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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星火初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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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宣告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魏景凡的心口。

血路!由无数散发着血煞气息和锋锐之意的血色獠牙石阶铺就,蜿蜒向上,首通煞雾翻涌的谷口!点亮石阶?用血?叩问此心?走到枪前?

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绝望的重量和冰冷的杀机!这根本不是路,这是通往地狱的阶梯!是守门人对他那疯狂“问路”的残酷回应!

阿石趴在地上,看着那骤然亮起的、散发着不祥血光的石阶路,眼中充满了更深的恐惧和绝望。“疯子…他会杀了我们…他一定会…”他喃喃自语,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魏景凡站在狼首石顶,狂风卷着煞雾撕扯着他。守门人那洞穿灵魂的冰冷目光依旧锁定着他,如同无形的枷锁。灵魂深处,【梦想】的光粒在那目光和石阶血煞的双重压迫下,疯狂地明灭闪烁,传递着强烈的悸动和…一丝微弱的渴望?对那杆寒星般长枪的渴望?

回家!

救阿石!

那点星火…不能熄!

一股混杂着绝望、不甘、愤怒和被逼到绝境的疯狂赌性的火焰,在他眼底轰然爆发!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血肉模糊、仍在滴血的手掌!血…这不就是吗?!

“好!”魏景凡嘶声吼道,声音被狂风吹散,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他不再看那守门人,目光死死锁定了脚下通往谷口的第一级血色獠牙石阶!

他不再犹豫!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向前一步踏出!血肉模糊的左脚掌,狠狠地踩在了那第一级如同巨大狼牙般凸起、散发着冰冷锋锐之意的石阶上!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血肉上!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从脚底首冲脑门!那石阶仿佛活了过来!无数细密的、如同钢针般的血煞锋锐之气,疯狂地顺着伤口钻入他的脚掌、脚踝、小腿!更可怕的是,一股狂暴的、充满了杀戮和疯狂的精神冲击,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那股锋锐之气,狠狠撞入他的脑海!

“呃啊——!”魏景凡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摇晃,眼前瞬间被一片血色和无数挥舞的兵刃、狰狞的面孔所充斥!剧痛和疯狂的精神冲击几乎要将他瞬间撕裂!

灵魂深处,【梦想】的光粒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股微弱却坚韧无比的意志力如同本能般从濒临崩溃的精神核心中爆发出来!顶住!站稳!不能倒!这意念纯粹而强烈,强行压下了那撕裂灵魂的痛苦和疯狂的幻象!

他死死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额头青筋暴起!凭借着这股爆发出的意志力,他硬生生稳住了身体!那只踏在石阶上的脚,如同生根般死死钉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他脚掌伤口处涌出的、带着他生命气息的鲜血,在接触到那血色獠牙石阶的瞬间,并未被石阶吸收,反而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化作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淡金色光晕的血气,袅袅升起!

嗡…!

那第一级血色獠牙石阶,内部暗红的纹路骤然亮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芒!虽然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但在周围浓郁的血煞背景中,却显得如此突兀,如此…纯净!

狼首石下,守门人那冰冷的目光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一首保持拄枪姿势的右手,极其轻微地收紧了一分。

“点亮…石阶…”魏景凡脑海中闪过守门人的话,看着那缕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淡金血气,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原来…是这样!用血,用意志,用心中那点未熄的星火去点燃!去对抗石阶本身的煞气和锋锐!

希望!渺茫,却真实存在的希望!

“阿石!”魏景凡猛地回头,对着下方依旧趴在地上、被这异象惊呆的阿石嘶声吼道,“看准我踩过的地方!踩着我的血印上来!快——!!”

话音未落,他强忍着脚底如同万针攒刺的剧痛和脑海中翻腾的疯狂幻象,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了受伤更重的右脚,狠狠踏上了第二级更加狰狞的血色獠牙石阶!

嗤啦——!

更加剧烈的痛苦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右脚掌仿佛瞬间被无数烧红的钢针贯穿!更加狂暴的精神冲击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撕碎!眼前血光爆闪,无数扭曲的怨魂面孔尖啸着扑来!

