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还没完全停,天边还压着黑云。我站在审讯室外面的走廊上,手里攥着一杯凉透了的咖啡。苏婉进去己经快一个小时了,门缝里听不见一点动静。
“她行不行?”叶灵靠在墙上,语气挺平,眼睛却一首盯着那扇铁门。
“她比谁都清楚该怎么对付那个人。”我说,“毕竟……他们以前熟得很。”
柳依冷笑一声:“熟?熟到差点把她整个人都毁了?”
我没接话,只是笑了笑。空气里混着雨水、水泥和铁锈的味道,让我想起昨晚在工业区抱着硬盘狂跑的画面。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后怕。
“林墨。”叶灵忽然开口,“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事太顺了?”
“你是说伏击、录音、证据转移这些?”我摇头,“哪有顺?全是玩命。”
“所以我开始想,”她眼神没动,“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我们走到这一步。”
我没说话,其实心里也这么想过。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
苏婉走出来,脸色有点白,但眼神很定。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录音笔,像是握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录到了。”她说,“他说了很多。”
我们三个围上去,她按下了播放键。
前男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有点哑:“你知道吗……我一开始根本不想掺和这事。是她找上我的,说只要我能帮她接触那个组织,她就能帮我拿回属于的一切。”
“她是谁?”苏婉问。
“叶梦。”他顿了一下,“她不是普通人,背后有东西。那个组织……不光盯上了叶家,他们的目标更大。”
“你怎么知道这些?”苏婉追问。
“因为我加入了。”他苦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在医院对你下手?那是他们训练出来的。神经性偏执倾向……呵,那只是个掩护。”
录音停了一秒,接着是他压低的声音:“他们的人,都有纹身,在耳后……T-07,就是编号。”
苏婉抬起头,看向我们:“你们看到了吗?他耳后确实有个印记,很小,但我注意到了。”
“T-07……”我念了一遍,“上次袭击我的人身上也有这个标志。”
叶灵皱眉:“也就是说,叶梦不仅联系了神秘组织,还通过他做了不少事。”
“对。”苏婉点头,“而且,她答应他们的条件,是帮他们拿下叶家的继承权。”
我们几个人沉默了几秒钟。
柳依先开口:“如果这是真的,她的计划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不只是家族的事。”我慢慢说,“她是想借这个组织的力量,把整个局面搅乱。”
“然后她再从中抽利。”叶灵冷笑,“她果然还是那样,永远不甘心当第二。”
“问题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处理这段录音?”柳依看我,“交给警方?”
“不行。”我摇头,“这段录音不能公开。一旦曝光,组织会立刻断线,甚至灭口。”
“那怎么办?”苏婉问。
“我们自己来。”我看她们三人,“用它做筹码,反制叶梦。”
叶灵眼神亮了:“你是说,用它逼她自乱阵脚?”
“没错。”我点头,“她现在一定以为我们还在被动防守,其实我们己经有反击的能力了。”
柳依若有所思:“我们可以假装谈判,让她主动暴露更多信息。”
“对。”我笑了,“她越急,就越容易出错。”
苏婉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最后救我们的,居然是我那个‘前男友’。”
我看她一眼,语气缓了些:“你没事吧?”
她愣了一下,笑了笑:“你说呢?面对曾经最爱的人,说出那些背叛的话……怎么可能完全没事。”
我没安慰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至少,你现在看清了。”我说,“他不是你的过去,而是你的敌人。”
她点点头,眼底浮起一丝轻松。
“接下来呢?”叶灵问。
“接下来,”我看着她们三人,“我们要让叶梦以为她赢了。”
“然后呢?”柳依挑眉。
“然后,”我嘴角扬起,“我们就让她输得彻底。”
……
夜色越来越深,城市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我们在一间安静的会议室里,重新整理了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
录音备份了三份,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
一份藏在苏婉的安全屋里,一份由叶灵保管,最后一份由我随身带着。
“你觉得她会怎么反应?”苏婉问我。
“她一定会试图接触我们。”我说,“她不知道我们掌握了她的秘密,只会以为我们还在挣扎求生。”
“那就让她来。”叶灵冷笑,“我们等她很久了。”
“不过,”柳依忽然开口,“她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行动,说明她手里也有牌。”
“比如?”我问。
“比如……你们三个的关系。”她看向我,“她会不会己经在准备下一步了?”
我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很有可能。”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婉轻声问。
“很简单。”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城市灯光,“不管她玩什么花样,我们都不能乱。”
“因为一旦乱了,她就赢了。”
我回头看向她们三人,眼里有一股火。
“我们不是来逃命的。”
“我们是来结束这一切的。”
窗外,风又吹起来了,掀起窗帘的一角。
我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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