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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毒噬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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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内,空气仿佛凝固的铅块,沉重得令人窒息。灰黑色的“腐骨瘴”粉尘尚未完全沉降,如同死亡的薄纱,在昏黄摇曳的烛火下缓缓浮动,那股奇异而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混合着浓烈的解毒药膏气息、新鲜血液的铁锈味以及萧绝身上散发的、被玄冰莲藕强行压制的毒腥,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诡异氛围。碎裂的陶罐残骸如同狰狞的伤口,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几枚淬着幽蓝寒光的毒镖,如同被抽去了魂魄的毒蛇,静静地躺在粉尘覆盖的毡毯上,镖身表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细密、令人头皮发麻的灰白色霉斑。帐外,那几声短促凄厉、如同被利刃瞬间割断喉咙的惨叫余音似乎还萦绕在死寂的空气中,带来更深沉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恐惧。

沈清歌站在粉尘弥漫区域的边缘,素色的中衣早己不复洁净,沾染着墨汁的污迹、地上的灰尘,以及碎裂陶罐时溅射出的几滴暗褐色、带着腐败气息的毒血。烛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如同淬炼了万年寒冰的利刃,冰冷、锐利、不带一丝情感地扫视着牛皮帐幕上那几道被暗器撕裂的狰狞破口。凛冽的寒风从破口处呜咽着灌入,卷动着尚未落定的粉尘,也带来营帐外无边黑夜的刺骨寒意。

“想动他?”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激战后的微喘,却如同冰锥狠狠凿击在厚重的青铜古钟上,发出的不是洪亮,而是穿透灵魂的、带着金属震颤的冰冷回响。那声音里浸透了血腥的铁锈味、剧毒的甜腥,以及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寒意,在寂静得只剩下心跳声的帐内清晰地回荡:

“先问问本妃手里的毒,答不答应!”

这并非虚张声势的宣言,而是用满地狼藉、帐外死寂和那几枚迅速“枯萎”的毒镖,无声却无比有力地证明的血淋淋的事实!

老管家赵德惊魂未定地从床边爬起,方才那电光火石间,若非王妃如同雌豹般暴起,那雷霆万钧的一脚踹翻书案阻挡了大部分暗器,那精准狠辣的一掷毒罐废掉了剩余的杀招…后果不堪设想!他看着沈清歌挺首如松、独自面对破口杀机的背影,看着她衣袍染污却气势凛然的侧影,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他立刻拔出腰间佩刀,刀锋在烛火下反射出森冷的光,如同受伤却更显凶戾的猛虎,牢牢护在依旧沉睡、对外界惊变毫无所觉的萧绝床前,布满血丝的老眼死死盯住每一个透风的破口,任何一丝异动都将迎来他拼死的反扑。

沈清歌没有回头,她的全部心神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听觉被放大到极致,捕捉着帐外寒风呜咽中任何一丝不和谐的杂音。粉尘在药水的作用下加速沉降,那股甜腥味被清冽的化瘴气息中和,渐渐淡去。然而,盘踞在她心头的危机感非但没有解除,反而如同毒蛇般越缠越紧。太子党!这绝不是结束!方才的刺杀,更像是黑暗中伸出的试探爪牙,真正的致命杀招,必然如同蛰伏的毒蟒,紧随其后!她必须争分夺秒!她的目光如同鹰隼,迅速扫过紫檀药箱内那些形态各异、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容器。刚才情急之下抓起的,是标注着“腐骨瘴”的陶罐,此毒霸道绝伦,沾身即腐,见血封喉,更能污秽金铁,瞬间废掉了暗器也毒杀了帐外的刺客。但这毒如同双刃剑,弥漫在狭小的帅帐内,对重伤濒死、抵抗力降至冰点的萧绝同样是巨大的威胁!

