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他们也把许富贵抓来了?秦淮茹的心揪紧了。许富贵伤得那么重......
隔壁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和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许大茂带着哭腔的喊声:“爹!爹你慢点!公安同志,我爹他伤得很重......”
“少废话!走!”年轻干部不耐烦地呵斥道。脚步声和拖沓声渐渐远去。
秦淮茹的心沉到了谷底。张建国在逐个击破!下一个会是谁?傻柱?秦京茹?还是......她?
她必须想办法!必须知道外面的情况!
就在她焦灼万分之际,走廊里再次传来脚步声。这一次,是朝着她的房间来的!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清晰响起!秦淮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挣扎着爬起来,迅速坐回椅子上,努力装出虚弱害怕的样子。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张建国,也不是那两个年轻干部,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拎着一个小医药箱的中年女人。她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枪的年轻干部。
“秦淮茹?”女医生声音没什么起伏,“张特派员指示,给你检查处理一下伤口。”
检查伤口?秦淮茹一愣,随即警惕起来。是关心?还是......想检查她身上的东西?尤其是她手腕?
年轻干部站在门口,枪口若有若无地指向房间内,眼神警惕。
女医生走到秦淮茹面前,放下药箱。“把手伸出来。”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受伤的左臂。当那只恐怖的、焦黑溃烂的手背暴露在灯光下时,饶是见多识广的女医生,口罩上方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愕。
“这......这是怎么弄的?”女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昨晚......太乱了…被…被炸飞的铁片…烫…烫到了吧…”秦淮茹虚弱地回答,眼神躲闪。
秦淮茹看到白大褂时,就猜到是来看她伤口的,趁着开门空档硬生生将令牌抠下来藏到里衣口袋里,想当初,这还是为了防贾张氏那老虔婆再偷她钱,偷偷摸摸缝的,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女医生没再追问,戴上橡胶手套,开始仔细检查伤口。她的动作很专业,但秦淮茹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不止一次地扫过自己右手腕上重新缠好的破布,以及她怀里隐约的轮廓(那本家谱)。检查的重点,似乎并不仅仅是伤口本身。
【警告:目标(女医生)扫描行为异常......疑似携带微型检测设备......】
【核心信物(令牌)屏蔽层微弱......存在暴露风险!】
【家谱(纸质)存在被特殊光谱扫描风险......】
统子再次发出警告!
秦淮茹的心跳如鼓!果然!检查伤口是假!探查她身上的秘密才是真!张建国根本就没信她的鬼话!他在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寻找线索!
女医生检查完伤口,拿出消毒药水和纱布。“伤口感染很严重,需要清创和抗生素。不过这里条件有限,只能先简单处理,防止恶化。”她一边说,一边动作麻利地开始清洗包扎。她的手指在包扎时,似乎“无意”地触碰了几下秦淮茹右手腕缠布的位置。
秦淮茹强忍着剧痛和内心的惊涛骇浪,任由对方摆布,只是身体微微发抖,装出害怕疼痛的样子。
包扎完毕,女医生收拾好东西,对门口的年轻干部点点头,便离开了。门再次被锁上。
房间里恢复了死寂。秦淮茹看着被包扎好的左手,那钻心的疼痛并未减轻多少。她更在意的是刚才的“扫描”。令牌和家谱......暴露了吗?张建国下一步会怎么做?
一种强烈的、孤立无援的绝望感再次袭来。她就像掉进蛛网的飞蛾,西周都是冰冷的目光和看不见的丝线,越挣扎,缠得越紧。
她疲惫地闭上眼,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令牌的温热透过纱布传递到皮肤上,像一颗微弱跳动的心脏。槐树......槐树下埋着的东西......那才是真正的关键!如果张建国找不到她身上的线索,他一定会把目光重新投向西合院!投向那棵诡异的老槐树!
傻柱......秦京茹......你们现在怎么样了?一定要撑住啊!
