪滴落在他手背上。
尔泰抬眸看她，眼神清亮而坚定：“因为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那一刻，小燕子忽然懂了。有些人的爱，是火焰，炽热却也灼人，会在取舍间摇摆；而有些人的爱，是春风，温柔却坚定，默默守护，从不声张。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燕子不再是那个围着永琪转的疯丫头。她跟着尔泰学读书，虽然还是会把“之乎者也”念得颠三倒西，却也能磕磕绊绊地读懂几句诗；她闯了祸，不等永琪赶来，尔泰早己不动声色地料理妥当，只笑着揉她的头发：“下次再敢爬树掏鸟窝，我就告诉令妃娘娘。”
永琪终于看清了她眼中的疏离，在一个雪天拦住她：“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小燕子望着漫天飞雪，想起前世大理的暖阳，也想起尔泰为她挡刀时的背影，轻轻点头：“五阿哥，我爱过你，可那己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转身离开，雪地上留下一串轻快的脚印，走向那片梅林中，正等她一起赏雪的身影。尔泰见她来，笑着递过暖炉：“手这么冰，是不是又偷偷玩雪了？”
小燕子接过暖炉，塞进袖中，与他并肩站在梅树下，看着雪花落在枝头，映得红梅愈发娇艳。
这一世，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圆满，不是复刻前世的幻影，而是抓住眼前的温暖。燕尔新途，她要和身边这个人，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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