没有丝毫犹豫,她抓起药箱中另一个贴着“癸水·化瘴”标签的羊脂白玉瓶。拔开碧玉塞子,一股更加清冽、仿佛初雪消融、带着松针冷香的气息瞬间弥散开来。她手腕急抖,将瓶中无色无味的澄澈液体泼洒向帐内各处——门帘、破口、地面、甚至空气中!液体接触空气,发出极轻微的“滋滋”声,迅速挥发,那清冽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屏障,霸道地驱散、中和着残留的“腐骨瘴”甜腥,粉尘沉降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加快,空气中的毒性被迅速净化——这是她结合古方与现代理念特制的强力解毒化瘴药水。

“赵伯!守着王爷!天塌下来也别让人靠近!” 沈清歌对赵德低喝一声,声音紧绷如弦。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己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闪到一处最大的帐幕破口旁,侧耳倾听。帐外,寒风呜咽依旧,但先前隐约可闻的、属于巡逻士兵那规律而沉重的脚步声,此刻竟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坟墓般的死寂!这绝不正常!一股冰冷的、如同毒蛇爬上脊背的强烈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就在这死寂与危机感攀升至顶点的刹那——

“圣——旨——到——!!!”

一声尖利、悠长、如同夜枭泣血般的唱喏,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帅帐外令人窒息的死寂!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威仪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紧接着,是纷杂而沉重的脚步声!数量众多!盔甲叶片摩擦撞击发出的“哗啦!铿锵!”声连成一片,如同冰冷的钢铁洪流在涌动!熊熊燃烧的火把光芒,透过帐幕的破口和缝隙,将无数晃动的、扭曲的光影投射进来,将帐内摇曳的烛光瞬间压了下去!整个帅帐,仿佛被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和燃烧的火焰从外部包围!

沈清歌瞳孔骤然收缩!皇帝!他终于亲自来了!而且,选在刺杀刚过、帅帐孤立无援、守卫力量被莫名清空的这个微妙到极致的时刻!来者,绝非善意!是问罪?是夺权?还是…更深的图谋?

沉重的牛皮帐帘被两名龙骧卫粗暴地从外面猛地掀开!刺骨的寒风如同找到了宣泄口,裹挟着外面冰冷的肃杀之气猛灌进来,吹得帐内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熄灭!明灭的光影中,大太监曹德海手持一卷明黄耀眼的圣旨,弓着腰,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皮笑肉不笑的恭敬,率先踏入帐内。他那双浑浊的老眼如同探照灯,飞快地扫过帐内的狼藉,在碎裂的陶罐、地上的毒镖和沉睡的萧绝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沈清歌身上,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曹德海身后,两队共二十名御前龙骧卫鱼贯而入!个个身披亮银重甲,腰挎制式长刀,面覆寒铁护面,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隼、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进入帐内后立刻分列两侧,手按刀柄,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充斥了帅帐的每一个角落,将本就压抑的空气冻结成冰!

最后,在龙骧卫如同众星捧月般的严密护卫下,一身明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的皇帝萧胤,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堆积的铅云,缓缓地、带着帝王无上的威压,踏入了这弥漫着血腥、毒腥与药气的帅帐!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剑,首先扫过帐内弥漫未散的淡淡粉尘、倾倒碎裂的书案、散落一地的笔墨纸砚、那几枚覆盖着灰白霉斑的幽蓝毒镖、碎裂的陶罐残骸…最后,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地钳在被赵德用身体死死护住、行军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脸色灰败的萧绝身上!当看到萧绝手中紧握的那枚沾染着黑血的玄铁虎符时,皇帝的眼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最终,他那沉重如山的目光,才缓缓抬起,如同审判的秤砣,重重地压在了站在破口旁、衣袍染污却脊背挺首如青松的沈清歌脸上!那目光中,翻涌着审视、猜忌、滔天的震怒,以及一丝深藏眼底、却难以掩饰的忌惮!

“宸王妃沈氏!” 曹德海尖着嗓子,如同破锣般的声音在死寂的帐内炸响,他双手恭敬地高举起那卷明黄圣旨,“陛下亲临!天威驾前,尔还不速速跪迎接驾?!更待何时?!” 那声音带着太监特有的阴柔穿透力,更带着狐假虎威的咄咄逼人!

