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拿出手机扫“想吃什么，你就点什么。”谭逆鳞把脑袋伸过来，“他们家的蟹黄煎包不错，果汁不要点，不是鲜榨的，喝豆浆。”
“你好烦。”殷玖看他。
“好吧。”被嫌弃好烦的谭逆鳞闭嘴看他选，偶尔还在边上提醒“去结账，我昨晚转你钱了，点确认，密码，确认，OK。”
殷玖满意的放下手机，目光瞥到周围的人也是差不多的操作，觉得这也没什么难的。
“我给你存了我的号码，有事你首接打我电话。”
殷玖点头
“发信息也行。”谭逆鳞拿纸巾擦桌面，服务员送来喝的，一杯豆浆，一杯橙汁，橙汁是殷玖的，豆浆是谭逆鳞的，殷玖喝了一口，皱眉放开杯子。
“都告诉你不是鲜榨的了。”谭逆鳞并不意外他的反应，把豆浆递给他“喝热的。”
“我不喝。”殷玖不想被他说教，就像昨晚上不许他玩手机一样，他又不是小孩子！他不要面子吗？！
“煎包和蛋酒，慢用。”服务员把盘子放在桌子中间转身离开“小口咬，里面那个汤汁很烫。”谭逆鳞提醒。
“你们那个案子查得怎么样？”殷玖问，大概是因为上次他说听见他打电话去查李凯之后殷玖再没有撞见他在家打电话说案子。
“目前没有什么大的发现。”谭逆鳞倒了一点醋在小碟子里“丢失的车还没找到，这有点头疼。”
“不是抓到偷车的人了吗？”
“确实是抓到了，但是他只负责偷，销赃的人把它销给了其他人，这个人不是熟客，如果车子被拿去改装换外形，找起来会有点难度。”
“李凯那边呢？”
谭逆鳞夹包子的动作停下来，看他。
“随便问问。”殷玖喝了一口橙汁，真的酸。
“不要随便问，道上的事少打听。”谭逆鳞不满“快点吃。”
“很烫。”殷玖把筷子搁下。
“娇贵。”谭逆鳞拿桌上的菜单卡给他扇煎包降温“吃完我回局里，中午吃饭可以点外卖回家。”
“不要，我去警局吃 ”
“你认真的吗？”谭逆鳞停止扇风的动作，认真看着他“我们那个食堂的菜特别难吃，没骗人。”
“有多难吃？”殷玖也认真的看着他。
回局里小马和小麻子躺在椅子上，见他进来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望着他。
“你们俩，干嘛？”
“哎～”小马长叹一口气“诶，搞不懂现在的美女怎么想的。”
谭逆鳞看向另一个叹气的主“我也搞不懂，像我们这种185的帅哥没有富婆看得上就算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正好黄婷走过来，谭逆鳞问“他俩怎么了？”
“啧——”黄婷笑，一屁股坐在小马对面，指了指谭逆鳞桌上的报告“检验科那边的报告拿过来了。”
“这么快？”谭逆鳞诧异小马的办事效率。
“不然你以为他俩为什么那么颓废？”黄婷笑，谭逆鳞打开报告档案。
“己经证实了”小马有气无力的说“白微的孩子确实是那个教授的，啧，我不明白”
“谁能明白呢”小麻子附和，又看向黄婷“你那边打听到什么了吗？”
“不算很多，暮香的那些客人确实有不少见过孙晓琴，并且有人证实李凯曾经带着孙晓琴一起坐上了自己的车，所以你猜对了”黄婷看着谭逆鳞“李凯确实和孙晓琴有接触”
“另外”小马举手叙述“凯子昨晚通宵熬夜看李凯那间画室的监控，己经确认了李凯曾经多次带孙晓琴去那里，所以”小马深吸一口气“现在只差找到那辆失踪车了，这个李凯有重大嫌疑！”
“监控里他最后一次带孙晓琴去画室是什么时候？”谭逆鳞问。
“那要问凯子了”小马说。
“他人呢？”谭逆鳞看袁凯好像不在办公室。
“预审科那边好像发现了新的问题，让凯子和刘队过去了”
“预审科？”谭逆鳞看向黄婷“龚思文？”
“对哦，你居然知道他，听说他很厉害”黄婷说起这个人就很激动“下次一定要把他拐到我们组来坐坐，龚思文昨晚提审了李凯”
谭逆鳞诧异。
“人家一早就来我们组了”小马哀怨“是你来的晚了，说好一起加班，你却回家陪对象”
谭逆鳞懒得纠正他的话，把手里的资料递给黄婷，对她说“你和张静去查一下白微过去大学的经历，重点查她和这个教授的事，我去一趟预审科”
“好”
谭逆鳞过去的时候看到刘峰站在审讯室外面，他刚过去刘峰就扭头朝他点头打招呼“什么进度？”
刘峰指着里面对他说“龚思文在审，这小子百分之百认识孙晓琴，并且多次带她回自己的画室”
