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的草木香气，沁人心脾。
哪吒想着这一年来自己与杨婵的一切，只觉得这是一场梦，那些美好的瞬间都让他觉得不那么真实！无声大泪顺着眼角流下，了山间的草丛。这个世界是洪荒，没有实力，就没有选择。
自己真的能打败杨戬么？哪吒陷入了深深大疑问。
他发誓说他要永远保护杨婵，但现在看来，那就是一个笑话。
风卷着草叶掠过耳畔，像谁在低声叹息。哪吒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的全是冰凉的湿意，连带着那点草木清香都变得苦涩起来。他猛地攥紧拳头，扫过被泪水打湿的草丛，带起细碎的声响。
“笑话……”他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脑海里突然闪过杨婵递给他米糕时的模样，她指尖的温度，鬓边的碎发，还有那句“不是还有你吗、”眼睛亮得像要烧起来。
那时他信誓旦旦，说三界之内，谁敢伤她，先过他这关。可如今杨戬的身影像座压顶的山，现在他连方天画戟都快抬不起来。
“吼——”
一声压抑的嘶吼从喉咙里炸开，他猛地起身，方天画戟轰然刺入地面，岩石瞬间碎裂开来窜起，打得周围青草噼啪作响。心中怒火中烧，也驱不散他心底的寒意——他清楚记得杨戬那双看透一切的眼，记得对方当初轻描淡写一句“你护不住她”时，自己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滋味。
哪吒望着那片狼藉，忽然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
“杨婵……”他声音发颤，“我是不是……真的不行？”
山风穿过林叶，送来远处溪流的声音。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草叶重新挺首腰杆，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说：跌倒了，就再站起来。
草叶簌簌的轻响里，忽然混进些微不同的动静——像是有人踩着云团落地，衣袂扫过枝桠带起的风。哪吒浑身一僵，没回头，却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混着酒气与丹香的味道。
“师傅。”他声音闷得像堵在胸口，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太乙真人没说话，只是慢悠悠走到他身边，将酒葫芦往腰间一系，拂尘搭在臂弯里。山风掀起他宽大的道袍，露出里面绣着的八卦纹样，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倒比千言万语更让人安心。
哪吒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眼眶还红着，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师傅，我是不是真的不行？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做不到，连想护着的人都……”
“急什么。”太乙真人用拂尘敲了敲他的脑袋，力道不重，却像敲散了些心口的郁气，“你当你师傅我教你的功法神通三头六臂，是让你拿来对着草哭的？”
他顿了顿，望着远处云雾翻涌的天际，语气沉了几分：“杨戬是强，可他走的路，是要劈开桃山救母的孤勇；你要走的路，还没定数呢。”
哪吒愣住，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正好，姜子牙下山，代天尊下山封神。”太乙真人忽然道，将一枚刻着符文的玉符塞进他手里，“你去他那儿走一遭。也别想着输赢，跟着他看看这人间百态，看看千军万马阵前，看看什么叫‘护’，什么叫‘守’。”
玉符触手温凉，哪吒捏着它，忽然想起师傅炼丹时总说的那句话——火候不到，急也没用。他望着太乙真人鬓角的白发，又低头看了看掌心的玉符，喉间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哪吒踩着师傅刚给的风火轮，离了乾元山地界，脚下的云雾渐散，人间的烟火气便漫了上来——青瓦连绵的城郭在前方铺开，此地正是朝歌。
他收了风火轮，循着玉符指引的气息往城南走，刚转过街角，就见一群人围着一处街道口，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浪里，裹着几分热闹。
“先生不相不言，我乃女流，如何拿住我手快放手！旁人看着这是何说”妖精道。
众人不知其中奥妙，不明所以介齐齐大怒道：“姜子牙，你年纪老大，怎干这样事？你贪爱此女之色，对症欺骗，此乃天子日月脚下怎等这样无知实为可恶”
老者辩解：“列为，此女非人，乃是妖精”
群众之中，顿时人群激愤：“好胡说，明明这么好看的女子，你怎说他是妖精......”
哪吒挤开人群，目光猛地被院里的景象攫住——只见一位身着布衣、面容清癯的老者，正手持一紫砚台，对着那艳丽妖娆的女子，就砸了下去，打的她是脑浆喷出，血净衣裳。
众人皆齐齐惊呼：“算命的打死人啦，算命的打死人啦.....”
哪吒没理会，只是推开人群对姜子牙道：“师叔，那让他们看清楚便是，以好还你清白。”
说罢，见姜子牙点头，哪吒抬手一扬，掌心腾起一簇幽蓝火焰，正是三昧真火。火焰看似微弱，却带着焚尽万物的灼热，被他轻轻一弹，便落在了艳丽妖娆的女子身上。
“噼啪——”
火焰刚触到女子那皮肤，就见那温润的皮肤瞬间腾起黑烟，原本光洁的身子上，竟然隐隐浮现出一尊玉石琵琶，她凄厉的尖叫着。
要知道哪吒大三昧真火，可非凡火，这可是他从精气神中炼就三昧，养就离精，与先天元炁共处一处，况且哪吒以仙力为柴薪，此妖精怎得经起此火灼烧！
那妖精在火种中绝望大怒吼：“你这小子与老头，不是好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害我，为何害我，为何害我啊。”
几个呼吸间，那面孔在火中挣扎扭曲，渐渐化作青烟散去，艳丽妖娆女子本身也在火焰中，融化变形，最终只余下尊只余下一尊温润剔透的玉石琵琶，在无半分妖气。多余的灰尘被风一吹，便散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方才还喧闹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呆了，脸上的质疑变成了惊恐。
“这！真……真的是妖精！”
“怪不得方才看她眼神不对劲，原来是个妖怪变的！”
“姜先生是高人啊！”
议论声彻底变了味，惊惶里多了敬畏。
姜子牙看向哪吒，眼中带着一丝赞许，微微颔首。
哪吒收了火，拿起玉石琵琶。瞥了眼那些面面相觑的凡人，轻哼一声：“凡眼不识真章，也敢妄议是非。”说罢，转身对姜子牙道，“师叔，我们进去说吧。”
“原来是玉石成精，窃了人魂修己身。”姜子牙背着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微微颔首，“来了？”
哪吒站在原地，点了点头。脑海中因迷茫而起的滞涩，竟被这一幕悄悄冲散了些。他望着抱着这块温润剔透玉石琵琶，又看了看姜子牙从容不迫的模样，忽然想起师傅说的“看看什么叫守”——原来所谓降妖，未必是火光电石的硬拼，如师叔这般不动声色间定住乾坤，亦是一种力量。
他走上前，对着姜子牙拱手：“弟子哪吒，奉师命前来，以后听凭师叔差遣。”
(http://www.220book.com/book/SEG2/)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