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两个人的情况能一样嘛！？
张橘冷静了一会儿，还是再次把手放到顾泽睿手里，被牵着走到民政局门口。
大概是时间真的太早，他们居然是今天到民政局的第一对。
等民政局开门，工作人员带着进行预约，婚检，资料填写……
一切都很顺利。
只在拍照的时候状况层出。
先是两人离的太远，摄影师让新郎新娘坐近些。
“不要像陌生人那样嘛。”
接着又是两个人都不笑，摄影师问：“新娘要是被胁迫的就眨眨眼。”
这真的就是要考验张橘的不闭眼能力了。
等张橘那紧张劲也过了，表情状态都不错，顾泽睿却是僵着个脸，有努力在笑，但隐约看得出心情不佳。
张橘心里清楚，又不是和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结婚，还耗了这么长时间，哪能有什么好心情？
最终张橘怕顾泽睿不开心，也怕工作人员等烦了，听了摄影师建议，一把牵住了顾泽睿的手。
顾泽睿在片刻愣神后，笑容居然真的柔和了许多，而那一刻就这样被摄影师定格。
新郎笑容温柔，新娘笑得甜美，两个人看上去亲密无间，像是世间所有相爱之人一般。
两人领了结婚证，顾泽睿忽然开口：“结婚证都由我保管可以吗？”
张橘觉得这是他要在这段婚姻上处掌控地位的意思，虽然不太好受，但她从来不会拒绝顾泽睿的要求。
办完一切事物，顾泽睿送张橘回家。
顾泽睿没有和张橘提婚后她的住处问题，张橘没去过顾泽睿的家，也没见过顾泽睿的爷爷。
“我们这算是协议结婚吗？”张橘不敢首视顾泽睿，小声问。
可张橘等了良久，也不见他回答。
她悄咪咪瞄了下顾泽睿冷峻的侧脸，除了看上去心情有些差之外，好似和刚刚没什么异常。
以为他没听见，张橘又问了一遍：“我们是协议结婚吗？”
顾泽睿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把车停在路边，闭着眼深吸了口气，然后才看向张橘：“你觉得我们是协议结婚？”
“不是吗？”张橘问。
顾泽睿差些要把手指骨捏的卡卡作响，但他还是忍了，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不是”。
“什么？”张橘没听清。
“是不是你不知道么？”顾泽睿反问。
他是在提醒她要看清自己的位置？
张橘觉得委屈，她又没有多想什么，顾泽睿干嘛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她啊？
心脏闷的难受，张橘脑袋低垂着，闷闷说：“对不起，我知道的。”
顾泽睿没想到张橘会突然道歉，意识到是自己刚刚语气不好，不应该无缘无故生张橘的气的。
也许在张橘心中，他和她的婚姻关系本身就只是她来应付父母的工具。
他语气软了下来，“你不用和我道歉，永远都不用，不过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问我这样的问题了，好吗？”
“嗯。”只是张橘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心情好些，反倒是看上去更萎靡了。
但对于这件事，顾泽睿不想妥协，一口一个协议，她这不就是奔着离婚去的？
快到家时，张橘问顾泽睿：“能不能先把结婚证给我一下？”
顾泽睿瞬间警铃大作：“做什么？”
“我和小秋说了我和你领证的事，她要看，”说完张橘立刻补充，“你放心，她嘴很严的，不会乱说出去的。”
顾泽睿抓重点能力一绝，有些委屈：“我很见不得人？”
“啊？”张橘呆愣愣地看他，反应过来顾泽睿在问什么，连忙反驳：“当然不是！我只是怕你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明明是你不愿意，”顾泽睿边嘀嘀咕咕边拿出结婚证。
张橘听不清顾泽睿在讲什么，想问他嘴巴张张合合到底是不是有在说话，但见顾泽睿拿出那红色小本本，就什么都忘了，眼巴巴地看着。
顾泽睿拿出结婚证后打开，拿在手里，对张橘说：“拍吧。”
看着顾泽睿紧紧攥着小红本的手，张橘产生了一种他很宝贝这结婚证的错觉。
不过她也知道那是错觉。
拍完照，顾泽睿又立马把结婚证放妥帖，不给张橘碰到的机会。
车开到张橘家的院子，两人就此分离。
-
黑夜笼罩。
“喂，不是吧顾大少，我是你家牛马吗？大晚上的还给我打电话。”
陆景一脚踹开顾泽睿办公室虚掩的大门，骂骂咧咧进来。
顾泽睿淡淡瞥他一眼，陆景才降低自己音量，很怂，小声抱怨：“本来就是，还不让说……”
“我结婚了。”顾泽睿开口。
“哦，恭喜。”陆景无所谓评价。
顾泽睿再次重复：“我结婚了。”
“哦……等等！”陆景蹭地一下跳起来，“你说什么！？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领的证。”
“和谁？”
顾泽睿无语看他。
陆景被他看的有些发怵，自己努力冷静消化了会这个惊天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和你见的面？”
“前几天，我和她相亲，问她要不要和我结婚。”
“啧，然后你们就闪婚了？”陆景有点不敢相信。
“她爸妈在催。”顾泽睿实话实说。
“行吧。”陆景了然点头，理解，谁让他也正被催婚。
办公室内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陆景才犹豫着问：“……她知道你的状况吗？”
顾泽睿抿着唇保持沉默，眸中神情晦暗不明。
明明陆景没有要逼问他的意思，但顾泽睿此刻仿佛就在和他作着无声的对峙。
“……你不怕吗？”陆景问。
顾泽睿没有正面回答他，“总要试一试。”
陆景对此无可辩驳，但他继续问：“你考虑清楚了吗？而且对她来说……”
“我己经打点好一切了，而且，快十多年了，你问我有没有考虑清楚？”
“行吧……”陆景无话可说。
“你想好了就行。”陆景不再多干涉，顾泽睿说打点好一切，那对张橘来说绝对是没有后顾之忧，百利而无一害的。
顾泽睿转身到柜子里拿出一个小保险箱，用指纹打开保险箱，从里头拿出一个小盒子，动作轻慢放到陆景面前，还叮嘱陆景：“小心些。”
陆景看顾泽睿这么小心翼翼，以为他好兄弟终于良心发现要给他点什么好东西，还装作傻乎乎问：“哎呀，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呢？”
手却己经迫不及待地打开铁盒。
映入眼帘的是一本小红本。
陆景：“……”
没关系，也许是想让他先失望再惊喜。
顾泽睿伸手拿出一本，下面的仍是一本小红本。
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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