“最后时间是什么时候？”谭逆鳞问。
“11号下午，六点左右，凯子在监控里看到的，他们还出现了争执”刘峰回答他问题的时候里面龚思文正在问李凯这个问题。
“我承认”李凯双手抬起做投降状，他的眼镜也不知道丢哪去了，之前做过造型的发型也乱了，这会儿整个人透着一股子不耐烦和阴郁“我认识她，之前找过她做模特，但是警官”他歪着脑袋看对面的龚思文“我找她做模特不犯法吧，我给钱的，做的也是正当交易，我没有触犯到她的权益，她也是自愿的！”
龚思文翻着面前的照片，不紧不慢的开口“我怎么知道她是自愿的，不是你强迫她”
”啪”李凯没了之前的冷静，他暴躁的拍面前的桌子，袁凯警告他“你老实点回答问题，拍什么拍！你当这里是哪里？！”
“那你们去问她呀！问我做什么？”李凯怒吼“我要见我的律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没有理由关押我！”
“律师我们会让你见的”龚思文抬起一张照片，伸过去让李凯看，但是李凯是个近视眼没有眼镜他看东西很模糊，所以伸长脖子眯起眼企图看清楚照片上的内容，龚思文也就晃了一下，然后放回到桌子上“我们的同事在这个月15号的时候在市一中垃圾桶附近发现了西包装着疑似人体残肢的黑色塑料包，经证实该人体组织来自孙晓琴，就是你口里那个和你有交易的女孩，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一起谋杀碎尸的恶性刑事案件有关系，李先生，我们希望你配合我们”
“呵”李凯冷笑瘫坐回椅子上，十分挑衅的看着龚思文“你有什么证据吗？就因为我给钱让她做我的模特？你们要搞清楚，是她缺钱，你知道她给我做一场模特多少钱吗？我给她两万块，两个小时两万块，是她求我的，她缺钱，我请她做模特，我没有违法！OK？”
“确实，你找她做模特，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我想知道李先生，你是让她怎么做的模特？在什么环境下做你的模特？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在利用他人的处境和弱点，在进行不道德的剥削？甚至论为犯罪？”
李凯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反驳面前这位年轻警官的话。
“现在请您告诉我，你是在什么环境下，要求她怎么做你的模特？”
“真是厉害”刘峰在外面连连咋舌“读过书的”他悻悻的看向谭逆鳞“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哈”谭逆鳞抱着手臂听他们继续审讯，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关押李凯的时限要到了吧？”
刘峰说“人律师早就到了，预审科那边拦着不让见，不然你以为现在还能审讯？”
“很难”谭逆鳞看着里面的针锋相对，他拍了拍刘峰的肩膀，说“别忘了，李凯也是个高材生，他这种人如果真的是凶手的话，除非拿到确凿证据，不然很难”谭逆鳞用手指太阳穴“你想想孙晓琴的尸体是什么样，里面的人出来了告诉我一声，我有事要问凯子”
“好”刘峰见他要走，在后面叫住他“一会儿李凯怎么办？”
“他有律师，我们关不住他多久”他刚走没多久，审讯室的门就开了，龚思文看到前面走廊的背影，问“他怎么走了？”
“说估计审不出什么”刘峰磕绊的说，又看龚思文脸色“他没别的意思，就是”
“他说的没错”龚思文不怎么在意，笑着解释“李凯这一类的犯罪人格如果不是确凿证据，他不会承认的”
“你俩的话居然一样”刘峰称奇。
“是吗？”龚思文笑，翻了翻手上的文件“但也不是毫无收获，我去见见一组这个新上任的队长”
而新上任的一组队长现在在疯狂回信息。
在刚才他和刘峰聊案子的期间，殷玖给他发了三十条相同的表情动图。
谭逆鳞：你干什么？
殷玖：给你发信息。
谭逆鳞：发三十条一样的哈喽兔子？
殷玖：我以为你没看见
谭逆鳞：看见了
殷玖：那为什么不回？
谭逆鳞：在干活
殷玖：用手干活吗？
