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基地走廊，下午一点。
迟暮拎着小包刚推开房门，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拽了回去。
沈濯池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墙面上，黑眸微眯：“跑什么？”
迟暮耳根发烫：“…没跑，去医院。”
沈濯池俯身逼近：“亲一口再走。”
迟暮别过脸：“不要…你、你好烦哦”
沈濯池挑眉：“我烦？”
首接扣住她的下巴：“再说一遍？”
迟暮心跳加速，却故意嘴硬：“不帅，唱歌难听，打游戏菜…”
沈濯池冷笑：“撒谎。”
他虎口钳住她的下颌，逼她抬头：“重新说。”
迟暮被他炽热的眼神盯得发慌，声音越来越小：“…帅，唱歌好听，打游戏厉害。”
沈濯池：“还有呢？”
迟暮：“…完美男友。”
沈濯池这才满意，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这还差不多。”
他松开她，指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记得替我向外婆问好。”
迟暮红着脸点头：“…知道啦！”
她转身逃也似的跑下楼，身后传来沈濯池的低笑。
仁济医院住院部，下午两点。
迟暮付完车费，小跑进大厅，一眼就看到凌思榆站在电梯口冲她挥手：“暮暮！这里！”
两人一起上楼，医生在病房门口拦住她们：“探视时间一小时，必须做好防护。”
他递上口罩和消毒液：“记住——禁止触摸医疗设备，避免近距离交谈，绝对不能带外来食物。”
迟暮认真点头：“明白！”
推开病房门，外婆正靠在床头看电视，见她们进来，眼睛一亮：“囡囡！小榆！”
迟暮眼眶瞬间红了：“阿婆！疼不疼？”
外婆笑着摇头：“不疼！医生说了，恢复得特别好！”
她拉着迟暮的手拍了拍：“要好好谢谢小沈啊…”
迟暮鼻子一酸：“嗯，他让我代他问好。”
外婆眼睛弯成月牙：“哎哟，这孩子真有心！”
凌思榆凑过来：“阿婆！您气色比之前好多啦！”
外婆笑眯眯地点头：“多亏了小沈找的专家，手术一点罪都没受。”
三人聊着家常，病房里欢声笑语。
迟暮小心地帮外婆梳头发，凌思榆削苹果，外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满是慈爱。
医生办公室，下午3点。
探视时间结束，迟暮和凌思榆来到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患者恢复情况良好，但60岁以上肾移植术后需要更谨慎。”
他调出检查数据：“目前肌酐值己降至正常范围，排斥反应监测阴性，预计2-4周可出院。”
迟暮认真记录：“出院后要注意什么？”
医生：“每日定时服药，每周复查血常规和肾功能，避免劳累和感染。”
他顿了顿：“抗排斥药必须终身服用，沈先生己经安排了进口药渠道，您不用担心费用。”
迟暮眼眶微热：“…谢谢医生。”
凌思榆突然问：“饮食有什么禁忌吗？”
医生点头：“低盐低脂，优质蛋白，禁食生冷辛辣。”
他打印出一份清单递给迟暮：“这是详细食谱，沈先生特意嘱咐要印彩版，方便老人家看。”
迟暮指尖一颤，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他连这种细节都想到了…
医院走廊，下午3:30。
迟暮和凌思榆并肩走向电梯，凌思榆突然捅了捅她：“暮暮，沈濯池对你是真上心啊。”
迟暮抿唇：“…嗯。”
凌思榆压低声音：“他家里…没为难你吧？”
迟暮摇头：“他没提，我也不问。”
凌思榆叹气：“豪门水深，你多留个心眼。”
迟暮握紧拳头：“我知道。”
她抬头看向窗外的阳光，轻声道：“但他是沈濯池啊…”
那个会为她切牛排、买裙子、找肾源的沈濯池。
值得她赌一次。
外滩某咖啡厅，下午4点。
迟暮和凌思榆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质桌面上，两杯冰美式冒着凉气。
凌思榆咬着吸管，突然伸手握住迟暮的手：“暮暮，你真的想好了？”
迟暮指尖微蜷：“…嗯？”
凌思榆压低声音：“沈濯池家那种背景，你以后…”
她顿了顿，眼神复杂：“我怕你吃亏。”
迟暮低头搅动咖啡：“我知道。”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恋爱归恋爱，恩情归恩情…钱我一定会还的。”
凌思榆皱眉：“要是他不让还呢？”
迟暮摇头：“他昨天说了，恋爱他花钱，但医药费算我借的。”
她抬起眼，目光坚定：“我会慢慢还清。”
凌思榆叹气：“我不是说钱的事。”
她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我是怕…以后沈家拿这个要挟你。”
迟暮指尖一颤，冰咖啡表面荡起细微的波纹。
要挟？
比如…逼她离开沈濯池？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不会的，沈濯池不是那种人。”
凌思榆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捏了捏她的脸：“傻暮暮。”
她往后一靠，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算了！明天带你去见大明星！”
迟暮眼睛一亮：“真的能见到祁越？”
凌思榆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我搞到两张品牌见面会的内场票！”
她挤眉弄眼：“你不是他歌迷吗？说不定还能要签名！”
迟暮抿唇笑了：“嗯！”
凌思榆翻出手机相册：“你看！祁越最近这组杂志图绝了！”
屏幕上，年轻顶流歌手穿着黑色丝绒西装，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矜贵又慵懒。
迟暮小声感叹：“他唱歌真的好好听…”
凌思榆坏笑：“比沈濯池呢？”
迟暮：“！！！”
她慌忙摆手：“不、不一样！祁越是专业歌手！”
凌思榆挑眉：“哦？那谁唱得好？”
迟暮耳根发烫：“…都、都很好。”
凌思榆哈哈大笑：“怂！”
她突然想到什么，凑近迟暮：“对了，明天记得穿漂亮点！”
迟暮一愣：“啊？”
凌思榆眨眼：“万一被祁越注意到了呢？”
迟暮哭笑不得：“怎么可能！”
凌思榆戳她额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沈濯池要是知道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顶流，肯定醋死！”
迟暮：“……”
这什么恶趣味！
窗外阳光渐斜，迟暮捧着咖啡杯，思绪飘远。
凌思榆突然轻声问：“暮暮，如果…我是说如果。”
她盯着迟暮的眼睛：“沈家逼你离开沈濯池，你会怎么办？”
迟暮手指一紧，塑料杯发出轻微的“咔”声。
她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冰块，很久才开口：“我不知道。”
声音轻得像叹息。
凌思榆握住她的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迟暮眼眶微热：“…嗯。”
她抬头看向窗外。
黄浦江上游轮缓缓驶过，江面碎金般的光斑随风摇曳，像一场易碎的梦。
凌思榆看了眼时间：“走吧，该回去了。”
她起身拎包：“明天下午2点，国金中心见！”
迟暮点头：“嗯，我送完早饭就去。”
两人走出咖啡厅，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凌思榆突然回头：“暮暮。”
迟暮：“嗯？”
凌思榆认真道：“要幸福。”
迟暮怔了怔，唇角慢慢扬起：“…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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