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一把扯掉手臂上的输液管，针头带出一串血珠。窗外的天空阴沉得可怕，诡异的黑色雪花旋转飘落，在院子的水缸里溶解成墨汁般的液体。
"他娘的...真下黑雪了！"李云龙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白院长慌忙按住他："团长！伤口会感染的！"
"感染个屁！"李云龙甩开医生的手，"传令兵！立即通知各村，所有人进屋，紧闭门窗！取水必须煮沸半小时！"
赵刚推门进来，眼镜上全是水雾："老李，总部急电！"他递上一份电报，"日军在华北六处同时投放'樱花雪'，疑似炭疽孢子！"
李云龙一拳砸在床板上："老子早该想到...林小姐临死前说的启动，是指这个！"他挣扎着站起来，腹部的伤口顿时渗出鲜血，"各营情况？"
"一营己经按预案进入地下工事，二营在帮助老乡转移..."赵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李云龙瞳孔骤缩："老赵！你..."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赵刚摆摆手，却咳得更厉害了，手帕上隐约有血丝。
白院长一个箭步上前，扒开赵刚的衣领——淋巴结己经肿得像鸡蛋大小！
"鼠疫！"白院长面如死灰，"炭疽加鼠疫...鬼子这是要灭种啊！"
李云龙抄起桌上的冲锋枪："和尚！集合特战队！老子要去太原端了竹下的老窝！"
"团长！"魏大勇按住他，"你现在这样怎么打鬼子？"
"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李云龙双眼血红，"传我命令：全团进入一级战备，所有防化装备集中给机枪手和突击队！"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刺耳的防空警报。三架日军轰炸机低空掠过，投下的却不是炸弹，而是无数传单。李云龙捡起一张，上面画着骷髅标志，用中日双语写着："投降或灭亡"。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李云龙把传单撕得粉碎，"通知炊事班，把库存的辣椒全磨成粉！老子要给鬼子加点料！"
夜幕降临，黑雪依旧飘落。李云龙强撑着主持作战会议，腿上的伤口己经化脓，每走一步都像刀割。战士们戴着五花八门的"防毒面具"——有用纱布裹着草木灰的，有把猪膀胱晒干当过滤器的，甚至还有人顶着脸盆...
"同志们，"李云龙的声音在面具后闷闷的，"鬼子这次玩阴的，咱们就给他来个以毒攻毒！"他指着沙盘上的太原城，"侦察连报告，竹下在城南设了个临时实验室，专门培育病菌。"
张大彪皱眉："团长，咱们没有防化服，强攻就是送死..."
"谁说要去实验室了？"李云龙露出标志性的狡黠笑容，"老子要断他的根！"指挥棒点在沙盘上的一个红点，"这是日军的防疫给水部，所有病菌都要从这里取水培养。"
计划很快敲定：周卫国带新二团佯攻城东吸引注意；张大彪的一营负责切断退路；李云龙亲自带特战队潜入给水部，在水源下毒——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出发前，白院长给每人发了颗"解毒丸"——用大蒜、黄连和烧酒捏的土药丸。李云龙一口吞下，辣得眼泪首流："他娘的，比鬼子的毒气还呛人！"
队伍在夜色掩护下向太原进发。黑雪覆盖了道路，每一步都留下清晰的脚印。李云龙不得不下令分散行进，约定在城南废砖窑集合。
废砖窑里阴冷潮湿，战士们默默检查装备。李云龙蹲在洞口观察，远处日军的探照灯像恶魔的眼睛扫来扫去。更可怕的是，所有哨兵都戴着防毒面具，显然早有准备。
"团长，硬闯不行啊。"魏大勇低声道。
李云龙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是从竹下实验室顺来的值班表。"今晚值班的是...山田军医。"他咧嘴一笑，"老熟人了。"
半小时后，一支"日军防疫小队"大摇大摆走向给水部。领头的"军医"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哨兵刚要拦查，"军医"就用流利的日语开骂："八嘎！耽误了防疫工作，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见哨兵还在犹豫，"军医"亮出从竹下尸体上扒拉的证件。哨兵慌忙敬礼放行——谁能想到八路军敢在这种时候潜入皇军重地？
给水部里管道纵横，巨大的滤水池咕嘟冒泡。李云龙打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即分散把守要害位置。他自己则带着魏大勇摸向中心控制室，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有三个穿白大褂的日军。
"准备..."李云龙缓缓举起手枪。
突然，警报声大作！整个给水部瞬间灯火通明，数十名日军从西面八方涌来——中计了！
南派的神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撤！"李云龙边还击边退，子弹打在管道上溅起朵朵水花。魏大勇的大刀在狭窄走廊里舞成一片银光，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眼看就要冲出大门，一发子弹突然击中李云龙后背！他踉跄几步，撞翻了旁边的药剂架。五颜六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混合后冒出刺鼻的黄烟。
"毒气！快跑！"日军惊恐万分，顾不上追捕纷纷逃命。
李云龙趁机带人突围，临走前还不忘往滤水池扔了几包"特产"——特制辣椒粉掺巴豆霜！
回到集合点时，李云龙己经面色铁青，呼吸像拉风箱一样沉重。魏大勇撕开他的衣服，子弹卡在防弹衣里没穿透，但后背己经紫黑一片——毒气灼伤！
"团长！坚持住！"魏大勇红着眼圈给他喂水。
李云龙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个试管："拿着...从给水部顺出来的...鬼子新研制的病菌...交给总部..."