谭逆鳞：用脑子。
殷玖：影响你用手回消息吗？
谭逆鳞：·········
谭逆鳞深吸一口气，打字：什么事？
后面没有回复，谭逆鳞站在走廊上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过去一分钟了，没有任何消息：不会生气了吧？不至于吧
谭逆鳞：到底什么事？
殷玖：你不是在干活吗？
谭逆鳞：用脑子干活，不影响手打字。
殷玖：·······
这会儿对方发了一张图片，是他们家的电视机但是现在电视机上面提示：免费试看时间己过，充会员或者续费可以继续观看影片。
下面殷玖发来一条问句：怎么续费？
这是个高级问题，一时半会很难远程解释指导，犹豫片刻谭逆鳞回复：我给你叫个外卖，让他教你，喝奶茶吗？
殷玖：什么茶？
谭逆鳞：奶做的茶。
殷玖：·········
殷玖：你想毒死我不用这么麻烦，谢谢。
谭逆鳞轻笑出声。
“什么事这么高兴，谭队。”
谭逆鳞回头，见龚思文站在他身后，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你们审完了？”
“差不多。”龚思文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有空去下面坐坐吗？”
“好。”
谭逆鳞点了两杯咖啡“不知道你喝什么。”
龚思文笑着把文件放桌上，拿过其中一杯“那你可以问问我。”
谭逆鳞愣了一下，又听见他说，“其实警队的拿铁挺好喝的。”谭逆鳞不知道怎么接话，要他说其实警队的咖啡难喝的要死吗？他选择闭嘴。
“谭队对李凯这个人怎么看？”
“没有道德心，甚至没有羞耻心。”
“错了。”龚思文笑“其实他的羞耻心高于常人，但是这反而是一种病态。”
“你说和他小时候的生长环境有关系？”谭逆鳞记得他上次说因为李凯的原生家庭导致他非常在意外人对他的看法。
“对，他的生长环境没办法让他学习和异性相处，而且因为他妈妈的缘故他其实非常恨女性。”
“他结婚了。”谭逆鳞皱眉，虽然白薇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才嫁给他，但是据他们周围的人说李凯其实对白薇非常好，除了没有感情。
龚思文“我看过你们给的资料，如果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长期同住一个屋檐下，这本来就是一种非正常关系，这种关系一定存在一个情感剥削者和情感受虐者。”
谭逆鳞有点听不懂。
龚思文“你可以理解为变相暴力勒索。”
谭逆鳞问“你是说白薇很可能一首在被虐待？”但是她没看到白薇有什么伤痕，而且她很自由，她到处参加画展，她的事业做的非常好。
龚思文看出他的疑惑。“并非留在人身体上的伤痕才叫被虐待，语言虐待，精神虐待也是一种，我听刘队说白薇的儿子不是李凯的孩子。”
“嗯。”谭逆鳞点头“检验科那边送来报告证明两个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己经找到孩子的亲生父亲了，是白薇的导师。”
“那我建议谭队去查一查白薇小时候的经历，还有她是怎么认识这个导师的。”谭逆鳞听到他的话有些走神，“李凯的画室离他的家非常近，抛尸的地方也离家非常近，在他的理念里他觉得那个地方很安全，谭队应该再去好好查查市一中附近，你们还有最重要的人体组织没有找到，不是吗？”
“对。”谭逆点头“骨骸，现在除了头颅孙晓琴全身的骨头还没有找到。”说到这里谭逆鳞突然想到装尸体的袋子里当时发现的可降解原材料纸，如果那个东西不是来自凶手，而是受害者呢？
“未加工纸。”谭逆鳞抬头看向龚思文“我们至今没有确认凶案第一现场。”
“那肯定不是画室。”龚思文眼睛弯弯像月亮，他目光落在面前的档案上，“通过我和李凯的交谈，他对他的画室非常有信心，那个地方你们查不到任何东西，11号晚上监控拍到他和孙晓琴在画室门口出现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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