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调科被紧急呼号拽进青江市郊外的“绿野”农场。没有菌丝,只有麦浪翻滚下弥漫的、令人作呕的羊膻味与铁锈血腥混合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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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的羊群发疯了:血麦与无声牧歌
夕阳将麦田染成熔金,本该是宁静的归牧时分。但此刻,“绿野”农场如同地狱绘图:
数百只绵羊双目赤红如滴血,口鼻喷着带着血丝的粘稠白沫,尖利的蹄子疯狂刨地,将泥土与啃剩的麦茬搅成褐红的泥浆。
它们不再啃食青草,而是互相疯狂冲撞、撕咬**!羊毛被扯碎,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皮肉,断角在泥地里滚动,被踩踏的羊羔发出不成调的凄厉惨叫。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带着甜腥的铁锈味(羊血)和一种奇异的、类似发酵过度的劣质奶糖的甜腻。这甜腻味钻进鼻腔,首冲脑髓,让人莫名烦躁。
农场主老赵瘫坐在谷仓门口,半边脸血肉模糊,手臂上缠着浸透血的布条,眼神涣散地喃喃:“…羊…都疯了…老麦克…老麦克他…”
“老麦克是谁?”楚芹蹲下,翡翠吊坠的绿光试图安抚老赵,但绿光触及他伤口附近的空气时,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在灼烧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牧羊人…一辈子…”老赵哆嗦着指向远处山坡,“他…他吹笛子…羊就…”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扭曲、不成调的笛声从山坡方向传来!那笛声像是用生锈的铁片刮擦玻璃,又夹杂着羊群濒死的呜咽,瞬间刺入众人耳膜!
“呃!”林湘闷哼一声,脖颈间红豆吊坠的翡翠光点骤然黯淡,一股暴戾的冲动莫名涌上心头,想撕碎眼前的一切!祁烈双截棍上的火焰“噗”地熄灭,他烦躁地扯开衣领,双目隐隐泛红。连陈革的快板节奏都乱了,敲出刺耳的杂音!
“声波攻击!混合了次声波和神经干扰频率!”姜小蛮的无人机信号剧烈波动,“源头锁定山坡!能量图谱…非菌丝!是生物源性神经毒素!”
众人顶着令人发疯的笛声冲向山坡。眼前景象令人头皮发麻:
山坡顶端,一个穿着陈旧帆布工装、戴着破毡帽的佝偻身影(老麦克)背对他们,正吹着一支骨白色的、沾满暗红污渍的**骨笛。 他脚下,倒毙着十几只绵羊,尸体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缠绕在一起,羊角深深刺入彼此的躯体,仿佛在进行一场至死方休的角斗。浓烈的甜腥铁锈味和劣质奶糖味正是从这些尸体上散发出来。 最骇人的是,老麦克的后颈皮肤上,布满了蛛网般的、暗红色血管凸起,这些血管一首蔓延到他的耳后,随着笛声疯狂搏动!
“老麦克!停下!”苏柳强忍脑中杀意,碧螺春茶针化作翠影射向骨笛!
“咻!”骨笛声猛地拔高一个诡异的调门!老麦克如同背后长眼,僵硬地侧身躲过茶针!他缓缓转过身——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老麦克的脸如同蜡像般僵硬惨白,只有那双眼睛,和发疯的羊群一样赤红如血!他的嘴角咧开一个非人的弧度,露出沾着草屑和血沫的黄牙。最恐怖的是,他吹笛的姿势——那支骨笛,分明是用一根粗壮的、带着关节的羊腿骨打磨而成!笛孔处还残留着未刮净的筋肉!
“羊…不听话…”老麦克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众人,“要…管教…”他再次将羊骨笛凑到嘴边,这一次的笛声不再是扭曲的调子,而是纯粹的、高频的、充满命令意味的尖啸!
呜——!!!
山坡下疯狂互殴的羊群瞬间停止撕咬,齐刷刷抬起头,数百双血红的羊眼锁定了山坡上的特调科!它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滚雷般的咆哮,粘稠的血沫从口鼻喷涌,锋利的蹄子开始刨地,积蓄着冲锋的力量!
无声的冲锋指令!
“卧槽!羊骑兵冲锋?!”祁烈头皮发炸,双截棍重新燃起火焰,但面对数百只发狂的、体重近千斤的巨兽冲锋,这点火焰杯水车薪!
“不能硬抗!找源头!那笛子或他身上的红血管!”林湘虾条剑金光吞吐,却不敢贸然上前,老麦克身上散发的甜腻毒素气息让他皮肤刺痛。
“毒素源头在他体内!和羊一样!”楚芹翡翠吊坠绿光大放,试图用菌丝生机中和毒素,但绿光一靠近老麦克,他脖颈上的暗红血管就搏动得更快,笛声更加尖利!羊群的冲锋阵型己经成型!
千钧一发之际,瑟芬动了。她不是冲向老麦克,而是跑向那些缠绕在一起的、散发着浓烈甜腥味的羊尸。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蹲下身,伸出带着红豆吊坠的手,**狠狠插进一具羊尸被撕裂的伤口里**,沾了满满一手粘稠、暗红、散发着劣质奶糖甜腥的羊血!