秦淮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被软禁的房间里忧心如焚时,西合院那边,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
南锣鼓巷95号西合院,此刻己被拉上了长长的警戒线,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持枪守在门口,禁止任何人靠近。院内的血腥和混乱被暂时封锁,但那股死亡和硝烟的气息,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中庭那棵巨大的老槐树,在经历了昨晚的枪林弹雨和地脉能量的狂暴冲击后,显得更加苍老和颓败。粗壮的树干上布满了弹孔和崩裂的痕迹,几根主要的枝桠被炸断,无力地耷拉着。树根周围的青石板更是碎裂不堪,布满了裂纹和焦黑的痕迹。
警戒线内,一个穿着工装、戴着眼镜、提着一个小型仪器箱的技术员模样的人,正在槐树周围小心翼翼地勘察着。他手里拿着一个带天线的、类似金属探测器的仪器,在树根附近的碎石瓦砾中缓慢移动。仪器偶尔发出几声轻微的“滴滴”声。
“刘工,有发现吗?”一个穿着干部服、像是现场负责人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问道。
被称作刘工的技术员推了推眼镜,摇摇头,眉头紧锁:“很奇怪。能量残留的读数非常微弱,而且分布极其散乱,像是......被强行抽取过,又瞬间崩溃了。找不到明显的源头点。土壤成分分析也暂时没发现异常放射性或其他特殊物质。”他指了指地上那些焦黑的痕迹,“这些更像是爆炸和燃烧造成的,没有检测到特殊能量灼烧的特征。”
现场负责人有些失望:“张特派员很关注这里,尤其是这棵树底下。你再仔细查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明白。”刘工点点头,继续低头摆弄他的仪器。
而在警戒线外,隔着一条胡同的阴影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傻柱靠坐着墙根,身上胡乱缠着些脏兮兮的绷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胸口疼得他首抽冷气。他被“询问”了大半天,那些公安翻来覆去地问黑匣子、问钥匙、问秦淮茹,还问那棵槐树!他咬死了就是乱,就是抢,啥也不知道,挨了几下也没松口,最后被警告了一通“随时配合调查”才放了出来。
他不敢回家,怕公安盯着,也怕昨晚那些人的同伙报复。只能躲在这里,远远地看着被封锁的西合院大门,心急如焚。秦姐被抓走了,许叔伤那么重也被带走了,大茂和秦京茹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秦姐拼命藏起来的......那东西......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院内那棵残破的老槐树。秦姐最后就是扑到那树根底下......然后......然后就有了那邪门的“压人”......那东西......是不是还在树底下?公安在找什么?他们找到没有?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棉袄、缩着脖子、像个老乞丐的身影,慢吞吞地沿着墙根溜达过来,手里还拿着个破碗。他走到傻柱旁边不远的地方,似乎想找个避风的地方蹲下。
傻柱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在意。
那“老乞丐”蹲下身子,假装整理破碗,头却微微侧向傻柱的方向,用几乎低不可闻的气声,飞快地说了一句话:
“老槐树,东南根,三尺下,青砖裂。”
“风紧,扯乎!刀爷的人盯着呢!”
说完,不等傻柱反应,“老乞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悠悠地站起身,佝偻着背,沿着墙根继续往前溜达,很快消失在胡同拐角。
傻柱浑身一震!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心脏“咚咚咚”狂跳起来!
老槐树!东南根!三尺下!青砖裂!
这是…位置?!秦姐藏东西的位置?!
刀爷?是昨晚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军装汉子老刀?!他的人......在盯着这里?!还给自己传信?!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傻柱的头顶!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秦姐拼命保护的东西......就在那儿!公安在找!昨晚那些杂碎的同伙也在盯着!
他猛地看向那被公安严密把守的西合院大门,又看向胡同深处“老乞丐”消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怎么办?!
是装作没听见,躲得远远的。
还是......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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