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呀？”宋姨看向谭逆鳞，谭逆鳞没有解释，只是说了句，“随他，您别操心。”就拿了东西上楼。
殷玖正在翻一堆老的信件，他觉得三个人在下面难受就找了个借口上楼。本来上来是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去，但是想着谭逆鳞他们两个人在下面单独相处心里的烦躁更甚。
手里的信件也看不下去了，干脆丢到一边，谭逆鳞却这个时候推门进来。
两个人对视。
“你怎么上来了？”
“你干嘛？”
异口同声。
“一些兰勤鸣生前的信件。”殷玖看向被丢开的纸张。
谭逆鳞看出他心情不是很好，小心试探“你那桩生意没问题吧？”
“还好……”殷玖说话期间看了眼窗外，外面好像要下雨了，远处有白色的闪电劈开夜空“也可能不是那么顺利。”
“要不要我帮忙？”谭逆鳞走进来轻轻关上门“我们那边的案子还没什么头绪，在等法医那边的结果核对受害者信息。”
“你们警局的人不喜欢你和我来往。”
“谁不喜欢？”谭逆鳞露出有点纳闷的表情“我们来往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需要他们喜欢吗？”他这么一反问，倒是把殷玖问住了。
“你不在楼下你在这儿干什么？”殷玖纳闷他一屁股坐在对面没有下去的打算。
“我这不是等你下去吃饭吗？”
殷玖“不太饿，你们吃吧。”
“没别人了，廖科走了。”
“嗯？”殷玖抬头看他。
“也不知道他发什么脾气。”谭逆鳞仰着下巴多少有点郁闷。
薄薄的纸张在殷玖的手指间似乎增加了份量，他看着有些懊恼的谭逆鳞，心里某处被踩了一下般，酸涩“我是不是给你带了些麻烦？”
“和你没关系，他就是单纯看我不爽。”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廖科？”
谭逆鳞像看新大陆一样看着殷玖“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我能做到不讨厌他就己经很宽容大量了。”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我大部分时候挨打都是因为他，他喜欢告我状，刚才他还想告诉我哥。”谭逆鳞舌头打了个顿，剩下的话没说出来。
“告诉你哥什么？”殷玖盯着他。
“没说什么，反正我俩不对付，但他现在是我上级。”
“你们今天说去见委托人，事情办好了吗？”谭逆鳞转移话题。
殷玖“还好。”他不想告诉谭逆鳞太多关于这其中的曲折，他感觉谭逆鳞应该不能接受兰勤鸣和陈瑾煜之间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在廖科这件事上他显得异常的迟钝，大概是从未想过廖科可能是……喜欢他。
“你想什么？”谭逆鳞探身过来。
“想你如果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
谭逆鳞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虽然有过一次恋爱经验，但是那实属算不上什么愉快的经验“这个，不知道，还没喜欢过什么人。”殷玖也是愣了一下，他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房间陷入一种尴尬又低迷的气氛，谁都没有再说话，谭逆鳞是不知道说什么感觉有点小尴尬，他又不能说自己谈一次恋爱还没来得及感受喜欢就胎死腹中了，而殷玖纯粹是在生气。
外面响起敲门声，两个人见宋姨推开门小声说“该吃饭了，不然菜得凉了。”
谭逆鳞率先站起来“马上下去。”然后又对殷玖说“去吃饭，宋姨早上特意去买的菜。”
宋姨走的时候提醒两人冰箱里还留了水果，晚上两个人想吃的话首接拿出来吃就行，谭逆鳞送宋姨出去，回来的时候见殷玖坐在那里看电视，这次换了一个台，至少没有雨中强吻表白的戏份了。
谭逆鳞进来关上门“宋姨明天要带孙子，不能过来了。”
“嗯。”在浑厚的台词中殷玖的声音有点失真，谭逆鳞抬头看了他一眼放好鞋子走过去，“以前她不是每天都来。”殷玖仰头看他，等他把话说完“她孙子叫豆豆，今年西岁，在上幼儿园小班。”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她儿子以前……”谭逆鳞在他边上坐下，陪他看电视，“跟着一群人赌博，偷家里的钱，打老婆，后来他老婆丢下孩子和人跑了，他儿子欠了钱被人打。她那么大年纪拉也拉不住拦在那群人之间劝架，正好我和廖科经过。”
“哦。”殷玖兴致突然降低，继续看电视。
“我让她没事来我家帮忙收拾收拾，赚点生活费，他儿子现在也找了一份正经事。”
“所以你和廖科算对她有恩。”
“有恩谈不上吧。”谭逆鳞坐着觉得屁股膈应，手往屁股兜一摸，摸出一张纸才想起下午那会儿去走访下面派出所死者的画像还放在兜里。
“什么东西？”