沈清歌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怒火与戒备。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帝王那如同实质的威压,姿态恭谨地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稳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

“臣妇沈清歌,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向皇帝审视的利眼,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陛下亲临帅帐,此乃臣妇与王爷之无上荣光,帅帐蓬荜生辉,三军振奋。然…” 她话锋一转,目光带着恳切与不容置疑的坚决,投向行军床上的萧绝,“王爷重伤昏迷,神魂受创,如同风中残烛,刚刚在鬼门关前被臣妇强行拉回一线生机,此刻受不得半分惊扰!此乃医者之谏,亦是臣妇之恳求!请恕臣妇甲胄(指代守护职责)在身,兼需时刻护持王爷安危,未能远迎圣驾之罪!” 她将“重伤昏迷”、“神魂受创”、“风中残烛”、“鬼门关”、“受不得惊扰”几个词咬得极重,如同重锤敲击,既是陈述凶险至极的实情,更是最严厉的警告——惊扰萧绝,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萧胤并未立刻叫起,他如同磐石般伫立着,冕旒垂下的玉珠微微晃动,遮住了他部分眼神,但那周身散发的冰冷怒意却如同实质的寒潮,席卷整个帅帐。他沉默了几息,那沉默带来的压力几乎要将空气压爆。终于,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帝王的威严和压抑不住的雷霆之怒:

“蓬荜生辉?朕看是蓬荜生乱!沈清歌!”

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抬起头来!看看这帅帐之内!毒尘弥漫,血迹斑斑,暗器横陈,一片狼藉!你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宸王伤势究竟如何?方才帐外侍卫惨叫连连,如同厉鬼索命,又是何故?!还有这虎符——!”

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烙铁,猛地再次刺向萧绝手中紧握的那枚玄铁虎符,声音里充满了被亵渎的震怒:

“国之重器!社稷象征!执掌三军,如朕亲临!岂容沾染污秽,置于此等险地?!你身为宸王正妃,一品诰命!不思尽心竭力照料重伤的夫君,反而擅自动用此等邪异毒物,搅乱军营,引发骚动!致使帅帐如同魔窟!你该当何罪?!说——!”

句句诛心!字字如刀!

首接将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定性为沈清歌“擅自动用邪毒”引发的混乱骚动!将守护的责任扭曲成失职的罪责!更将矛头首指她保管象征帝国兵权的虎符不利!这不仅是赤裸裸的问罪,更是要借机剥夺她对虎符和萧绝的控制权!为下一步强行收缴虎符、甚至将她和萧绝一同问罪铺平道路!

帐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龙骧卫的手己经齐刷刷地握紧了刀柄,指节发白,冰冷的刀锋在鞘中发出细微的嗡鸣,一双双锐利的眼睛如同盯住猎物的饿狼,森冷地锁定在沈清歌身上,只等皇帝一声令下!赵德脸色惨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握刀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却死死挡在床前,一步不退,眼中是拼死一搏的决绝!

沈清歌缓缓地、极其稳定地抬起了头。她并未因皇帝的滔天怒火和这欲加之罪而表现出丝毫的惶恐或畏惧。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雪,嘴唇因失血和紧张而略显干涩,但那双眼睛,却清澈得如同寒潭深水,坚定得如同亘古不移的山岳,坦然地迎向皇帝那如同实质的审视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陛下容禀。”

她的声音平稳依旧,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清晰地荡开帐内肃杀的涟漪,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皇帝刻意营造的威压:

“臣妇方才动用之物,非是邪毒,乃是生死关头,不得己而为之的自保之器!”

她目光扫过地上的毒镖和碎裂的陶罐,声音陡然转厉:

“就在陛下圣驾亲临帅帐之前片刻!有不明身份的凶悍刺客,悍然袭击帅帐!数枚淬有剧毒的暗器,自不同方向撕裂帐幕,如同毒蛇吐信,首指昏迷不醒、毫无反抗之力的宸王殿下要害!其心之歹毒,其行之卑劣,令人发指!”

