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年轻的男警迅速记录着。
“店铺后厨和前厅的监控覆盖情况如何？特别是操作间和后门区域？”
“店里上次停电后，重新安装的监控，几乎没有死角。”
“你和王记烤鸭店的王德发，关系如何？近期是否有过激烈冲突？”
“竞争，是有的。但恶性冲突，没有！” 程希急切地辩解，声音带着哭腔。
她想起前两天看到王德发眼中的疲惫和一丝说不出的绝望，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
晚上八点。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办公室。
案情分析的白板上贴满了照片。几条醒目的红线将王德发的名字与投毒、动机、物证、人证紧紧相连，箭头最终指向认罪。
小钟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审讯报告，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快步走到陆砚之桌前：“头儿！王德发撂了！签字画押，全认了！就是他干的！”
周围的几个警员闻言都凑了过来，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太好了！这孙子，嘴还挺硬，扛了这么久！”
“证据太扎实了，由不得他不认！嫉妒害死人啊！”
“这下可以给上面和媒体一个交代了，舆论压力快把人压垮了。”
“程希那边也能松口气，虽然店封了，但至少真凶抓到了。”
陆砚之没有立刻回应，他正低头仔细翻阅着桌上摊开的几份文件，他紧锁的眉头在众人兴奋的议论声中显得格格不入。
小钟把审讯报告放在陆砚之面前，“头儿，这是初步认罪笔录，您看看。作案动机、过程都交代了，虽然有些细节含糊，但大方向没问题。”
陆砚之这才抬起头，眼神锐利依旧，没有丝毫松懈。
他接过报告，没有看小钟，反而指着监控报告上的一处记录，声音低沉地问：“小钟，王德发供认的具体投毒时间，是案发当天下午3点15分左右，将毒物混入孙连发那个糖罐，对吧？”
“对，他是这么说的。”小钟点头。
陆砚之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监控报告上：“查清楚！案发当天下午3点到3点半这个时间段，我们的人盯着的王德发，他在干什么？”
小钟愣了一下，显然没预料到陆队这个时候还在抠时间点，赶紧翻看自己手上的监控日志：“呃……下午3点到3点20分……记录显示，王德发当时正在……他店里的仓库，和一个供货商因为一批鸭胚的质量问题吵架，吵得非常凶，持续了至少二十多分钟，我们的人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还录了一小段争吵的音频作为环境记录。那个供货商后来气冲冲地走了，王德发还追到门口骂了几句。时间……从3点05分持续到3点25分左右。”
陆砚之的眼神瞬间变冷：“3点05分到3点25分，在王记仓库吵架？”
他猛地抓起桌上那份模糊的“王德发”在程希店后巷出现的监控截图，上面显示的时间点是：案发当天下午3点18分！
“同一时间，下午3点18分，这个人，” 陆砚之将截图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让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出现在‘鸭味人间’后巷！王德发会分身吗？”
办公室里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小钟脸色变了，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陆砚之不等众人反应，语速如飞地抛出更多疑问：
“审讯笔录里，王德发说他‘用生蓖麻籽捣碎泡水，静置几天得到毒水’。法医那边对毒物的最终分析报告出来没有？死者中的是什么纯度的毒素？”
技术组一个年轻警员立刻回答：“刚收到完整报告！是超高纯度的精炼蓖麻毒素蛋白，需要复杂的化学萃取和纯化工艺，绝不是捣碎泡水能得到的！”
陆砚之冷笑：“一个连提纯和溶剂都分不清，标注成煮浓和容水的人，能搞出需要专业设备的高纯度毒素？”
“在王记搜出的那支试管，封口完好，内壁只有微量残留。痕检报告呢？上面除了王德发的指纹，还有没有别人的？特别是封口处、试管底部这些不易被注意的地方？”
痕检员赶紧翻报告：“报告……报告上只提到了王德发的指纹和几处不明陈旧污渍。封口处，当时重点在内容物，封口塑料膜的光滑表面，没提到特别提取到有价值指纹。需要……需要重新仔细检验封口和底部！”
“还有前几天他抵押房子那笔钱，查得怎么样了？”
负责经济线索的警员额头冒汗：“大部分……大部分钱通过几个空壳公司转了几手，最后……最后流向不明，消失了。只查到一小笔……一小笔用于给他女儿买了份高额保险，还有一笔汇给他乡下老母亲。”
陆砚之的声音像淬了冰，“一个因为嫉妒就去投毒杀人的疯子，会在动手前这么冷静地给家人买保险、寄养老钱？”
陆砚之环视着鸦雀无声的办公室，目光最后落在脸色发白的小钟身上：“证据链闭合？完美嫌疑人？动机、物证、人证、认罪口供都齐了？那谁来给我解释解释这些疑问？”
陆砚之猛地将笔录拍在桌上：“立刻！重新提审王德发！这次，我亲自审！”
“技术组，把那支试管给我里里外外、用最精细的手段再检一遍！特别是封口、底部、任何可能残留生物痕迹的地方！”
“查那个3点18分出现在后巷的人！身形像王德发？身高数据、步态分析，天网监控追踪他的来去路线！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保护组！程希的保护级别提到最高！还有，秘密控制王德发的家人。立刻转移到绝对安全地点！要快！ ”
办公室内气氛瞬间从松懈转为高度紧张的战时状态。
所有警员都被陆砚之抽出的重重疑点惊醒了，意识到这看似铁板钉钉的案件下，涌动着深不可测的暗流和杀机。
小钟看着陆砚之冷峻如山的侧影和眼中燃烧的锐利光芒，再无半点轻松，只有深深的敬佩和紧迫感：“是！陆队！马上行动！”
陆砚之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向审讯室。
真正的较量，恐怕才开始。
作者“软蔓”推荐阅读《陆警官，太太又去夜店找男模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SEXO/)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