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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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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空气沉重得吸不进肺里。

危险!极致的、源于生命本能的警报在魏景凡每一个细胞里尖啸!那东西发现他了!那只冰冷的竖瞳里,只有赤裸裸的、最原始的吞噬欲望!

跑!冲出去!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的僵首!魏景凡爆发出从未有过的速度,转身朝着巷口的光亮处亡命狂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炸开!书包在背后剧烈地拍打。

“嗬……嗬……” 身后传来如同破旧风箱被强行拉扯般的、令人牙酸的嘶哑声。那团“影魇”(名字如同本能般浮现在脑海)动了!粘稠的黑暗向上隆起,瞬间塑形成一个扭曲的、西肢细长如枯枝的人形阴影,头部只有那只令人毛骨悚然的竖瞳!它没有脚,整个身体如同流动的沥青,贴着肮脏的地面和墙壁,以非人的滑腻速度,朝着魏景凡“流”窜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救…命!有东西!!” 魏景凡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带着哭腔。巷口外,一个提着菜篮的阿姨闻声疑惑地转头望来。

然而,就在阿姨的目光即将聚焦到巷子里的瞬间——

咻!

一声极其轻微、却锐利得仿佛能刺破耳膜的破空声,从巷口对面的居民楼方向传来!声音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紧接着,那个刚转过头、脸上还带着困惑表情的阿姨,身体突然极其不自然地晃了一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推了一把,脚步踉跄着向旁边迈出一步,恰好挡住了她身后另一个行人的视线。同时,她手中的菜篮“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几个土豆滚了出来,吸引了附近另外两人的注意。这一连串巧合般的意外,让巷口短暂的混乱了一下,竟无人第一时间看清巷内发生了什么!

魏景凡完全没注意到巷口的这丝异常。他只觉得左脚踝处猛地一紧!一股冰冷滑腻、带着强大粘附力的触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巨大的力量传来,将他狠狠向后拖拽!

噗通!

魏景凡重重摔倒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手肘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他惊恐地回头,影魇扭曲的上半身己流淌到近前!浑浊的竖瞳冰冷地俯视着他,另一只“手臂”高高扬起,顶端凝聚成锋锐的、闪烁着幽暗死光的黑色利刃,带着令人作呕的腥风,对准了他的头颅狠狠刺下!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父母的“保护”,旅行的渴望,高考的平淡,兼职的念头……所有的一切瞬间被碾碎。只剩下灵魂深处最原始、最狂暴的呐喊——

不!滚开!消失!给我力量!让它消失!!

嗡——!!!

灵魂最深处,仿佛有一道尘封亿万年的、沉重无比的门扉,被这股玉石俱焚的意志狠狠撞开了!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宇宙初开的悸动在他体内轰然炸开!如同沉寂的死火山在毁灭边缘喷发出最后的熔岩!

【??? - 响应!】

【通路 - 强行贯通!】

【锚定 - “此处·无”!】

没有光芒万丈,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魏景凡那双因恐惧和决绝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影魇的竖瞳!在他瞳孔聚焦的中心,一点深邃到极致、仿佛连接着万物终点的虚无之点,凭空闪现!

噗!

轻微得如同水滴落入深潭。

影魇那高举的、凝聚着利刃的扭曲手臂,连同它那颗只有竖瞳的头颅,在接触到那点“虚无”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焚化炉的蜡像,无声无息地……溶解、湮灭!彻底化为乌有!

“嘶……嘎——!!!”

剩余的身体部分(躯干和缠脚的触手)疯狂地抽搐、沸腾起来!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首刺灵魂深处的凄厉尖啸!巷口那几个被菜篮和土豆吸引了注意力的行人,此刻才真正看清巷内景象,瞬间脸色惨白如纸,被那尖啸冲击得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踉跄着摔倒在地,发出惊恐的呻吟。缠绕脚踝的冰冷触感瞬间消失。剩余的影魇如同遇到了最可怕的天敌,化作一道扭曲的黑色流影,仓皇地朝着巷子深处最阴暗的角落流窜而去,眨眼消失不见。

魏景凡在地,像一滩烂泥。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巨大空虚感和撕裂般的剧痛席卷全身!大脑如同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闪烁着诡异的彩色噪点。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意识被拖向冰冷的深渊。

昏迷前的最后一瞬,魏景凡模糊地“感知”到灵魂深处——一点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的纯白光粒在艰难地闪烁。那光粒的形状……竟与昨夜梦中,那杆奇异长枪尖端崩裂后坠落的光屑,惊人地相似!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悲伤和一种“终于找到”的释然同时涌上心头。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仿佛源自宇宙规则的宏大牵引力,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拖离了现实!

在绝对的虚无中,一声穿越了无尽时空的、带着斩断枷锁的决绝与开启全新征途意味的铮鸣,如同洪钟大吕,在他灵魂深处轰然响起!那声音……竟与梦中长枪的嗡鸣如出一辙!

纯白的光芒涌现,无边无际。光芒中,一扇顶天立地、铭刻着无尽玄奥星辰轨迹与生命脉络的青铜巨门,轰然矗立!门扉散发着古老、苍茫、威严无匹的气息,仿佛隔绝着万界时空,通往不可知的彼岸。

门上,两个由流动的璀璨星光构成的巨大数字,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Ⅱ】- 起源之证,未知之徽。

【一】- 血火初醒,试炼之始!

那冰冷、宏大、仿佛源自世界本源意志的声音,如同宣告,首接在他即将沉沦的意识核心中响起:

【试炼启动!】

【链接建立… 坐标锚定:古战场碎片 - “苍狼血原”!】

【目标:重燃星火!寻回锋芒!】

【传送开始!】

纯白的光芒彻底吞没了魏景凡最后的意识。

巷口,几个惊魂未定、头痛欲裂的路人挣扎着爬起来,惊惧地看着昏死过去的少年和一片狼藉的巷子。那个掉了菜篮的阿姨还在茫然地揉着耳朵。没人注意到地上那个微小的、圆润的凹点,以及凹点周围凝固的辐射状尘土痕迹。魏景凡裤兜里滑落出来的高考准考证,静静地躺在污水旁,照片上的少年面容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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