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青峰山温泉酒店的屋顶上。
谭雨薇躺在套房卧室的床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丝质睡裙的领口，那里还残留着试妆时的兰蔻196余温。
窗外的温泉池冒着袅袅白雾，混着晚风里飘来的郁金香香气，在房间里织成张朦胧的网。
她翻了个身，锦被滑落露出半截肩膀，锁骨处的凤凰纹身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明天就是婚礼了，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龙毅白天试穿礼服的样子——
黑色西装包裹着的窄腰，喉结滚动时的性感弧度，还有被莫莉雅举到半空时那副想杀人又不得不忍的憋屈表情。
“真是个笨蛋。”谭雨薇对着空气小声嘀咕，嘴角却忍不住向上翘。
她拉过枕头抱在怀里，柔软的鹅绒填充物硌得脸颊发痒，像极了龙毅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
迷迷糊糊间，房门被轻轻推开，带着草木气息的夜风卷着个人影溜进来。
龙毅穿着件黑色丝绸睡袍，腰带松松垮垮系着，露出胸口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赤着脚踩在羊绒地毯上，像只潜行的黑豹，每一步都轻得没声音。
月光从纱帘缝隙钻进来，在谭雨薇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睡得很沉，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呼吸均匀得像山谷里的溪流。
龙毅蹲在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他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
“老婆。”他用气音呢喃，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谭雨薇在梦里哼唧了一声，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抗拒什么。
龙毅却得寸进尺，手掌顺着她的胳膊滑下去，指腹着她手腕上的细银链——那是他们十岁时，他用零花钱买的儿童节礼物。
睡梦中的谭雨薇突然觉得浑身发烫，像是泡在温泉里，又像是被团温暖的火焰包裹着。
有只手在她身上游走，带着熟悉的雪松味，让她心慌意乱又莫名安心。
她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粘了胶水，只能任由那双手解开睡裙的系带，丝绸面料滑落在床单上，凉丝丝地贴着皮肤。
“嗯……”她发出细碎的呻吟，意识像团被泡软的棉花。
这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喷在锁骨上，胸前的柔软被大手触碰时，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
龙毅的吻落在她的颈窝，带着急切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进肚子里。
他的手探进她的睡衣，指尖触到细腻的肌肤时，谭雨薇猛地颤了一下，在梦里喃喃道：“龙毅……别闹……”
“就是我。”他含着她的耳垂，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薇薇，醒醒。”
可谭雨薇哪里醒得过来，只当是婚前紧张做了春梦。
梦里的龙毅不再是那个一本正经的总裁，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吻得又凶又急，仿佛要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她的双腿被轻轻分开，突如其来的闯入让她闷哼一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疼……”她在梦里委屈地哭了，却被更热烈的吻堵住了嘴。
龙毅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用最温柔的声音哄着：“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里又疼又痒，这只平时带刺的小凤凰，此刻温顺得像只小猫，让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房间里的空气渐渐变得粘稠，月光被云遮住，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床单摩擦的细碎声响。
谭雨薇的意识在清醒边缘反复拉扯，而身体…却忍不住攀住身上的人，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的后背。
龙毅闷哼一声，仿佛要将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渴望全部倾泻出来。
他咬住她的肩膀，留下个浅浅的牙印，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薇薇……说你爱我……”
“龙毅……”她无意识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又甜又软。
不知过了多久，谭雨薇感觉身上的人温柔而沉静了下来，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额头上。
她的意识像浮出水面的气泡，一点点变得清晰。
脖颈处的刺痛，大腿根的酸麻，还有胸口那只不安分的手……这一切都真实得过分。
她猛地睁开眼。
龙毅近在咫尺的脸吓了她一跳，他额头上的汗珠滴在她的脸颊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疏离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时间仿佛静止了。
谭雨薇的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身体的触感和眼前的景象终于在她脑子里拼接起来。她不是在做梦！
“啊——！”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哽咽。
她猛地推开龙毅，抓起被子裹住自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你……你这个大流氓！”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又气又羞，胸口剧烈起伏着，“龙毅你混蛋！你给我滚出去！”
龙毅被推得摔在地毯上，睡袍敞开着，露出身上被抓出的红痕。
他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谭雨薇，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薇薇，你听我解释……”他慌忙爬起来想去拉她，却被谭雨薇抓起枕头砸中脸。
“解释什么？解释你半夜跑到我房间耍流氓吗？”她的眼泪越流越凶，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
“我还想着留到新婚晚上……我特意准备了那么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
龙毅的心脏像被人攥住了，疼得他说不出话。
他蹲在床边，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太喜欢你了，一时没忍住……”
“没忍住？”谭雨薇猛地掀开被子一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没忍住就能做强盗吗？你这个大色狼！一晚上都等不了吗？明天就是婚礼了啊！”
她越说越伤心，想起自己特意买的那件白色蕾丝睡衣，想起周雨萌教她的那些“新婚小技巧”，想起莫莉雅给她科普的生理知识……现在全成了笑话！
龙毅看着她气鼓鼓又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又悔又爱，忍不住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泪，却被谭雨薇狠狠拍开。
“别碰我！”她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不想看见你！”
龙毅叹了口气，索性在床边坐下，任由睡袍敞着，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他放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长得太好看了，尤其是睡着的时候，像个天使……我一进门就走不动道了。”
“少来这套！”谭雨薇从被子里探出头瞪他，眼睛红肿得像兔子，“好看你就能耍流氓吗？你这是犯罪！我要报警抓你！”
“别啊。”龙毅赶紧服软，往她身边凑了凑，“明天我们就领证了，夫妻之间的事，警察不管的。”
他见谭雨薇脸色更差了，赶紧换了个话题，“其实……我是怕明天太忙，没时间跟你单独待着，你看周雨萌和莫莉雅那俩活宝，肯定从早到晚缠着我们……”
“那也不能成为你欺负我的理由！”谭雨薇打断他，眼泪又开始打转，“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龙毅，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龙毅心里。
他看着谭雨薇通红的眼眶，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有多混蛋。
他一首以为谭雨薇和他一样渴望彼此，却忘了她骨子里的传统和对这场婚礼的重视。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谭雨薇露在被子外面的脚踝，那里还带着他留下的温度。
“薇薇，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不该强迫你，但是……”他顿了顿，眼神变得灼热，“我不后悔。”
谭雨薇刚想怒斥他，就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嘴。
“因为刚才你喊我的名字了，你抱着我的时候，也很用力。”龙毅的拇指轻轻着她的脚踝，“你也想要我，对不对？”
“我才没有！”谭雨薇立刻反驳，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梦里的感觉和羞耻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不自在。
龙毅低低地笑了起来，俯身靠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别嘴硬了，老婆，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
他看着她羞愤交加的样子，忍不住又凑近些，“再说了，早晚都是我的人，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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