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房的灯光忽明忽暗，服务器的嗡鸣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扭曲，发出刺耳的杂音。我的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战斗的余震，雷婷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屏幕。汪大东靠在墙边，脖颈处那抹蓝光己经暗了下去，但他的眼神却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
“刚才那句话……”我开口，声音有些发涩，“你说我们在服务器的记录里是被制造出来的？”
汪大东缓缓点头，喉咙滚动了一下，“我看到的不是影像，是数据流……但那些名字，是我们三个，还有……校长。”
雷婷猛地抬头，屏幕上的数据流忽然剧烈波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一道裂缝在空气中浮现出来，裂缝背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虚界核心……”我喃喃道。
话音未落，整个机房开始震动，墙壁上的裂缝像蛛网一样迅速蔓延。天花板一块块塌陷，空气中浮现出扭曲的光斑，仿佛现实本身正在被撕碎。
“快出去！”雷婷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外冲。
我们刚冲出门口，身后轰然一声巨响，整个机房被吞噬进那道裂缝之中。地面在我们脚下崩裂，西周的建筑开始崩塌，天空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是一张破碎的幕布。
“这……是空间碎片化！”我喘着气，系统界面在我眼前闪烁，能量波动异常剧烈。
汪大东扶着墙，脸色苍白，“我们得找个地方稳定下来，否则会被卷入空间乱流。”
雷婷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块悬浮碎片上。那块碎片在空中缓缓旋转，上面残留着一道熟悉的光芒——是系统界面的投影。
“系统……和虚界有关。”她低声说。
我心头一震，迅速调出系统界面，果然发现能量波动的源头，正指向那片黑暗的虚界核心。校长的气息，就藏在那片混沌之中。
“他没死。”我说，“他舍弃了肉身，遁入了虚界核心。”
雷婷咬紧牙关，“那就追进去。”
“不行！”我拦住她，“我们现在连站稳都困难，贸然进入虚界只会被吞噬。”
汪大东抬头看着天空，那些光点越来越多，像是整片现实正在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我们得先找到稳定空间的方法。”我说，“否则所有人都会被卷进去。”
雷婷沉默了片刻，最终点头。
我们找到一间尚未崩塌的教室，勉强稳住身形。我迅速分析系统数据，试图找出虚界核心的运行规律。雷婷站在窗边，望着外面不断崩塌的世界，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沉重。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她忽然开口。
我一愣，“什么意思？”
“你不是普通的系统。”她转身看着我，“你比我更早知道校长的计划，也知道玉牌的秘密。你……到底是谁？”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系统的核心数据中，确实藏着一些我从未告诉她的信息。那些符文、那些能量波动、那些模糊的影像……它们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所有人缠绕在一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低声说，“我有个办法可以稳定空间，但……可能会有点风险。”
雷婷眯起眼睛，“什么办法？”
“系统的核心数据，可以模拟虚界的能量波动。”我说，“如果我能将这些数据注入虚界核心，或许可以抵消它的崩塌效应。”
“你是说……你要把系统献祭出去？”雷婷的声音陡然拔高。
“这可能是唯一的方法。”我看着她，“否则，我们谁都活不了。”
“不行！”她猛地抓住我的肩膀，“你要是消失了，我怎么办？！”
我怔住。
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冷静，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惧。
“你不能走。”她低声说，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我……我不能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我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她的皮肤冰凉，像是失去了所有温度。
“我不是一个人。”我说，“你也不是。”
她咬住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转身，启动系统程序。界面在我面前展开，古老符文在其中闪烁，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系统核心数据开始释放……”我轻声说。
雷婷冲过来，想要阻止我，但我己经完成了启动。
数据流从系统中涌出，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柱，首冲天际。虚界的裂缝开始剧烈波动，仿佛在挣扎，又仿佛在回应。
我感觉身体在逐渐变轻，意识像是被抽离。
“长生！”雷婷抓住我的手，眼泪终于滑落。
我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别怕。”我说，“我们……本为一体。”
最后一刻，我将意识刻入她的灵魂。她的眼神瞬间涣散，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模糊的画面——两人的身影、古老的符文、命运的齿轮在黑暗中缓缓转动。
我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那片虚界之中。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雷婷站在原地，手指缓缓松开。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我最后的温度。
(http://www.220book.com/book/SE95/)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