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刑侦局的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李刚被拷在铁椅上，眼神涣散，脸上还带着被捕时挣扎留下的伤痕。陈峰隔着单向玻璃，注视着这个曾经在 “镜像游戏” 中翻云覆雨的间谍棋子，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李刚，我们聊聊吧。” 陈峰拉过椅子坐下，语气平静得像在和老友谈心，“你哥哥李伟己经交代了，‘量子跃迁’DAO 的智能合约、‘暗影交易’平台的漏洞，还有……‘信使’的真实身份。”
李刚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不可能！他不会……”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咬着牙，把脸扭向一边。
陈峰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在桌上。照片里，一对年迈的夫妇正站在小院门口，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李刚的身体瞬间僵硬，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你父母在老家种了一辈子地，好不容易供出你们两个大学生。” 陈峰的声音低沉，“他们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了保命，成了帮间谍组织杀人的帮凶……”
“别说了！” 李刚突然崩溃大哭，手铐在铁椅上撞出刺耳的声响，“我没得选！他们拿我爸妈的命威胁我，说只要我敢不听话，就把他们……” 他泣不成声，泪水混着鼻涕滴落在审讯桌上。
陈峰沉默片刻，递过去一张纸巾。等李刚情绪稍微稳定，才缓缓开口：“‘信使’是谁？”
李刚擦了擦脸，声音带着绝望：“是…… 是江州大学计算机系的顾明远。他是个天才黑客，大二的时候就破解过国际加密算法。两年前，‘蝰蛇’组织找到他，说他父亲得了重病，需要天价医疗费。只要他帮组织编写游戏程序、操控暗网，就给他钱，还会治好他父亲……”
陈峰的瞳孔微微收缩。顾明远这个名字，他在调查暗网论坛时见过。那个在技术板块发表过无数前沿理论的 ID “Phantom”，竟然就是双手沾满鲜血的 “信使”。
“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李刚摇头，“我们都是通过加密通讯联系，从来没见过面。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最近他很不对劲，说不想再杀人了，可‘蝰蛇’根本不放他走。”
审讯结束后，陈峰快步走向技术科。林岚正在电脑前飞速敲击键盘，屏幕上满是顾明远在暗网留下的痕迹。“队长，我追踪到他最近的登录地址，在江州大学附近的一家网吧。” 林岚调出监控截图，“但他每次都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很难看清长相。”
陈峰盯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身影，沉思良久：“顾明远是个天才，普通的抓捕方式只会逼他狗急跳墙。我们得在暗网设个‘心理陷阱’，让他主动现身。”
三天后的深夜，暗网的黑客论坛上，一个匿名账号发布了一篇帖子：《致 Phantom：有些债，该还了》。帖子里，详细描述了 “信使” 策划的每一场死亡首播，以及那些无辜受害者的悲惨遭遇。文末附上一句话：“你以为用代码就能掩盖罪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帖子发布后，立刻引发轩然大波。无数黑客开始人肉 “Phantom”，暗网的各个角落都在讨论这个神秘的 “杀手程序员”。林岚密切监控着论坛动态，发现一个 IP 地址频繁在帖子下刷新，正是来自江州大学附近。
“他上钩了。” 林岚指着屏幕，“这个 IP 在疯狂搜索帖子里提到的受害者信息，应该是想确认我们掌握了多少证据。”
陈峰点点头，示意林岚继续。半小时后，他亲自用加密通讯给 “Phantom” 发送了一条消息：“顾明远，我们知道你父亲的病是假的，‘蝰蛇’一首在骗你。收手吧，我们可以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对面沉默了很久，久到陈峰以为对方不会回复。就在这时，对话框里跳出一行字：“怎么证明？”
“让李刚和你视频通话。” 陈峰回复，“他己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蝰蛇’的阴谋、资金链、还有他们怎么威胁你们。”
又过了十分钟，视频请求突然弹出。画面里，顾明远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他的身后是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墙上贴满了技术资料，桌上摆着各种电子设备。
“你说我爸的病是假的，有证据吗？” 顾明远声音颤抖。
陈峰示意林岚播放一段录音。录音里，“蝰蛇” 组织成员正得意洋洋地讨论如何用假病历控制顾明远。顾明远的身体开始摇晃，他捂住脸，痛哭起来：“我以为…… 我以为真的能救我爸……”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陈峰语气坚定，“我们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父亲检查，也会保护你们全家的安全。但你必须配合我们，把‘蝰蛇’的暗网系统、通讯方式，还有他们的下一步计划，全部交代清楚。”
顾明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我答应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亲自把‘信使’的所有犯罪证据交给警方，我要让那些人知道，我不是杀人机器！”
就在这时，出租屋的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陈峰脸色骤变，大喊：“顾明远！快躲起来！” 但己经太晚了，几声枪响过后，视频画面突然中断。
“林岚！定位他的地址！” 陈峰怒吼。
“己经在查了！” 林岚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地址是江州大学教职工宿舍 3 栋 402！”
陈峰抓起配枪冲向门口，身后跟着一队特警。警车在夜色中疾驰，警笛声划破寂静的校园。当他们赶到宿舍楼时，402 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冲进房间，只见顾明远倒在血泊中，腹部中了两枪。陈峰立刻按住他的伤口，大喊：“叫救护车！”
顾明远费力地睁开眼，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硬盘：“所有证据…… 都在这……‘蝰蛇’要在国际能源峰会上……” 话没说完，他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
林岚接过硬盘，迅速插入电脑。里面不仅有 “信使” 所有的犯罪记录，还有 “蝰蛇” 组织在峰会的详细计划。陈峰望着顾明远渐渐失去生机的脸，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天才黑客，终究没能逃过命运的捉弄，但他用生命最后的力量，为警方撕开了 “蝰蛇” 组织的一道口子。
“通知国安局，立刻启动峰会安保特级预案。” 陈峰站起身，眼神坚定，“‘蝰蛇’，这次你们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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