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橘一愣，轻轻“啊”了声。
“喜欢，”张橘眉眼弯弯，“当然喜欢呀。”
音落，张橘又补充：“其实花园里的花我都很喜欢。”
这倒不是张橘要说好听的话，而是花园里的花真的都很漂亮，全是张橘喜欢的品种。
顾泽睿只是点了头，没有后话。
反倒是阿姨，乐呵呵的帮顾泽睿补话：“太太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就这样又聊了两句，张橘才到卫生间洗漱，然后下楼和顾泽睿一起用早餐。
饭吃了一半，顾泽睿状似随意开口：“后天有个晚宴。”
张橘：“嗯？”
顾泽睿：“你想去吗？”
晚宴？
张橘向来不大喜欢这些名利场，思考片刻，说：“不大想。”
“好。”
张橘盯着顾泽睿的表情瞧，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去吗？”张橘问。
“不去。”
张橘突发奇想：“那我要去呢？”
顾泽睿一顿，又开始欲言又止，一点不像刚才的“不去”那样干脆利落。
“……我可以给你当司机。”顾泽睿最后这样说。
张橘忽然弯起眼，“但里头我人生地不熟呀。”
“……那我陪你。”
“哦，”张橘眼珠子一转溜，“所以你想我去吗？”
顾泽睿静了片刻，才答：“都可以的。”
张橘似乎找到了问顾泽睿话的乐趣。
明明是简单的问题，但顾泽睿总像如临大敌一般，要思索许久。
不知道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那我想去又不想去怎么办？”张橘托腮，“要不你劝我一下？”
语气随意，像只是在开玩笑，可顾泽睿还是认真思考起来。
“去那里，或许可以积累一些小说素材。”
“对哦，”张橘一听，笑着敲定主意，“那我们还是去吧。”
“好。”
张橘小小得意，顾泽睿就是想要她陪他一起去，不然不会在劝“去”或“不去”中选择前者。
于是这两天除了工作，“刺探”顾泽睿的情况，张橘还可以期待那场可以积累小说素材的晚宴。
晚宴如期而至。
张橘没真让顾泽睿傻傻地去当司机，而是一起在后座并肩坐。
说并肩有点勉强，张橘悄咪咪往顾泽睿身上靠，顾泽睿就往外挪，都要被“挤”到角落。
不像是介意，倒是像是体贴客气，生怕张橘不够位置似的。
张橘偏头，抬手挡脸，无可奈何地笑。
虽然她现在己经化被动为主动，但她也没主动到强行把脑袋枕到顾泽睿肩头的地步。
张橘挪挪位子，拉开和顾泽睿的距离，以防真挤到人。
可等张橘挪走了，顾泽睿的视线又似有若无落在她身上。
眼神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疑惑算不上，落寞也没到那个度。
顾泽睿总是这样的。
眼睛不会说话，嘴巴也不会。
不主动问，不主动说。
张橘不问就不说，问了也不一定说。
张橘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顾泽睿就是个大大大木头！
相处了这么久她都没摸透顾泽睿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害她也不敢贸然出手。
协约关系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协约关系最新章节随便看！车子停在酒店门外，顾泽睿给张橘开门，在侍者的带领下，挽着张橘进了宴会厅。
水晶吊灯在穹顶折射出细碎流光，如同小金子般缀在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雪茄尾调，以及精心烹制的食物混合而成的气息，粘稠得几乎能攥出水来。
张橘的鼻子灵，对气味又敏感，有些气味熏得她脑袋晕。
只是她来不及适应，就有一波一波的人来打招呼。
张橘不知道，从她和顾泽睿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有的是因为好奇，有的是因为想搭关系。
“顾总，久仰久仰。”
“这就是您的太太吧？”
“果真是郎才女貌啊。”
“我说最近怎么没瞧见顾总，原来是陪妻子啊。”
“怪不得听外界说顾总金屋藏娇呢。”
张橘也不认识这些人，只能礼貌地笑，点头，其他的全权交给顾泽睿应付。
这些人聊着聊着，总能扯到生意上，全是套路罢了。
张橘咬紧牙偷偷打了个哈欠，着实佩服那些生意场上能从南谈到北的人。
当然她最佩服的还是顾泽睿。
只是轻咳一声，那种压迫感就上来了，侧脸冷峻，神情也疏离。
和平时她所见到的顾泽睿完全不一样。
“困了吗？”顾泽睿忽然凑到张橘耳侧，低声问。
张橘刚才还在偷看呢，这会儿像被抓了尾巴的猫，下意识摇头，说“没有啊”。
“饿吗？”顾泽睿继续问。
张橘又摇摇头。
周围停下话来的人又继续“顾总”“顾总”的开始谈。
但显然，面前这位高贵的顾总根本没在听他们讲话，只是在很敷衍地点头，甚至连头也不点。
张橘站在旁边没看见，其他人开始看得清清楚楚呢——顾总的眼睛要偏到他妻子身上了。
也是周围慢慢静下来，张橘才发现顾泽睿似有些乎心不在焉。
以为是自己打扰到顾泽睿了，加之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张橘打算暂时退场。
她揪了揪顾泽睿的衣袖，等顾泽睿弯腰低头，张橘就凑到顾泽睿耳边小声说：“你继续聊，我去那边坐一下。”
顾泽睿的睫毛轻轻开合了两下，“好，有事和我说。”
“嗯。”
张橘和周围人点头致意，便绕开众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歇息。
张橘时不时往顾泽睿那边看，发现此时的顾泽睿和她平日里相处的顾泽睿实在不同 。
沉稳，冷峻，疏离，强势果断，全然是上位者的姿态。
不会欲言又止，也不会温和地笑。
但当顾泽睿回头望向她，关注她的状态时。
顾泽睿周身的那层距离感又会立马消失，变回张橘熟悉的样子。
明明是同一个顾泽睿，同一个地点，只是面对的人不同，为什么感觉差别就这么大？
张橘微微仰着脑袋，思考着，缓慢地眨了几次眼睛。
有些东西埋在湖里，当风雨停下，湖水沉寂，湖面静清澈见底，那些埋藏的东西或许就会慢慢被翻找出来。
浮现在眼前。
张橘打开手机，给秦弱秋发消息：“你什么时候到呀？”
昨晚和秦弱秋聊天，才知道秦弱秋也会来这个宴会。
两人好些天没见，这会儿正好可以小聚。
小秋：“马上！五分钟必到”
橘子汽水：“你慢慢来，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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