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真黑，许家屋里油灯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父子俩扭曲的影子。许富贵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里馊了的菜汤溅出来，在补丁摞补丁的桌布上洇出深色痕迹：“看见没？那土豆就是咱的登天梯！攀上农研所，白面馒头管够！” 他眼里闪着贪婪的光，活像见了肉的野狗。
许大茂啃着发黑的指甲，眼神里满是惧意：“爹，秦寡妇凶得像母老虎，咋偷？上次傻柱那擀面杖差点敲碎我脑袋！” 想起之前被揍的惨状，他不自觉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
许富贵凑到儿子跟前，脸上的褶子里藏满阴笑：“明儿你装肚子疼，我引开傻柱，你溜后院挖俩小的！记住！挑最小的！就说耗子啃的！” 他压低声音，仿佛己经看到土豆换成白面的场景，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涎水。
次日晌午，日头正毒。西合院的大槐树下，傻柱拎着水桶准备给土豆苗浇水，许大茂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哎哟喂！疼死我啦！秦姐救命啊！” 他在地上来回翻滚，扬起阵阵灰尘，身上的衣裳沾满了泥土。
傻柱皱着眉头，把水桶重重一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许大茂你嚎丧呢？昨儿偷吃我家墙根野菜中毒了？早跟你说那玩意儿吃不得！” 他一脸嫌弃地看着满地打滚的许大茂，手里还握着舀水的瓢。
许富贵适时冲出来，一把拽住傻柱的胳膊，脸上满是焦急：“柱子！快帮我抬他去茅房！要出人命了！” 他使出浑身力气，硬是拖着傻柱往院外走。傻柱被拽得一个踉跄，回头看了眼试验田，心里虽然怀疑，但还是被强行拖走了。
许大茂见傻柱一走，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贼眉鼠眼地往后院溜去。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生锈的小铲子，刚要伸手去挖土豆苗，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寂静。
聋老太太养的黑猫墨玉从天而降，绿莹莹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凶光，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挠向许大茂的脸。许大茂惨叫一声，双手下意识捂住脸，小铲子 “当啷” 掉在地上：“死猫！我宰了你！” 他疼得眼泪首流，脸上火辣辣的，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来。
“哟！许大茂，跟猫抢耗子食呢？” 秦淮茹举着擀面杖如同鬼魅般闪现，眼神冰冷得能把人冻透，“来来来，我这擀面杖专治偷鸡摸狗！” 她一步步逼近，擀面杖在地上敲出 “咚咚” 的声响，吓得许大茂连连后退。
许大茂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喊：“误会！我帮您抓耗子！” 他慌不择路，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秦淮茹一把拎起墨玉的后颈，大声说道：“墨玉，下回挠重点！有些人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她轻轻抚摸着黑猫的脑袋，黑猫 “喵呜” 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许富贵又想出了新花样。当晚，他趁着夜色，偷偷溜到后院围墙边，从怀里掏出一把锯子，开始锯墙角的木桩。他心里盘算着，只要把木桩锯断，围墙一倒，就能趁乱把土豆苗毁了，到时候秦淮茹就算怀疑，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吱呀 ——” 木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许富贵心中一喜，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就在这时，一声咳嗽打破了寂静。
“许富贵，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搞什么鬼？” 易中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举着煤油灯，照亮了许富贵惊慌失措的脸。
许富贵手一抖，锯子差点掉在地上，强装镇定地说：“易老哥，我... 我看这木桩快断了，怕砸着人，想着修一修！”
易中海眯起眼睛，打量着许富贵手里的锯子和墙角的木桩，冷哼一声：“修木桩？用锯子修？许富贵，你当我老糊涂了？” 他上前一步，眼神犀利如刀，“趁早收手，别在这儿给大家添乱！”
许富贵心里暗骂一声，却也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走了。但他并不甘心，回到家后，又和许大茂密谋起来。
“爹，现在可咋办？” 许大茂脸上贴着膏药，委屈巴巴地问。
许富贵阴沉着脸，咬着牙说：“一不做二不休！明天你去街道办，就说秦淮茹私藏粮食种子，想自己发大财，根本不管院里人的死活！”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到时候街道办的人一来，看她还怎么嚣张！”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就来到了街道办，添油加醋地把秦淮茹说了一通。街道办的王干事皱着眉头，听着许大茂的一面之词，心里有些怀疑：“许大茂，这话可不能乱说，有证据吗？”
许大茂眼珠一转，说道：“王干事，您去西合院看看就知道了！她把土豆苗藏得严严实实，谁都不让看，肯定有鬼！”
王干事沉思片刻，决定去西合院走一趟。当他带着人来到西合院时，院里正闹得不可开交。原来许富贵趁着许大茂去街道办的功夫，又在院里煽风点火，说秦淮茹种土豆是为了自己谋私利。
“秦淮茹，你今天必须给大家说清楚！” 许富贵站在人群前面，振臂高呼，“凭啥你种的土豆就只能你说了算？”
秦淮茹站在试验田前，眼神冷静地扫视着众人，大声说道：“许富贵，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这土豆是为了全院人能活下去！” 她转身看向王干事，“王干事，您来得正好，许大茂父子三番五次想破坏土豆苗，现在又在这儿造谣生事！”
王干事皱着眉头，看向许大茂：“许大茂，你不是说她私藏粮食种子吗？证据呢？”
许大茂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许富贵见状，连忙说道：“王干事，她肯定把证据藏起来了！您让人搜！”
“搜？” 秦淮茹冷笑一声，“许富贵，你倒是提醒我了！昨天许大茂偷土豆被我抓个正着，说不定你们家还藏着其他赃物！王干事，不如先搜搜许家！”
王干事觉得有理，便带人去了许家。一番搜查下来，不仅找到了许大茂偷藏的土豆，还发现了许富贵和黑市商人往来的信件。信件里清楚地记录着他们倒卖粮食的勾当。
许富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许大茂也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王干事脸色阴沉：“许富贵，许大茂，跟我们走一趟吧！倒卖粮食，恶意破坏，这些罪名可不小！”
看着许家父子被带走，院里的人议论纷纷。
偷鸡不成蚀把米，脑子有水！
把傻柱看得一愣一愣的，小声嘀咕，“这许富贵是沙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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