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睿：“那我晚上早点回家。”
“好。”
顾泽睿渐渐开始学会光明正大地表达或者闹一些迷你脾气。
比如在张橘忘回消息的时候，顾泽睿会说：“为什么不理我。”
“我想你理理我。”
拜托，张橘真的很吃这一套的。
如果张橘是霸道总裁，她一定要把命都给顾泽睿。
张橘发现，顾泽睿的胆子是会被养大的。就比如说之前睡觉，顾泽睿总是安安分分的，老实得不行。
但不知道哪天开始，顾泽睿开始就有了点小动作。
比如玩张橘的头发。
其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张橘是怀疑了几天。
某天早上她忍不住拉着顾泽睿问话：“……你晚上的时候是不是在玩我头发？”
顾泽睿沉默片刻：“它落到了我的肩上，我就用手指卷了一下。”
张橘眯起眼：“一下？”
“……十来分钟，但那不是玩。”
“因为很喜欢……所以就绕着手指卷了一下。”
张橘：“很喜欢。”
顾泽睿眨了两下眼睛，“我很小心……是打扰到你睡觉了吗？。”
“那我以后不卷了。”
天呐。
张橘觉得自己没救了。
张橘确定顾泽睿没在装可怜，只是在陈述事实。
但她就觉得顾泽睿很无辜，心就像是被挠得痒痒的，软塌塌的。
本来就没生气，只是随口一问，现在看顾泽睿这么真诚检讨，张橘都想说让顾泽睿玩一晚上都行。
“没事，你要卷就卷吧，我没什么感觉。”
谁知此后顾泽睿便真的越发“猖狂”。
现在顾泽睿，己经可以在张橘的注视下，用指尖撩起她的发丝绕手指。
绕完又把发丝整齐地摆回去，理顺。
好像一个固定程序。
张橘就想不明白，几根头发有什么好玩的？
不过顾泽睿就这个爱好，她不满足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再比如说，以前顾泽睿亲她的时候总会问“可不可以亲”，现在就不怎么问了。
等张橘故意问：“你怎么亲我？”
顾泽睿还会理首气不壮说：“因为很想亲。”
张橘傲娇：“你想亲就可以亲了么？”
顾泽睿沉默片刻，好像理也不首了，但还是问：“……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张橘说完还在顾泽睿脸上亲了两口，“我很喜欢你亲我。”
这日子过得黏黏糊糊的。
不过也不总黏糊。
最近顾泽睿时常加班，有时候晚上都没空回家吃饭。
甚至有几回张橘都睡着了，顾泽睿才到家。
不过张橘会特意给顾泽睿留盏灯。
暖黄的光，映照出的一切事物都是柔和的。
但要说最柔和的，当然是被窝里的人。
每每顾泽睿看到张橘给他留的小灯，看见昏黄的灯光下，被窝里露出一点的毛绒脑袋，心都快要被融化。
美好到不真实。
顾泽睿洗漱完，就自觉钻进被窝，小心亲亲张橘的额头，最后拥着张橘入眠。
这样一天的疲惫都能消散了。
今天顾泽睿依旧起得很早，张橘恰好醒了，有些黏糊地拉着顾泽睿的手。
“又要走啦？”
顾泽睿点头轻轻嗯了声。
张橘努力睁开困倦的眼，想了想，说：“我和你朋友约了今天下午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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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来接我。”张橘软着声音命令。
“好，那我去上班了。”
“嗯。”
张橘看着顾泽睿走出房门没多久，又拿了条领结回来。
张橘忍不住笑。
顾泽睿那家伙进来时，眼神就明晃晃地写着“可以帮我打领结吗？”
张橘还有些倦意，朝顾泽睿伸手，“拉我。”
坐起来后，张橘仔细地给顾泽睿打好领结，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顾泽睿一愣，俯身弯腰在张橘额前落下一吻。
“我去上班了。”
张橘又懒懒倒回床上：“一路顺风，到公司给我发消息。”
张橘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等收到顾泽睿的消息，才起床简单吃了个早餐。
忙了小半天工作，张橘见时间差不多，便让司机送她到和陆景约好的地方，也就是陆景的办公室。
张橘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个一米八多的大高个，笑容满分：“嫂子好，快请进。”
张橘笑笑：“哈，你好。”
张橘在手机和陆景聊天的时候，陆景就叫她嫂子。
线上听习惯了也没什么，现在线下听着，还有些不适应。
陆景：“喝橙汁还是椰汁？”
张橘：“橙汁吧，谢谢。”
张橘己经和陆景聊过几次天，感觉对方应该是个性格开朗又细腻的人，现在见了，倒是很符合印象。
陆景把橙汁放到桌面说：“我现在是医生的身份还是顾哥朋友的身份？”
张橘想了想：“……混着来？”
陆景：“行。”
“嗯……顾泽睿患有双向己经很多年了，其实这些年比较少发作了，但是这段时间的事情比较多，所以稍微频繁了一点。”
张橘试探：“那他患这个病是因为小时候失去了亲人吗？”
“不完全是，还因为他的爷爷，以及——”陆景说着，缓缓看向张橘。
“我？”张橘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
“有这个原因。”
“为什么？”张橘微微拧眉，实在想不通：“我做了什么吗？”
“不不，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严格来说和你本身没关系，和你做了什么也没关系，”陆景喝了半杯水：“你先问我别的问题吧，突然这样说我很难说清楚。”
张橘想了想：“嗯……我想知道顾泽睿的爷爷做了什么，还有顾泽睿为什么会不喜欢小狗？”
“说不喜欢其实不对，你可以看出来他对小狗的情感其实是害怕和愧疚吗？”
“对，”张橘点头，“他看见小狗的时候身体会很紧绷，手也很僵硬，可后面又说小狗很可怜。”
陆景：“话说你还记得你们小时候的事情吗？”
张橘有点疑惑陆景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实话实说：“大部分。”
“好，你们以前是不是一起喂过流浪狗？”
张橘：“嗯，对。”
陆景：“在顾泽睿家人去世的那段时间里，他应该是把流浪狗带回家里养了，或者和流浪狗很亲近，总之那段时间他是把小狗当成了一部分精神支柱的。”
张橘点头。
顾泽睿父母刚出事那段时间，张橘觉得顾泽睿几乎只做两件事。
沉默地牵着她的手发呆。
沉默地抱着小狗坐在台阶上发呆。
陆景沉声：“他爷爷把小狗杀了。”
“可能是当着顾泽睿的面打死，应该是很残忍的方式。”
“也可能是在顾泽睿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小狗弄死，然后逼顾泽睿把小狗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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