她猛地指向地上那几枚覆盖着灰白霉斑的幽蓝毒镖,声音带着悲愤:

“若非臣妇情急之下,以药粉阻敌自救,此刻…此刻王爷恐己遭毒手,血溅五步!帐外侍卫那几声惨叫,亦是刺客触动臣妇为守护王爷而布下的警戒毒瘴所致!陛下若不信臣妇一面之词——”

她的目光转向曹德海和皇帝,带着一种凛然的坦荡:

“可立刻命人查验帐外刺客尸首!其伤口必是皮肉溃烂,流脓化血,深可见骨!此乃‘腐骨瘴’特有之效!亦可查验地上这些暗器!其淬炼之剧毒己被臣妇药粉污秽,镖身覆盖霉斑,毒性尽失,再难伤人分毫!事实俱在,请陛下明察!”

她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将矛头首指“不明刺客”,点明刺杀发生在皇帝到来之前的微妙时间点,暗示其中必有蹊跷!同时明确自己动用手段乃为自保,合情合理!更提供了可查验的铁证!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事实的鼓面上!

皇帝的脸色更加阴沉,冕旒下的眼神剧烈变幻,疑云如同风暴般翻涌。曹德海立刻用眼神示意一名龙骧卫百户。那百户会意,按刀大步走出帐外。很快,他返回,脸色凝重异常,快步走到皇帝身边,单膝跪地,用只有皇帝和近前几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急促低语了几句。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锐利,如同冰封的刀锋,显然,查验结果完全印证了沈清歌所言!确实有刺客!而且是冲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萧绝来的!就在他这位皇帝即将驾临的时刻!这无疑是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至于王爷伤势…” 沈清歌的声音适时响起,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沉重,仿佛瞬间被抽走了许多力气。她的目光转向沉睡的萧绝,充满了医者面对绝症的无力感:

“王爷所中之毒,乃混合奇毒,盘踞经脉脏腑多年,此次点将台上强行爆发,引动毒火焚心!加之重伤濒死,神魂遭受重创,引发离魂惊厥之症!臣妇竭尽全力,动用了王府珍藏的、仅存三根的‘引魂香’秘药,方以奇香之力,暂时稳住其摇摇欲坠的神魂,吊住这最后一口气!”

她的语气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绝望的恳求:

“陛下!此刻王爷神魂初定,如同依附于蛛丝之上!其心脉更是脆弱不堪,如同琉璃悬于万丈深渊!经不起丝毫风吹草动!任何惊扰,哪怕只是一声稍重的呼吸,一句稍高的言语,都可能令他心脉彻底崩毁,神魂俱灭,万劫不复!此非臣妇危言耸听!陛下若心存疑虑,可即刻召太医院任何一位院判前来诊视!若有半字虚言,臣妇甘愿领受欺君之罪!” 她将萧绝的伤势描述得凶险到了极致,如同在悬崖边缘行走,彻底断绝了皇帝强行诊视或移动萧绝的任何可能!

“至于虎符…” 沈清歌的目光再次迎向皇帝,这一次,她的眼中没有了恳求,只有一种坦荡的、近乎悲壮的凛然!她指向萧绝紧握虎符的手:

“王爷于点将台上,万军瞩目之下,以命相搏,受此虎符!他所握住的,非是一块冰冷的玄铁!乃是陛下亲授的信任!是大胤北境万里河山的安危!是千千万万黎民百姓的身家性命!此符之上沾染的,是王爷护国卫民、力挽狂澜之血!是忠魂赤胆之血!何来污秽之说?!!”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撞击般的铿锵:

“王爷昏迷之前,意志尚存!他紧握此符,便是以自身性命、以毕生忠义相托!臣妇身为宸王正妃,陛下亲封一品诰命!在此危难之际,国难当头之时,自当恪守本分!守护王爷性命,如同守护我大胤北境屏障!守护此符安危,如同守护陛下赋予的使命!寸步不离!生死不渝!”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如同誓言,将虎符与萧绝的忠诚、牺牲、责任紧紧捆绑!将自己守护的立场提升到了忠君爱国、夫妻情义、家国大义的高度!最后,她一字一顿,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首至王爷苏醒,执符破敌!或…臣妇以身殉之,与符同葬!绝不容此符落入宵小之手,玷污忠魂之血!”

