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愣神间，院外传来二哥苏云鹤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春桃，我妹妹睡了吗？
我刚跟大哥分了那坛汾酒，想起件事要跟她说……”
苏云清忙扬声道：“二哥进来吧，我还没睡。”
门被轻轻推开，苏云鹤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左臂的绷带己换了新的，脸色却因酒意泛红。
他手里攥着个布包，往桌上一放：“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布包解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暖玉，通透如凝脂，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这是我在边关缴获的，巴图那老小子的玉佩，据说能驱邪避灾。”
他挠挠头，“知道你不爱那些金啊银的，这个摸着温润，配你的朝服正好。”
苏云清拿起玉佩，触手微凉，却渐渐染上掌心的温度。
“二哥费心了。”
“跟二哥客气什么。”
苏云鹤在她对面坐下，忽然压低声音，“明日宫宴，陛下十有八九要赏你。
依我看，你别要那些田宅绸缎，就求陛下让你掌管军械司。
苏云清心头一动，她正愁如何将汽车、战车“合理”地引入军中，二哥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军械司由兵部首管，我一个女子……”
“女子怎么了？”
苏云鹤拍了下桌子，酒气更重了些，“你改良的弩箭救了多少人？
震天雷打退了多少匈奴？
那些文官敢说半个‘不’字，我就把他们去年偷偷买匈奴皮毛的账翻出来，看谁脸红！”
苏云清被逗笑，推了他一把：“喝多了就回去睡，别在这儿胡言乱语。”
她将玉佩收好，“我心里有数，明日见机行事。
你也早点歇着，免得明日宿醉误了时辰。”
苏云鹤被她推着往外走，嘴里还嘟囔着：“反正大哥说了，明日谁要是敢给你脸色看，他就……”
声音渐渐远了，苏云清关上门，转身回到桌边。
她拿起那块暖玉，忽然想起空间里的维修厂，若是将这玉料送去，不知能否琢磨出更精巧的物件？
又或是，用战车的零件给父亲做个护膝，定能缓解他的旧伤。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苏云清望着桌上的朝服，忽然生出几分期待。
明日的公宴，或许不只是领赏那么简单。
有了空间里的这些“底气”，她或许真能像二哥说的那样，在军械司里闯出一片天地。
让大靖的将士们，用上更厉害的兵器，让边关的百姓们再不用提心吊胆。
指尖划过桌面时，仿佛又触到了跑车的方向盘、战车的炮管，那些冰冷的钢铁物件。
此刻竟透着比暖玉更实在的暖意，那是能护佑家国的力量，是她穿越而来，最想握住的东西。
夜渐渐深了，将军府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苏云清的窗内，还亮着一盏孤灯，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将军府西跨院的晨光刚漫过门槛，苏云清己坐在镜前。
“小姐，这月白杭绸裙配您正好。作者“柴小妞”推荐阅读《毒妃逆天：摄政王的追妻血泪史》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小桃替她理着裙摆，银线绣的箭羽纹在光下泛着细闪，“比三日前试的那件石榴红看着雅致，也合宫里的规矩。”
苏云清抬手拂过领口，浅碧色绦子磨得光滑，是大哥苏长风特意让人挑的料子，软而挺括，走路时不会像其他宫装那样拖沓。
她今日没戴过多珠钗，只在鬓角插了支羊脂玉簪，簪头雕着片柳叶，是母亲遗物，素净得正好。
“爹和大哥在门口催了？”
她对着镜子转了半圈，裙摆扫过地面，像淌了层月光。
“刚让小厮来问第二遍了。”
挽月笑着往她鬓角别了朵新鲜的海棠花，“将军说，宫宴上贵人多，让您少言多笑，别跟人起争执。”
苏云清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划过腰间，那里空空如也，却藏着她最大的底气。
谁也不知道，她那方空间里，连弩、短刃、甚至改良过的手雷声息皆无，却能在她心念一动时应声而出。
真要动起手，哪用得着带什么剪子？
“知道了。”
她起身，提起裙摆试了步，“左右不过是些贵女们聚着嚼舌根，我左耳进右耳出就是。”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二哥苏长云倚在廊柱上，手里抛着个玉坠。
“三妹这模样，去了宫里，怕是要让那些自诩‘京城第一美人’的丫头们醋翻了。”
“二哥又取笑我。”
苏云清瞪他一眼，目光却扫过前院，父亲苏烈穿着绯红官袍立在马车旁，大哥苏长风一身石青常服正低声吩咐侍卫，都是她熟悉的模样。
“走吧。”
苏振雄回头，目光落在女儿身上，眉头松了松，“宫里不比家里，凡事忍着点，真受了委屈，爹给你做主。”
苏云清屈膝行礼，唇角微扬：“爹放心，女儿有分寸。”
她踩着脚凳上了马车，挽月替她放下车帘，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车厢里铺着软垫，大哥苏长风己在里面，见她进来，合上手里的书：“待会儿见了太后，记住行三跪九叩礼，别像在军营里那样，弯腰就算请安。”
“知道啦。”
苏云清靠在软垫上，指尖轻轻敲着膝盖。
她知道，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贵女们就在前面，张嫣然的尖酸，周若薇的刻薄，她早有耳闻。
但她不怕。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苏云清闭上眼，心念微动，那方空间里的短刃似有若无地泛了点冷光。
她不需要在身上藏任何东西，因为她的武器，从来都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快到东华门了。”
苏长风的声音传来，“整理下裙摆。”
苏云清睁开眼，理了理月白裙的领口，玉簪在鬓角泛着温润的光。
她知道，宫门就在眼前，那些明枪暗箭也在眼前，但她手里的“武器”，从来都比旁人想象的更锋利。
“走吧。”
她推开车门，月白裙角落在青石板上，像一片即将掠过宫墙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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