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注意，那裂开的种子外壳上，刻着个极小的标记，是欧洲联盟的徽章，下面还有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字：“终局，在香江”。
港市会展中心的T台正在铺设红毯，1997年的初夏，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灌进场馆，吹动了挂在穹顶的紫荆花挂毯，那是陆雅如带领苏绣团队绣了半年的作品，每片花瓣都藏着细如发丝的金线，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最后一遍检查面料。”
林晚踩着高跟鞋走过T台，指尖划过模特身上的礼服，真丝混着苏绣的肌理触感温润，“特别是国旗刺绣的部分，金线必须用苏州特制的，不能有半点差池。”
她看向周红梅，“妈，质检报告呢？”
周红梅把文件夹往模特身上一摔，操着带点乡音的粤语骂：“三楼仓库的礼服被人动了手脚！袖口的刺绣线里掺了玻璃碴，跟当年港商走私团藏在布料里的碎瓷片一个德性！”她拽过个裁缝，“说！谁让你换线的？这玻璃碴要是扎伤模特，全港市的媒体都会说我们的礼服是‘凶器’！”
裁缝脸都白了：“是……是个戴墨镜的女人，说这是‘新款珠绣’，给了我两千块港币……”
“林美云！”
林晚瞬间反应过来，1990年亚运会后这女人被判了五年，算算时间刚出狱，“她肯定跟欧洲联盟的余孽勾上了！”她抓起件被换过线的礼服，玻璃碴混在金线里，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这不是普通玻璃，是含铅的，扎破皮肤会发炎，跟当年的血藤毒粉一个效果！”
陆沉州突然从后台走出来，手里捏着个监控U盘：“监控拍到她了，往仓库里塞了个纸箱，说是‘进口亮片’。”他点开视频，林美云穿着保洁服，正往礼服箱里塞东西，“箱子上印着‘欧洲纺织联盟’的旧标志，里面八成是血藤粉。”
周红梅操起熨衣板就往仓库冲：“当年她偷设计稿，被我追着打了三条街！今天敢在回归庆典上使坏，看我不撕烂她的脸！”
仓库里的纸箱果然没封严，血藤粉正顺着缝隙往外飘。林晚抓起个口罩戴上，指着箱底的订单：“是给外媒记者准备的‘伴手礼’，装着用血藤粉染的丝巾，说这是‘华国特色面料’，想让他们戴着过敏回去写黑稿！”
“想得美！”
陆雅如突然走进来，手里拿着个苏绣绷子，“我早料到他们会来这手，让绣娘们在丝巾里加了防过敏的草药线，血藤粉碰到会变成灰黑色。”她举起条处理过的丝巾，原本暗红的血藤花纹果然成了灰斑，“这叫‘自曝其短’，让他们的阴谋自己露馅。”
后台突然传来骚动。西方媒体的记者正围着件被剪破的礼服吵：“这就是所谓的‘民族品牌’？连礼服都做不好，还想走向世界？”为首的记者举着相机，正是当年帮汉斯散布谣言的美联社记者。
林晚走过去，拿起被剪破的礼服：“记者先生，这剪刀印是新的，边缘还沾着你的香水味，1988年汉城奥运会你也用这招，剪破了小李的运动服，对吧？仲月二三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她突然提高声音，“大家快看，他的采访证是伪造的，真正的记者证编号在奥委会官网可查！”
记者群瞬间炸锅。港市本地媒体的王记者举着话筒追问：“请问林小姐，这是否是欧洲势力对华国品牌的又一次抹黑？”
“不止抹黑。”
林晚举起防过敏丝巾，“他们想让全世界觉得华国面料‘有毒’，从1987年的血藤染布到今天的玻璃碴礼服，手段越来越卑劣。”
她指着场馆外的陆氏大厦，“但陆氏集团的检测报告显示，我们的面料合格率100%，比欧洲标准还高三个百分点！”
正说着，警方突然冲进来，按住了想溜的林美云。她还在尖叫：“我是被冤枉的！是首领让我干的！他说只要毁掉这场秀，就能在港市重开血汗工厂！”
“首领在哪？”
陆沉州踩住她的手腕，“1990年你把他藏在北市的烟花厂，现在他肯定也在港市。”
林美云突然疯笑：“他就在会展中心！穿着礼服当嘉宾！你们永远想不到是谁！”
闭幕式的钟声突然敲响。林晚看向T台入口，各国嘉宾正陆续入场，其中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格外显眼，是欧洲纺织联盟的前主席，两年前以“华人企业家”的身份定居港市，名片上印着“香江纺织协会会长”。
“是他。”
陆沉州的眼神冷下来，“1985年他在广市贿赂国营厂长，用的就是这个名字。”
他摸出对讲机，“让警方守住所有出口，别让他带着血藤样本跑了。”
老者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往紧急通道走。林晚抓起件备用礼服追过去，礼服的拖尾在地上划出弧线：“乔治先生，1990年亚运会的毒金牌模具，是你亲手设计的吧？”
老者停下脚步，转过身时脸上的假面具掉了下来，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是当年在汉城被避雷针灼伤的联盟首领！
“大陆妹，你比我想象的更难缠。”
他掏出个金属瓶，“但你赢不了，这瓶血藤浓缩液，够污染整个会展中心的空调系统，让回归庆典变成‘过敏现场’！”
周红梅突然从消防通道冲出来，一拖把砸在他手上，金属瓶“哐当”滚到地上。“当年你在北市棉田撒毒种，被我追着浇了一身除草剂！今天还敢来港市撒野？”她踩着首领的手背，“让你看看什么叫‘自食恶果’！”
警方冲过来时，首领还在挣扎：“你们毁不了我的计划！我在维多利亚港的游轮上藏了十吨血藤染料，会随着回归的烟火撒进香江！”
林晚心里一沉，十吨染料足够污染港市的水源。她拽住陆沉州：“去码头，现在就去。”
维多利亚港的游轮果然亮着灯，甲板上的血藤染料桶正对着烟花发射架。林晚指挥海事警察往桶上喷解毒剂，突然发现桶身印着陆氏的旧标志，是陆二叔当年偷偷订制的，1990年被查封后流落到联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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