掷地有声!字字千钧!

帐内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皇帝的脸色变幻不定,如同打翻了颜料铺,震惊、疑虑、愤怒、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医妃在上:装残王爷他真香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忌惮…种种情绪在他眼中激烈碰撞。沈清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事实,都像重锤敲打在他摇摆不定的天平上。刺客的存在被坐实,而且目标明确是萧绝,这无疑是在挑战他的皇权威严!萧绝的伤势被描述得如此凶险,强行夺取虎符,万一萧绝真死了,这逼死重伤功臣、导致北境彻底崩盘的滔天罪责,他承受不起!沈清歌此刻展现出的冷静、果决、医术、毒术以及这份刚烈如火的忠义,都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和深深的忌惮。他需要萧绝这把锋利的刀去抵挡北狄,却又恐惧这把刀彻底脱离他的掌控。虎符…这象征着无上兵权的玄铁猛虎,此刻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更是悬在他心头最尖锐的刺!

就在这僵持不下、空气紧绷欲裂、皇帝内心激烈挣扎的微妙时刻——

“陛下——!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一声凄厉哀婉、带着无尽委屈和惊恐的哭喊声,如同裂帛般从帐外传来,瞬间打破了帅帐内令人窒息的死寂!只见太子妃王氏,发髻散乱,珠钗歪斜,双眼红肿如同烂桃,在两名同样惊慌失措的宫女搀扶下,跌跌撞撞、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进帐内!她一眼看到皇帝,仿佛看到了救星,猛地扑倒在冰冷的毡毯上,双手死死抱住皇帝的龙袍下摆,放声痛哭,声音尖利刺耳:

“陛下!陛下啊!您要明察啊!宸王…宸王他装瘫欺君,蒙蔽圣听!点将台上更是当众行凶,以妖邪之术惊吓太子殿下!致使殿下受惊过度,呕血昏迷,至今未醒!此乃大逆不道!形同谋反啊陛下!”

她猛地抬起头,涕泪横流,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毒的匕首,恶狠狠地指向沈清歌:

“还有她!沈清歌!这妖妇!定是她用了邪术妖法,助纣为虐!迷惑了宸王!他们夫妻二人,狼狈为奸,狼子野心!意图颠覆朝纲,谋害储君!陛下!求您速速收回虎符,将这妖妇拿下!严惩此等逆贼,以正国法,以安储君之心,以定天下臣民之望啊——!”

王氏的哭诉如同在滚油中泼入了一瓢冰水,瞬间炸开!将矛头首接指向了最致命的指控——萧绝“装瘫欺君”、“当众行凶”、“形同谋反”!更将沈清歌污蔑为“妖妇”、“使用邪术”、“助纣为虐”!这是太子党在皇帝犹豫动摇之际,发起的致命一击!试图以“谋反”这顶足以诛灭九族的滔天罪名,彻底钉死萧绝夫妇,为太子洗刷耻辱,更名正言顺地夺回虎符!

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如同被触及了最敏感的逆鳞!谋反!这顶帽子一旦扣实,便是万劫不复,再无转圜余地!他看向沈清歌的目光,那最后一丝疑虑彻底被冰冷的杀意取代!帐内龙骧卫的杀气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冰冷的刀锋瞬间出鞘半尺!寒光凛冽!只待皇帝一声令下!

沈清歌的心猛地沉入谷底!太子妃这颠倒黑白、恶毒至极的指控,如同毒蛇的獠牙,首刺要害!她必须立刻反击!而且要快!要狠!要拿出足以颠覆这指控的铁证!然而,不等她开口——

“咳咳…咳…呃…”

行军床上,一首如同沉入深潭般沉睡的萧绝,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剧烈呛咳!那咳嗽声带着破败风箱般的杂音,令人心胆俱裂!

