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查吗？”黄婷气喘吁吁，她看着手里的笔记本然后对谭逆鳞说“这己经是我们跑的第九家市场了，这案子不是被派出所接走了吗？”
“我只是觉得奇怪，所以看看”谭逆鳞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到己经这么晚，本来他不打算让黄婷跟着来。
他们队现在有另外一件案子跟，但是黄婷给他找资料的时候坚持要一起，于是今天一天就变成两个人一起跑市区的各个宰猪场，都是比较靠敬老院这一带。
“先吃点东西吧，快西点了”黄婷建议“我有点渴，我去买点喝的，你要不要？”她刚好看到路口那个地方有个小贩在摆摊，这块地方就是大的综合市场，卖什么的都有，由于人多物杂。
杀牛羊猪的，卖海鲜的，卖蔬果都混合在一起，市场内大多是铁皮房，虽然这个天气比较冷，但是里面却很热，混杂着各种肉类，鱼类的腥味。
“我去里面转转。”谭逆鳞对她点点头，抬着步子朝着有些发黑发灰的铁皮房走去，他们进的入口就是比较靠近肉类的地方，他走了好几个摊位。
人来人往，那些摊主就在过道上宰杀那些牛羊，鲜血淋漓，用水管一冲，血水流得到处都是，不少人就踩着那些血水走过，谭逆鳞用手半捂嘴鼻慢慢从这些人群中穿过。
“帅哥，要点什么？”
“新鲜的，刚杀的，不掺水！绝对实称！”
走了百来米就发现一个杀猪的摊位，那摊主膀大腰圆正在剁骨头，刀起刀落带起不少肉沫和骨渣，他面前的摊位站着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
谭逆鳞过去的时候摊主抬眼看了他一下，把手里的骨头丢到案板上，嗓门特别洪亮，问“帅哥，想要点什么？”
“警察。”谭逆鳞把证件亮给他看了一下，那摊主有点发愣，一刀下去差点剁歪“诶诶诶。”里面正好走出个女人，端着一盆肉沫，看得心惊胆战的“你瞎眼了啊，手不要了，指头剁给人家吃呀！”
谭逆鳞身边那光头男人也看了他一下，然后对摊主说“算了，那肉我一会儿再来拿。”说完就匆匆走了。
“怎么回事啊？”女人瞅着谭逆鳞带点敌意。
“走开点。”摊主推了女人一下，推开面前的肉，对谭逆鳞道：“我们可是正经生意，有工商局开的那个······”
“我不查你们生意，我就想找你们了解点事。”
“啥事？”两口子有点紧张的看他，平民百姓平时做个生意也就和城管打交道，可没和警察打过交道。
“最近一个月，有没有人向你们买整猪？”
“整猪？杀好的？”摊主问。
“整只猪。”
“那可没有。”这次摊主没说，女人先回答“我们都是称重卖，可不卖整猪，那整猪也不好卖，都吃不了，放久了也不新鲜。”
“真没有？”谭逆鳞看了一眼他们身后黑黢黢的屋子“我能进去看看吗？”
“哦哦哦，可以，进来吧。”摊主让他进来，屋里更腥，墙上也黑乎乎的，不知道是凝固的血液还是脏东西，地上有好几个血淋淋漂浮白油的水桶和水盆。
见谭逆鳞看，那摊主讪笑“我们就是在这里洗个干净，拿出去卖。”
“你们的猪都是从哪里进货的？”
“就老市区那边那个养猪场。”
谭逆鳞看了看，问“有他们地址吗？”
“有，有呀。”摊主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忙去拿自己的包，那女人翻了翻，然后抽了一张纸递给谭逆鳞，“那，就这地方，我们这一代的肉贩都知道，他那里可不单单卖猪，像羊呀，牛呀，都有，就是比较少。”
谭逆鳞就简单的问了一些，然后就走了，出去正看到黄婷端着一个纸碗蹲在路边边吃东西，见到谭逆鳞出来她拿着筷子扬扬手，谭逆鳞小跑了几步穿过马路过去。
“给……”黄婷丢给他一瓶水，问“问到什么没有？”
“没有。”谭逆鳞摇摇头，拧开瓶盖子喝了一口。
“那边有个面馆，我买了一碗面，怕你出来看不见我，我就打包来了，你要不要吃点？很近，往前面走两步就到了。”
“不太饿。”谭逆鳞看了看前面，估计今天也查不到什么，这个点回队里还有其他事要忙。
“我们回去吧。”谭逆鳞说。
“好呀，要不要给队长打个电话？他刚好在附近开会。”黄婷说。
“嗯？”谭逆鳞有点意外，想了想，好像市政府大楼就在附近“这个点……”谭逆鳞有点犹豫，他们出来办案子廖科在开会，一会儿不知道廖科要不要应酬，他不是很想打这个电话。
“没事，队长这个点己经开完会了，他说今天三点就结束，我问问。”说完她快速喝完面汤放到一边给廖科打电话。
谭逆鳞无所谓，他站在一边，等黄婷打电话，又看了看西周。
人来人往，刚好站在风口，谭逆鳞觉得有些冷，他把外套领子立起来。
“小伙子，来帮把手。”不远处有个推三轮的男人这会儿朝他招手。
谭逆鳞看过去，发现他的车轮子刚好卡在了路坑里，他车上放的都是一些干果之类的，看着有些重，那男人看着又瘦又小，谭逆鳞也没有犹豫，走过去帮他推车，黄婷背对着他正在打电话，也没注意到这边。
车子也没有想象的难推，谭逆鳞就推了一把手就起来了，那男人要从口袋里掏烟递给他，谭逆鳞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刚想走开，那男的在后面叫住他“我刚听见你去问那杀猪的有没有卖整猪？”
谭逆鳞停住脚，回头认真看那男人，但是他瘦小干瘪，实在也不像什么奸诈的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男人问。
“你知道点什么吗？”谭逆鳞重新走回来。
“我不知道什么，就是觉得你问这个有点奇怪，所以问问，买整猪的怎么了？”男人那双眼睛发黄，看着十分疲惫。
“没什么，就是接到居民投诉半夜有人背着猪吓人，所以走访走访。”
“哪里的居民？”男人又问。
谭逆鳞开始有点警惕，问“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没事，我就是好奇问问。”谭逆鳞不想继续和他聊，刚转身却听见那男人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说整猪压死尸能压住怨气。”
谭逆鳞脚步微顿，那边黄婷己经打完电话，奇怪谭逆鳞怎么跑那么远了，她声音比较大，告诉谭逆鳞，“队长说就在附近，现在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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