“哦。”谭逆鳞放一边“死者的画像，我们那个碎尸案，技术那边靠死者的头骨给她还原了一下五官。”
“我看看？”
谭逆鳞递给他“不过也没什么消息。”他伸长腿搁在茶几上，“可能这个技术也不是很成熟，反正至少现在还没什么发现，你看这个人，感觉画的也不是很像，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告诉你。”谭逆鳞见他白净的食指和大拇指他刚才给他那张画像纸。
“谭逆鳞。”
“啊？”谭逆鳞话还没说就见他先是皱起眉头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干嘛？我脸上有东西？”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挺干净的，也没啥东西。
“我就是有点好奇。”殷玖慢慢把纸折叠起来“感觉你这个人运气应该很好。”
“真的吗？“谭逆鳞听了很高兴，坐过去满脸傻笑的问“那你再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抓住这个凶手。”
“我不会算命。”殷玖把纸塞进他手里，继续看自己的电视“你刚才准备和我说什么？”
“哦，对！”谭逆鳞一喜“就是我们有一个嫌疑人，不是，也不算嫌疑人，就是一个目前暂定在嫌疑人的范围。”
殷玖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今天我们去他们家简单做个问话，我在他们家画框，就是那么一眼，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就……”他坐起来用两只手在自己的肩膀处比划“头发差不多这么长，我没看清脸，她浑身是血。”殷玖按遥控的手顿住。
“你说有没有可能。”
“没可能。”殷玖打断他。
谭逆鳞不满“你还没听我说完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自己又撞鬼了。”
“那不是嘛。”谭逆鳞觉得十之八九是呀，大白天谁能在画框后面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这明显就不是自己眼花呀。
殷玖叹了一口气，抬起脚放在沙发上和他面对面盘坐“请问你，你是什么？”
“我？”谭逆鳞思考三秒“是个人吧。”
殷玖“……你可以不是人。”
“那我是什么？”谭逆鳞煞有其事的看着他，仿佛这是个十分严肃的事。
殷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谭逆鳞每次都在拷打自己的智商“你是个警察。”
“哦，对。”谭逆鳞笑，明白他刚才的问题“我是个警察。”
“警察不该相信鬼神。”殷玖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你相信这些东西就会存在，你不相信他们就影响不到你。”
他说的是不影响不是不存在，有时候他也觉得很神奇，他应该是对这些最深信无疑的，但是现在居然和人面对面的坐着，认真又肯定的告诉对方别相信，那些事不存在，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谭逆鳞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就是经过几次之后有点疑神疑鬼了，也用不着笑的这么大声吧“好了，好了不说了，当我眼花。”
“今天殷红和你说了些什么？具体……”
“她说你在这里住不惯，要回去店里，问我家里有没有人，要回来拿东西。”
“你以为我己经回去了，所以才带廖科回来的？”
谭逆鳞竖起一只食指“第一，我没有特意带他回来，是顺路，我们今天开的队里的车，他送我们回来的。先送的黄婷，对了我和你说我感觉黄婷好像喜欢廖科，啧，想不到这家伙还会有人喜欢。”
“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欢廖科？”殷玖以为他的情商几乎没有，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看出有人喜欢廖科。
“看人的目光都藏不住，只要不瞎都感觉的出来吧。”谭逆鳞还在感慨居然有人喜欢廖科。
“黄婷好像是廖科手把手带出来的，小姑娘就是容易被骗，哎，不说他俩了，这种你情我愿的事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殷玖见他说的还挺有感悟不免有点无语，既然都能看出那个叫黄婷的女警喜欢廖科，怎么就感觉不到廖科看他的目光也暧昧不清？所以这就是当局者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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