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清捏着葡萄的手悬在半空,小桃的口水都快滴到木盒上了。
“小姐,摄政王是不是对你……”
“停。”
苏云清把葡萄塞进她嘴里,“他八成是嫌西域贡品占库房,顺手扔给我当人情。”
话音未落,院墙外突然翻进来个黑影。
暗二抱着胳膊靠在树上,嘴里叼着根草叶:“苏大小姐,王爷说葡萄要配冰镇杨梅汁才好吃,让我给您送……”
“暗二!”
摄政王萧烬寒的声音从墙头传来,“本王的杨梅汁呢?”
暗二一个激灵,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萧玦接过时,油纸包突然漏了,紫红的杨梅汁顺着他袖口往下淌。
“……王爷,您袖子染色了。”
苏云清憋着笑。
“无妨。”
萧玦甩了甩袖子,杨梅汁溅到暗二脸上,“反正暗二皮厚,洗得掉。”
暗二:“……”
聊了几句,萧玦一个闪身离开了。
次日清晨,林姨娘带着苏云瑶堵在苏云清院门口。
她手里捧着个食盒,笑得像只偷了油的耗子:“云清啊,姨娘给你熬了燕窝粥,趁热喝……”
“姨娘。”
苏云清打断她,“你这燕窝粥里,是不是还加了点‘特别’的东西?”
林姨娘的笑容一僵:“怎、怎么会?姨娘怎么会害你呢……”
“那你尝尝?”
苏云清接过食盒,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张嘴,啊——”
林姨娘吓得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花盆。
苏云瑶急忙扶住她:“娘!
您小心点!”
“哟,姨娘这是心虚了?”
苏云清把勺子扔回碗里,“还是说,你这燕窝粥里加了和赵景琰‘讨论诗词’时用的?”
周围的家丁丫鬟们低头憋笑,肩膀抖得像筛子。林姨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捂着胸口喊:“哎呦!
我心口疼!
云瑶,快扶我回去!”
苏云瑶急得首跺脚:“姐姐!
您怎么能这么欺负娘呢?”
“欺负?”
苏云清挑眉,“我不过是让她尝尝自己熬的粥,怎么就成欺负了?
难不成……”她突然凑近苏云瑶耳边,“你也想尝尝?”
苏云瑶“哇”地一声哭了,拽着林姨娘就跑,金步摇甩得像只受惊的母鸡。
当夜,摄政王萧玦的马车又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他掀开车帘,手里捧着个比人还高的木箱:“苏小姐,本王听说你喜欢养宠物……”
木箱打开,里面蜷着只毛茸茸的雪豹幼崽,正用爪子扒拉箱底的葡萄。
“……这是西域进贡的雪豹。”
萧烬寒解释,“据说能辟邪。”
“辟邪?”
苏云清看着雪豹,嘴里叼着的葡萄,“它是不是把葡萄当球玩了?”
“大概。”
萧烬寒点头,“不过它刚才咬了暗二一口,暗二说这豹子牙口好,适合啃硬骨头。”
暗二:“……”(暗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苏云清忍不住笑出声,抱起雪豹幼崽:“行吧,看在它这么可爱的份上,我收了。”
雪豹突然“喵”了一声,把葡萄吐在她裙摆上。
萧烬寒:“……它可能以为你在喂它。”
苏云清:“……”
三日后,林姨娘带着一群婆子堵在苏云清院门口。
她手里举着张纸,笑得像只赢了斗鸡的母鸡:“云清啊,姨娘给你说了门好亲事!”
“哦?”
苏云清靠在门框上,“说来听听。”
“是城东王员外家的公子!”
林姨娘挥舞着纸,“人家说了,只要你嫁过去,就给你八千两银子当嫁妆!”
“八千两?”
苏云清挑眉,“王员外家的公子是不是……那个三十岁还没娶妻,还喜欢打老婆的?”
林姨娘的笑容一僵:“怎、怎么会?
人家王公子可温柔了……”
“温柔?”
苏云清突然提高声音,“那他上次为什么把前妻打得下不了床?”
周围的家丁丫鬟们,齐刷刷后退一步,生怕被波及。林姨娘脸色铁青:“你、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去问问城东的张媒婆就知道。”
苏云清冷笑,“还是说……你想把我卖给王员外,好拿那八千两银子给苏云瑶当嫁妆?”
林姨娘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喊:“你、你这个不孝女!
我……”
“不孝?”
苏云清打断她,“你要是真孝顺,就该把你那点小心思收一收,别整天想着算计我。”
她突然凑近林姨娘耳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下次‘误食’您燕窝粥的,会是谁。”
林姨娘“哇”地一声哭了,拽着苏云瑶就跑,边跑边喊:“造孽啊!
这将军府容不下我了!”
苏云清看着她们的背影,轻轻拍了拍雪豹的脑袋:“走,咱们去后院玩葡萄。”
雪豹“喵”了一声,叼着葡萄就跑,尾巴摇得像只招财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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