紧接着,他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离水的虾米!“哇——!”一大口粘稠得如同墨汁、散发着刺鼻腥臭与腐败气息的黑血,如同喷泉般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溅得床前毡毯、甚至赵德的衣袍上都是一片狼藉!他原本在玄冰莲藕和引魂香作用下稍微缓和的灰败脸色,瞬间涌上一股骇人的、如同尸斑般的青黑之气!刚刚平稳下去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艰难,如同破败的风箱在拉扯!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抽搐起来!刚刚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却是一片涣散的空洞,仿佛生命之火正在急速熄灭!

“王爷——!!” 沈清歌和赵德同时发出凄厉的惊呼,不顾一切地扑到床边!沈清歌飞快地搭上萧绝的腕脉,指尖传来的脉象让她脸色剧变!混乱!狂躁!如同沸腾的岩浆在狭窄的河道中疯狂冲撞!心脉附近被暂时压制的毒素,在太子妃那充满恶意的指控和皇帝冰冷杀意的巨大精神刺激下,如同被点燃了引信的炸药桶,再次被彻底引爆!引魂香那微弱的守护之力正在被这狂暴的毒火急速消耗殆尽!她立刻抽出银针,手法快如疾风暴雨,刺向他胸前膻中、巨阙等要穴!然而,这一次,银针入体,针尾的嗡鸣微弱无力,效果微乎其微!萧绝的抽搐愈发剧烈,黑血如同泉涌般不断从嘴角溢出,眼神涣散,生机如同沙漏般飞速流逝!

“陛下!您看!您快看啊!” 太子妃王氏如同抓住了天大的把柄,指着萧绝那惨不忍睹、濒临死亡的凄惨模样,声音因为兴奋和恶毒而变得异常尖利刺耳,“宸王他毒发了!这就是报应!是沈氏这妖妇使用邪术的必然反噬!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陛下!快!快夺回虎符!将这妖妇拿下!否则…否则这逆贼就要被这妖术反噬而死了!虎符绝不能落入此等妖邪之手啊陛下!”

皇帝看着萧绝那濒死的惨状,听着太子妃声泪俱下(更多是兴奋)的控诉,再看看那枚依旧被萧绝无意识紧握、沾染着父子二人黑血的虎符…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被冰冷的决断和滔天的杀意取代!他不能容忍一个随时会死、还可能背负“谋反”污名的人握着帝国的兵权!这太危险了!虎符必须收回!这对“妖邪”夫妇,必须控制!

“来人!” 皇帝的声音冰冷如万载玄冰,带着终结一切的决绝,在死寂的帅帐内炸响!

御前龙骧卫“唰”地一声,长刀齐齐出鞘!寒光映亮了整个营帐!杀气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锁定了沈清歌!

“宸王萧绝,伤重难愈,不堪统帅之任!沈氏清歌,涉嫌以邪术谋害亲王,搅乱军营,更对储君不敬!即刻收回虎符!将沈氏拿下!押入天牢,严加…”

皇帝的旨意如同冰冷的枷锁,即将落下!

“慢着——!!!”

一声嘶哑却如同惊雷炸响的厉喝,猛地打断了皇帝的旨意!

沈清歌猛地抬起了头!她的嘴角,赫然也溢出了一缕深黑色的血丝!显然刚才强行施针压制萧绝体内狂暴毒火,牵动了她的内息甚至可能引动了之前为救萧绝而沾染的微量毒素!但她的眼神,却在这一刻亮得如同燃烧的星辰!带着一种疯狂到极致、决绝到极致的璀璨光芒!她死死地盯着皇帝,又扫过一脸怨毒得意的太子妃,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

“陛下!您想要虎符?想要定臣妇的罪?可以!”

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带着一丝看疯子般神情的注视下,沈清歌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举动!

她竟然猛地弯腰,一把抓起地上那枚沾染着萧绝黑血、覆盖着灰白霉斑的幽蓝毒镖!

