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某个东西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之前混乱中，她从那个被打晕的助手身上摸走的一个微型通讯器！
林晚颤抖着拿出那个还在闪着红光的通讯器，按下接听。
里面传来陆沉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充满狂热和力量的声音，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首播，信号断断续续：
“...以陆氏血脉为引...以仇敌骨血为钥...尘封的黑暗之门...开启吧！”
接着，是一阵低沉的、仿佛无数人同时诵念的诡异咒文声！然后—
“嗡...咔哒...”
一声极其清晰的、如同古老锁具被打开的金属机括声，透过通讯器清晰地传来！
成功了？！他真的开启了血棺？！
林晚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但紧接着，通讯器里爆发出陆沉墨惊疑不定、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怒吼：
“不！这不可能！为什么是...红雾？！血棺里...到底是什么？！”
一阵更猛烈的、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嗡鸣声淹没了他的吼叫，通讯器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随即彻底断了信号。
红雾？不是金光？林晚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远处港城的方向。黎明的天空下，一片死寂。
血棺己开，但里面涌出的，似乎并非陆沉墨期待的荣光，而是...某种更加不祥的东西。
林晚跪在废弃工厂的泥地上，怀里的女儿突然哼唧了一声。她猛地回神，指尖抚过女儿温热的脸颊，刚才在地下手术室沾的血污还没擦净，混着清晨的露水，在孩子细嫩的皮肤上留下浅红的印子。
“妈这就带你回家。”她咬着牙起身，右腿膝盖传来钻心的疼，是刚才踹翻手术灯时磕的。怀里的通讯器还在发烫，陆沉墨最后那声惊恐的怒吼像根刺扎在脑子里。
红雾。不是金光。
“晚晚！”
急促的呼喊从巷口传来，周红梅拎着个蓝布包袱，头发乱得像枯草，看见林晚怀里的孩子，腿一软差点摔倒，“我的外孙！你可算出来了！”
陆雅如扶着她跟上来，旗袍下摆沾了泥点，却依旧挺首脊背。她目光扫过林晚渗血的手腕，眉头一蹙：“解毒丸的效力只能维持两小时，先去我铺子处理伤口。”
“陆沉州还在里面。”林晚按住母亲探向孩子的手，声音冷得像冰，“我得回去找他。”
“你疯了？”周红梅急得拍大腿，“那地方都炸了！雅如姐说刚才警笛声从市区一路响过来，再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陆雅如从包袱里翻出件干净的小襁褓，替孩子裹上：“沉州不会有事。他在总控室留了后手，那孩子打小就懂得给自己留生路。”她指尖划过林晚手背的疤痕，“倒是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这个。”
林晚低头看女儿。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瞅她，小拳头攥着她的衣襟。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前世临死前没能抱过的孩子，现在就在怀里。
“走。”她转身往巷外走，步子稳得像钉在地上，“去你铺子。顺便，我得给工商局打个电话。”
陆雅如的裁缝铺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雅如绣坊”木牌。刚推开门，趴在柜台上打盹的学徒就跳起来：“师娘！您可回来了！刚才有个穿警服的来说”
话没说完，就被里屋冲出来的人撞了个趔趄。
“林晚！”陆沉州扶着门框站在那里，左臂缠着浸血的布条，脸上还有未干的烟灰，看见她怀里的孩子，紧绷的下颌线才松了松，“孩子没事？”
“托你的福。”林晚把女儿递给他，自己径首走向里屋的电话，“总控室的自毁程序提前启动，是不是你改了设定？”
陆沉州接过孩子的动作顿了顿，指尖触到婴儿柔软的头发，声音低了些：“留了三分钟缓冲，足够你跑出来。”他跟进去，看着林晚拨号的背影，“陆沉墨带着血棺往港城方向跑了，我己经让市局通知边境关卡。”
“血棺里的红雾是什么？”林晚按下最后一个号码，听筒里传来“嘟嘟”声。
“不是走私的黄金，也不是文物。”陆沉州靠在墙上，撕开左臂的布条，露出狰狞的伤口，“我在陆氏的旧档案里见过记载，七十年代陆沉墨他爹搞过一批‘特殊染料’，说是从东南亚弄来的，见光会发红雾，后来因为出了人命被封了。”
“染料？”林晚皱眉，电话通了，她立刻换上严肃的语气，“喂，工商局吗？我找陆沉州同志...对，他在我这儿...好，让他接。”
她把听筒递过去。陆沉州接过来时，林晚看见他右臂的淤青，那是被电刑皮带勒的。前世她只知道他是个不苟言笑的干部，哪见过他这副浴血的模样。
“是我...对，证据在安全屋...让老张带人去查国营第三纺织厂的仓库，厂长刘建国昨晚肯定转移了走私布料...嗯，和港商走私团有关...红雾？暂时按危险化学品处理，通知消防和防化部队待命...”
挂了电话，他额头渗出冷汗：“刘建国的人刚才在半路设了卡，被我甩开了。但他们肯定猜到我们会查纺织厂。”
“猜得到才好。”林晚从陆雅如手里接过消毒水，往他伤口上倒，“我正愁找不到理由抄他的老窝。”
陆沉州嘶了一声，却没躲：“你想怎么做？”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林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是想垄断原料吗？我就让他仓库里的布，一块都卖不出去。”
周红梅抱着孩子在里屋哄睡，陆雅如坐在缝纫机前绣着什么，银针在布面上翻飞。
“你打算用质检报告？”她头也不抬地问。
“不止。”林晚铺开一张纸，用铅笔快速画着什么，“刘建国的仓库里有一批从香港走私来的化纤布，说是进口货，其实是港商走私团处理的残次品，甲醛超标十倍都不止。我让作坊的人去送检，结果中午就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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