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未散，朝堂上的风暴己悄然席卷至镇国公府。
瑞王失势的消息如惊雷般在府中炸开，最先传入耳中的，是后院一处偏僻小院里的一名侍女。她慌张地跑进黎蓉的房中，气喘吁吁道：“小姐……瑞王被押入狱了！”
黎蓉正对镜描眉，闻言手一抖，眉笔划过脸颊，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黑痕。她猛地起身，手中的眉笔啪地一声折断，碎屑落在地上，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绪。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强作镇定。
那侍女不敢抬头，“奴婢听外头人说的，今日早朝之后，瑞王就被押入大牢，连府邸都被封了。”
黎蓉的脸色愈发苍白。她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仿佛脚下踩着的浮桥正在断裂。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眼底深处，早己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惶。
她深知，瑞王若倒，自己也将无处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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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沉，庭院深深。
黎蓉坐在烛火摇曳的房间内，双手交握，指节泛白。她己经整整一个时辰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桌案上那盏孤灯，仿佛要从火焰中看出一条出路来。
门外脚步声轻响，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低声道：“小姐，我打探清楚了，瑞王府己被封锁，连府中仆役都不准随意出入。王爷……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
黎蓉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冽，“你是怎么回来的？”
男子低头答道：“我绕了后山的小路，躲开了巡逻的人。不过……路上被人盯了一眼，不知道有没有暴露。”
黎蓉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她知道，自从黎歌掌权以来，镇国公府的眼线遍布各处，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传到她耳中。如今她身边可用之人越来越少，连派出个探子都如此艰难。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色中的庭院。昔日热闹的府邸，如今竟显得格外冷清。那些曾围着她转的人，如今都避之不及。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己经被孤立了。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召集你信得过的旧人。”她低声说道，“我要做一件事，必须快，必须狠。”
男子犹豫了一下，“小姐，现在府里风声太紧，若是贸然行动……”
“你只需照做。”她冷冷打断他的话，眼神坚定得近乎疯狂，“只要能扳倒黎歌，哪怕拼尽一切，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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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京城街头巷尾传出一则流言——
“听说了吗？黎家嫡女曾在宫宴之上与太子私会，二人举止亲密，似有私情。”
这则消息一经传出，便引起不小轰动。有人不信，也有人半信半疑。毕竟太子与黎歌近日走得太近，朝堂上下皆有所耳闻。
此事很快传到了东宫。
太子听完属下禀报，神色不变，只淡淡道：“查，是谁散布的谣言。”
属下领命而去，片刻后带回消息：“回殿下，是黎蓉那边的人在暗中传播。”
太子冷笑一声，“果然还是不肯死心。”
他随即召见黎歌，将此事告知于她。黎歌听罢，神情平静，并未露出惊讶之色。
“她这是困兽犹斗。”她轻轻摇头，“可惜，这次她选错了目标。”
“你想怎么做？”太子问。
黎歌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她脸上，映出一抹清冷的光晕。
“不必理会。”她说，“流言止于智者。她越是着急，越容易露出破绽。”
太子看着她，忽然笑了笑，“你比从前冷静多了。”
黎歌微微一笑，“因为我知道，真正的胜利，不是靠谣言赢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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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黎蓉正焦急地等待着流言发酵的结果。
她在房中来回踱步，心跳急促。她原以为，这则流言一旦传开，必能在朝堂和后宫掀起波澜，让黎歌陷入被动。然而现实却是——流言刚起，便被迅速压制，甚至有人开始追查源头。
她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回事？”她怒斥那名负责散布谣言的亲信，“我不是让你小心行事吗？为何这么快就被人发现？”
那亲信满脸惶恐，“小姐，我们己经很谨慎了，但不知为何，才刚说完话，就有人盯上了我们……”
黎蓉脸色骤变，心中警铃大作。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不仅没能扳倒黎歌，反而成了对方进一步清理异己的借口。
果然，次日清晨，镇国公府内突然传出一则消息——
“黎蓉与瑞王勾结，图谋不轨，证据确凿，众人避之不及。”
此言一出，整个府邸为之震动。曾经还对她笑脸相迎的管事们，如今纷纷避而远之；下人们更是唯恐惹祸上身，远远见到她便低头匆匆离去。
她站在廊下，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心中一片荒凉。
她终于明白，自己己经彻底失去了所有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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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色如水。
黎蓉独自坐在房中，手中攥着一封未曾送出的信。那是写给镇国公的，请求父亲庇护。然而，当她派人送去时，却被门房挡了回来。
“老爷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她望着那封退回的信，指尖颤抖，泪水无声滑落。
她曾经以为，只要攀上瑞王，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可如今，瑞王入狱，她也被所有人抛弃。
她输了。
彻彻底底地输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信纸上，晕开一点墨迹。
屋内寂静无声，唯有烛火摇曳，映照着她憔悴的身影。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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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府外，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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