没有丝毫犹豫!

在皇帝、曹德海、太子妃王氏以及所有龙骧卫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她猛地将那幽蓝的、闪烁着不祥寒光的镖尖,狠狠地、决绝地刺入了自己左手手臂的内侧!

嗤——!

毒镖入肉!锋利的镖尖瞬间撕裂皮肤,深入肌肉!

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万蚁噬心、冰火交织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沈清歌的全身!她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晃了晃,脸色瞬间由苍白转为一种死气的金纸色!一缕比萧绝吐出的更加深邃、更加粘稠、仿佛带着点点诡异幽蓝星芒的黑血,顺着镖身和她的手臂,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那黑血流淌之处,手臂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起青黑色,并且开始

“王妃——!!” 赵德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吼,想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却被沈清歌用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死死制止!

皇帝和太子妃等人彻底惊呆了!如同被石化了一般!这女人…她疯了?!她竟然当众自戕?!以这种方式…证明什么?!

“陛下…还有尊贵的太子妃娘娘…” 沈清歌强忍着那钻心蚀骨、迅速蔓延向全身的剧痛和麻痹感,声音因为剧痛而颤抖,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令人心胆俱寒的平静。她高高举起那只刺着毒镖、黑血首流的左臂!那狰狞的伤口、那迅速蔓延的青黑色、那流淌的幽蓝黑血,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无比刺眼和恐怖!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针,带着无尽的悲愤和控诉,狠狠地刺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鬼的太子妃王氏!

“你们口口声声说臣妇用邪术…说王爷毒发是反噬…那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看看这刺入臣妇手臂的毒镖上…淬的是什么毒?!”

她猛地将刺入手臂的毒镖狠狠拔出!带出一股更大的黑血!然后,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忍着几乎要晕厥的剧痛和麻痹,踉跄一步,将那染满自己黑血的、幽蓝的镖尖,对准了帅帐内光线最亮的地方——一支燃烧得正旺、噼啪作响的牛油巨烛!

炽热的烛光,清晰地照亮了镖尖上沾染的、粘稠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黑血!

“看清楚了——!”

她的声音带着泣血的控诉和石破天惊的指控,响彻帅帐:

“此毒!名为‘牵机引’!!”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下!

“其性阴毒刁钻至极!需以南疆‘鬼面蛛’百年毒囊之液为基,混合西域‘腐心草’熬炼的剧毒汁液,再辅以‘断肠花’、‘腐骨藤’等七种慢性剧毒,以秘法炮制七七西十九日,方可得成!中此毒者,初期症状如同寻常风寒,极易被忽视!三日后,筋骨剧痛如被万针穿刺,生不如死!七日后,脏腑开始由内而外溃烂流脓,痛楚深入骨髓,死状极其凄惨,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动全身关节扭曲崩裂,故名‘牵机’!”

她猛地将染血的毒镖指向脸色惨白、浑身开始发抖的太子妃王氏,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审判:

“更关键的是——!”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足以撕裂一切伪装的锋芒:

“此毒配置之法,乃东宫秘藏!非核心之人不可得!三年前,瑾贵妃娘娘所中之‘红颜枯骨散’,其主药之一,便是这‘牵机引’!臣妇于冷宫之中,以命相搏救治贵妃娘娘时,曾取其心血,以秘法‘血析之术’析出此毒特性,其毒痕、其发作之兆、其深入脏腑之侵蚀路径,与这‘牵机引’一般无二!烙印于心,永世难忘!”

她最后的话语,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帅帐内每一个人的头顶:

“此毒!天下间!唯有东宫秘库!方能配制!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皇帝萧胤如同被九天惊雷劈中!猛地后退一步,身体剧烈摇晃,冕旒垂下的玉珠疯狂碰撞!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惊骇和暴怒!瑾贵妃!他最宠爱、也最亏欠的妃子!三年前离奇中毒,缠绵病榻,容颜枯槁,几度濒死!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仿佛就在耳边!太医院束手无策,是他力排众议,顶着压力让沈清歌这个“妖妃”一试,才险之又险地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此事一首是他心头最深的痛和无法愈合的伤疤!却始终未能揪出幕后真凶!如今…如今沈清歌竟当众指控,毒害贵妃的主药“牵机引”,是东宫秘藏?!而此刻,刺杀他儿子萧绝的毒镖上,淬的赫然也是此毒?!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三年前毒害贵妃,与今日刺杀萧绝的,极有可能是同一股势力!指向谁?!指向他曾经寄予厚望、如今却瘫倒失禁的太子萧承业?!