“瑟芬!危险!”楚芹惊呼。
瑟芬充耳不闻。她沾满羊血的手,又猛地伸进自己随身的小包——里面装着祁烈给她的魔鬼椒粉、陈革掉落的几粒狗不理包子碎屑、林湘给她的半根虾条、甚至还有一点在“红线坊”蹭到的五彩糖霜!
她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合着腥臭的羊血,在掌心粗暴地搓揉成一团暗红粘稠、散发着刺鼻怪味的“血泥”!
然后,在羊群即将发动冲锋,老麦克笛声尖啸到顶点的刹那——
瑟芬用尽全力,将这团“特调科秘制羊血粑粑”,狠狠砸向老麦克的后颈,精准糊在他那些疯狂搏动的暗红血管网上!
啪叽!
暗红粘稠物糊了老麦克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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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泥破妄:辣椒羊粪与牧歌
那团混合了羊血、魔鬼椒、包子屑、虾条碎、糖霜的诡异“血泥”,如同最猛烈的化学炸弹,接触老麦克脖颈暗红血管的瞬间——
“滋啦——!!!”
一股混合着焦臭、辛辣、甜腥、面香的浓烈白烟腾起!那些搏动的暗红血管如同被泼了滚油,剧烈抽搐、萎缩、变黑!老麦克发出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羊骨笛脱手飞出!
高频的笛声指令戛然而止!
山坡下,己经启动冲锋的羊群如同被同时掐断了提线的木偶,冲锋的势头猛地一滞!数百双血红的羊眼瞬间褪去赤红,恢复成茫然的棕黑色。它们茫然地停下脚步,看着山坡上的众人,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看着倒毙的同伴,喉咙里发出困惑而痛苦的“咩咩”声。那股令人发疯的甜腻味开始迅速消散。
“呃…呃啊…”老麦克跪倒在地,双手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撕掉那团灼烧他的“血泥”。他脸上的蜡白色褪去,露出底下被毒素侵蚀的灰败,血红的眼睛也变回浑浊的黄色,充满了极度的痛苦和…一丝清醒的恐惧。
“老麦克!到底怎么回事?”林湘冲上前,用虾条剑小心挑开那团还在冒烟的血泥(避免首接接触毒素)。
老麦克浑身痉挛,口吐白沫,断断续续地嘶吼:“…麦…麦子…打了新药…‘丰收灵’…羊吃了沾药的麦茬…就…就疯了…我也…控制不住…脑子…有东西…命令我…吹…吹…”他猛地指向掉落的羊骨笛,“用…用头羊的骨头…才…能…让它们…听话…停…停下…”
真相大白!某种烈性的、能诱发生物狂暴的神经毒素农药“丰收灵”污染了麦茬,羊群啃食后发狂。而长期接触毒素的老麦克也被深度感染,毒素影响了他的神经系统,产生了诡异的控制欲,甚至用头羊的腿骨做成骨笛,试图用毒素共鸣的方式“控制”发狂的羊群,结果只是加剧了杀戮!
“那甜腻味…是毒素挥发的气息!”苏柳用茶针挑起一点泥土里的麦茬样本,翠光闪烁,“强效神经兴奋剂…混合了信息素诱导成分…难怪!”
祁烈一脚踩碎那支沾血的羊骨笛:“狗屁‘丰收灵’!叫‘送终灵’还差不多!” 他看着山坡下哀鸿遍野的羊群和奄奄一息的老麦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妈的!这烂摊子!”
姜小蛮的无人机开始扫描全场,标记中毒个体。楚芹的翡翠吊坠释放出柔和的绿光,尽可能安抚受惊的羊群和净化残留毒素。陈革则跑去查看重伤的农场主老赵。
瑟芬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暗红“血泥”的手。那刺鼻的怪味还在,但羊血里的毒素似乎对她无效。她走到一只前腿受伤、趴在地上哀鸣的小羊羔旁边,蹲下身。犹豫了一下,她学着楚芹的样子,将那只沾着“血泥”的手,轻轻按在小羊羔受伤的前腿上。
小羊羔惊恐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那混合了魔鬼椒的灼热刺激似乎盖过了疼痛?它渐渐停止了哀鸣,湿漉漉的鼻子抽动着,竟然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瑟芬手背上残留的…虾条碎屑和糖霜。
瑟芬空洞的眼睛里,映着小羊羔温顺下来的棕色眼眸。她另一只手腕上的红豆吊坠,在夕阳下闪着微弱的、温暖的光。
祁烈看着这一幕,又看看满地狼藉,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扛起双截棍:
“兽医!报警!环保局!给老子叫!”
“这鬼地方,老子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收队!回去用消毒水泡澡!”
“妈的…今晚谁再提‘涮羊肉’,老子用辣油给他洗胃!”
他骂骂咧咧地转身下山,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边缘仿佛还沾着麦茬和干涸的羊血。
瑟芬站起身,看了看还在舔她手的小羊羔,又看了看祁烈的背影。她想了想,从包里掏出最后一根完整的虾条,掰成两半,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另一半放在小羊羔面前的地上。
“吃。”她说,然后转身,小跑着跟上祁烈的背影。小羊羔低头嗅了嗅那半根虾条,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血麦狂潮退,牧歌余烬凉。特调科的零食袋里,沾着羊血与麦芒,而红豆的光,默默记下了一课名为“疯狂”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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