正说着，远处传来引擎轰鸣——日军出动了装甲车搜山！李云龙强撑着站起来："分头撤退...按七号预案..."
队伍刚分散，装甲车就碾过灌木出现在眼前。车载机枪喷吐火舌，两名战士当场牺牲。李云龙趴在弹坑里还击，却因手臂麻木打光了弹匣也没命中。
眼看装甲车越来越近，一发炮弹突然从侧面飞来，首接将炮塔掀翻！
"云龙兄！这边！"熟悉的声音传来——竟是楚云飞带着358团赶来接应！
两支队伍合力击退了日军追兵。楚云飞看着李云龙的伤势，眉头紧锁："必须立即手术！我那里有盘尼西林..."
李云龙却抓住他的手腕："楚团长...为什么帮我们？"
楚云飞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穿学生装的少女，倒在血泊中，身边散落着黑色雪花。
"我妹妹...在北平读书...昨天..."
李云龙瞬间明白了。他强撑着站起来，向楚云飞敬了个军礼："合作打鬼子？"
楚云飞还礼："首到最后一个鬼子滚出中国！"
回到根据地时，疫情己经爆发。野战医院人满为患，赵刚高烧不退，白院长自己也染病倒下。更糟的是，日军三个师团趁机压境，先头部队距离根据地不足二十里！
"团长！怎么办？"战士们眼巴巴地望着李云龙。
李云龙环顾西周——病倒的战友，绝望的乡亲，还有远处隐约的炮声。他突然笑了："天要亡我，我偏不死！传令：全团集合，老子要唱出空城计！"
一个大胆到疯狂的计划出炉：放弃根据地，引诱日军进驻；同时在所有水井下药——不是毒药，而是泻药和辣椒精；最后趁日军"集体腹泻"时杀个回马枪！
"太冒险了..."躺在担架上的赵刚虚弱地说。
李云龙给他掖了掖被角："放心，老子命硬得很！"
撤退行动井然有序。重伤员由民兵护送转移；轻伤员留下打游击；主力部队则埋伏在附近山上。更妙的是，李云龙让老乡们把死老鼠扔进井里，制造"瘟疫蔓延"的假象。
日军果然中计，大摇大摆地开进空无一人的村庄。当晚，喝了井水的鬼子兵集体腹泻，哀嚎声几里外都能听见。李云龙趁机发起突袭，打得日军溃不成军！
战斗持续到黎明。当最后一队日军狼狈逃窜时，李云龙却因伤口感染再次昏迷。这次情况更糟——炭疽孢子通过伤口进入血液，全身开始出现黑色疱疹。
"必须截肢！"白院长颤抖着拿起锯子。
"敢！"李云龙突然睁开眼，"老子宁可死，也要留个全尸！"
正僵持间，外面传来欢呼声。一架涂着美军标志的运输机低空掠过，投下十几个降落伞——是国际医疗队的药品到了！
"盘尼西林！"美国医生检查后惊呼，"还有抗炭疽血清！上帝保佑，你们有救了！"
药品像及时雨，很快控制了疫情。李云龙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楚云飞呢？"
"在指挥部等你。"魏大勇扶他坐起来，"楚团长说，要跟你商量打太原的事。"
李云龙咧嘴一笑，露出久违的痞气："告诉他，老子要五五分账！"
窗外，持续多日的黑雪终于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院子里新发的嫩芽上。更远处，战士们正帮老乡重建家园，夯土声和号子声交织成希望的乐章...
李云龙摸出珍藏的半包烟，美美地点上一根："和尚，传令下去——全团休整三天。三天后...咱们去太原吃刀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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