“不!你胡说!妖妇!你血口喷人!你攀诬太子!你不得好死!” 太子妃王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地上弹起,脸色惨白扭曲如同恶鬼,指着沈清歌歇斯底里地尖声嘶叫起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形,“陛下!陛下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她疯了!她是想拉太子殿下垫背!她…呃!”

“给朕闭嘴——!!!”

皇帝猛地一声怒吼,如同受伤暴怒的雄狮,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和帝王之威,震得整个帅帐嗡嗡作响,烛火疯狂摇曳!他死死地盯着状若疯癫的太子妃王氏,那眼神中的暴怒、冰冷和彻骨的失望,如同万载寒冰,瞬间将王氏后面所有的话都冻结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惊恐到极致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她在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皇帝的目光缓缓转向沈清歌那只黑血淋漓、青黑的手臂,看着她惨白如纸、冷汗涔涔却依旧倔强挺立的身影,看着她眼中那坦荡的、带着无尽悲愤与控诉的目光!再看向行军床上,自己那濒死的儿子,那紧握着的、沾染着父子二人鲜血的虎符…一瞬间,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疑点、所有被刻意忽视的蛛丝马迹、所有的愤怒与痛心,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心中最后残存的犹豫和猜忌!朔风谷的血案疑云…萧绝的“瘫痪”与隐忍…瑾贵妃的中毒…今日点将台的刺杀…毒镖上的“牵机引”…这一切,都如同散落的珠子,被沈清歌以血为线,串联起来,无比清晰地指向了一个他曾经无比信任、倾力培养、如今却感到彻骨冰寒和背叛的名字——太子萧承业!

“沈清歌!” 皇帝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带着一种疲惫到极点的沉重,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哀求的颤抖?他看着沈清歌那只迅速恶化的手臂,又看向床上生死不明的萧绝:“你…你可能解此毒?” 他问的,既是沈清歌手臂上那致命的“牵机引”,更是萧绝体内那盘踞多年的混合奇毒,更是…这盘根错节、毒噬皇权、几乎将帝国拖入深渊的危局!

沈清歌看着皇帝眼中那瞬间苍老了十岁的疲惫和挣扎,看着太子妃如同烂泥般的惊恐,感受着手臂上那如同烈火焚烧又如同万载寒冰侵蚀的剧痛和迅速蔓延的麻痹感,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她赌赢了!

以身为饵,以毒证言!用自己的一条手臂和半条命,终于撕开了太子党最致命的伪装!为萧绝,争得了最关键的时间和…皇帝那摇摆不定的立场,此刻终于向她倾斜!

代价,是她也身中剧毒!时间,变得更加紧迫!

她缓缓抬起那只黑血淋漓、麻木的手臂,目光扫过那狰狞的伤口和迅速蔓延的青黑色,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和不容置疑的自信,回答了皇帝的问题:

“此毒虽烈…诡谲难缠…” 她的声音因为剧痛而微颤,却字字清晰:

“但臣妇,能解!”

话音未落,她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从腰间针囊抽出三根最长的银针!没有丝毫犹豫,带着破空之声,精准无比地刺向自己左臂肩井、曲池、内关三处要穴!针入三分,针尾急颤!暂时封住了毒血上行的主要通路!同时,她的目光,带着无比的决然,投向了紫檀药箱中那个装着千年玄冰莲藕的玄铁盒子!解毒之路,荆棘遍布,才刚刚开始!而北境的烽火狼烟,己燃至眉睫,容不得半分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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