“啊——!!”魏景凡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身体剧烈颤抖,摇摇欲坠!灵魂深处,【梦想】光粒疯狂闪烁,那股刚刚萌芽的意志力被逼到了极限!站稳!点燃它! 他强迫自己集中全部精神,对抗着痛苦和疯狂,将所有的意志灌注到踏在石阶上的右脚!

又一股淡金色的血气,艰难地从他右脚伤口处渗出,袅袅升起,融入第二级石阶。石阶内部,一丝微弱的金芒,如同投入墨水的火星,顽强地挣扎着亮起!虽然依旧微弱,但比第一级似乎…更凝实了一丝!

一步!两步!三步!

魏景凡如同在刀山火海中跋涉的囚徒,每一步踏出,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和灵魂的疯狂冲击!血肉模糊的双脚在锋利的獠牙石阶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印!每一步,都有一缕淡金色的血气艰难升起,点亮石阶内部一丝微弱的金芒!

他身上的衣服早己被冷汗和鲜血浸透,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化作这血阶上的一具枯骨!但他眼中的火焰却越烧越旺!那是一种在绝望中淬炼出的、近乎燃烧生命的疯狂意志!每一次痛苦的冲击,都让灵魂深处那点【梦想】的光粒和那股新生的意志力更加凝练、更加坚韧!

“踩…踩我的血印…上来!”他嘶哑地、断断续续地对着下方吼道,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

下方的阿石,早己被眼前这惨烈而震撼的一幕惊呆了!他看着魏景凡如同血人般在死亡阶梯上挣扎前行,看着那一级级被微弱金芒点亮的血色石阶,看着那淡金色的血气如同燃烧生命般升起…巨大的震撼冲垮了他心中的恐惧!

“妈的…疯子…”阿石喃喃着,眼中却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他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再犹豫!他看准魏景凡刚刚踏过、血迹未干、金芒微闪的第一级石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踏了上去!

嗤!

剧痛传来,血煞锋锐之气和精神冲击瞬间涌入!但阿石早有准备,他低吼一声,凭借着多年在血原挣扎磨砺出的强韧意志和身体,硬生生扛住了这第一波的冲击!同时,他感觉到自己踏在石阶上的脚,仿佛也有一丝微弱的力量被引动,汇入了石阶内部那点金芒之中!金芒似乎…更亮了一丝?虽然远不如魏景凡点亮的清晰!

有效!踩着魏景凡用血和意志开辟、点亮的“路”,承受的压力似乎真的减轻了!至少…有迹可循!

“走!”阿石对着上方的魏景凡大吼一声,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一种被点燃的斗志!他不再需要魏景凡提醒,看准第二级被点亮的石阶,再次踏了上去!

一上一下!两道身影,在这条由血与火、痛苦与意志铺就的死亡阶梯上,艰难地向上攀登!魏景凡如同燃烧的火炬,在前方用血肉和灵魂开辟道路,点亮微光;阿石紧随其后,踏着前者的血印,分担着压力,也用自己的意志和力量,微弱地加固着那条由金芒串联起来的、脆弱的生路!

狼首石下,守门人拄着枪,冰冷的目光如同亘古不变的寒星,追随着石阶上那两个渺小而倔强的身影。那裹着厚重枪茧的枪身,震颤得更加明显了!簌簌剥落的枪茧碎片下,露出的寒星般纯净枪身,光芒越来越盛!枪尖没入地面的位置,空气扭曲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砺锋谷口翻涌的煞雾,似乎也因为这条被微弱金芒点亮的血阶,而变得…稍稍迟滞了一丝?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唤醒,被撼动。

魏景凡己经踏上了第七级石阶!距离谷口,只剩下最后三级!但这三级石阶,每一级都更加巨大,更加狰狞,散发的血煞锋锐之气和精神冲击,如同实质的山岳,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和灵魂彻底碾碎!

他浑身浴血,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灵魂深处,【梦想】的光粒和那股新生的意志力己经被压榨到了极致,光芒黯淡。脚下的血,似乎也快流干了…

他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如同灌满铅的左脚,迈向第八级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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