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都的夜空被火光染成血色。
李信提着破阵霸王枪，从汉军尸骸堆中走出，枪尖滴落的鲜血在地上汇成小溪。他的俊美无俦的脸上溅满血点，凤目微眯，看向远处仍在集结的汉军，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那里面没有杀意，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漠然。
这是他夜袭汉军大营的第三个夜晚。
第一夜，他单枪匹马闯入陈友谅的前军大营，破阵霸王枪撕裂“长蛇阵”，枪尖所指，汉军士兵成片倒下，光是被枪风震死的就有数百人。蓝玉带着五千神机营随后冲杀，一夜斩杀汉军一万二千人，缴获粮草无数。
第二夜，他盯上了汉军的水师战船。借着月色，他踩着水战霸王的身法，如履平地般在战船间穿梭，降龙十八掌拍碎甲板，破阵霸王枪挑断桅杆，汉军水师大乱，被他亲手斩杀的士兵超过八千人，沉船数十艘。
今夜，他的目标是汉军的中军大阵——陈友谅亲率的三万精锐，布下了号称“不破”的“龟甲阵”。
“李信来了！魔鬼来了！”
看到那道红色身影出现在营外，龟甲阵前排的汉军士兵瞬间崩溃，手中的盾牌“哐当”落地，转身就跑。他们见过太多同伴死在那柄巨枪下，有的被拦腰斩断，有的被拍成肉泥，那根本不是人力能抵挡的存在！
“拦住他！后退者斩！” 汉军主将挥舞长刀，砍翻几个逃兵，却挡不住溃逃的洪流。
李信甚至没动用霸王威慑，只是一步步走向龟甲阵。破阵霸王枪轻轻一挑，最前排的盾牌阵便如纸糊般碎裂，士兵们像被无形的力量推开，惨叫着倒飞出去。
“杀！”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机械地挥舞巨枪。枪身旋转，带起血色风暴，所过之处，人马俱碎，连坚硬的帐篷支架都被绞成木屑。汉军的长矛刺来，被他随手拍断；弓箭射来，在他身前三尺便被气劲震落。
蓝玉带着神机营在后面清扫战场，看着李信如入无人之境的背影，心脏狂跳。这己经不是“勇猛”能形容的了——这是真正的“杀神降世”！他数着李信每枪斩杀的人数，从最初的震惊，到麻木，再到如今的狂热。
“将军太强了！太强了！” 蓝玉挥舞着长刀，砍杀溃兵，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跟着将军，咱们能打下整个天下！”
三更时分，龟甲阵彻底溃散。陈友谅在亲兵的护卫下，狼狈地逃往主舰，回头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李信站在尸山之巅，破阵霸王枪指向他的方向，月光照在那张俊美却恐怖的脸上，如同地狱爬出的修罗。
“疯子……他是个疯子！” 陈友谅瘫倒在船舱里，浑身发抖。三天，仅仅三天，他的六万精锐就被李信一人杀了近半！这根本不是战争，是单方面的屠杀！
【系统提示：宿主三日内累计亲手斩杀汉军60000人！】
【当前总累计斩杀数量：32000（洪都前期） + 60000（三日夜袭） = 92000人！】
【神级任务“扣问长生”进度：92%！】
【剩余目标：8000人！剩余时间：2年10个月！】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李信脑海中响起，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走到陈友谅的中军大帐，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酒水混着脸上的血迹流下，竟有种诡异的美感。
“将军，汉军退了！陈友谅的主力己经撤回鄱阳湖！” 蓝玉冲进来，兴奋地大喊，“咱们赢了！洪都保住了！”
李信放下酒壶，看向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轻声道：“知道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蓝玉有些不安。他突然单膝跪地，对着李信重重叩首：“将军！蓝玉愿一辈子追随您！哪怕是做您的亲卫，给您扛枪，我都愿意！求您……让我一首跟着您！”
他怕了。他怕李信这种状态，怕他哪天真的变成只知杀戮的魔鬼。他想留在李信身边，用自己的方式“拉住”他——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李信低头看着蓝玉，那双凤目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想起了云蒙隘口的周仓，想起了滁州的朱元璋，想起了胸口的平安符，最后落到蓝玉狂热而真诚的脸上。
“起来吧。” 李信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跟着我，可以。但记住，我们杀的是敌人，不是无辜者。”
“是！末将记住了！” 蓝玉大喜过望，重重磕头，额头磕出鲜血也浑然不觉。他知道，将军这是答应了。
洪都之战的消息，如同飓风般传遍天下。
“红衣军有杀神李信，三日斩六万汉军！”
“李信非人，乃霸王转世，手持千斤巨枪，可裂江断山！”
“陈友谅六十万大军，被一人吓退！洪都城下，尸积如山，皆李信所为！”
传言越传越神，有的说他身高三丈，青面獠牙；有的说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有的说他每晚都会吸取汉军的魂魄，才能维持那般恐怖的战力。
平江的张士诚听到消息，吓得连夜加固城防，甚至派人去元廷求援——他怕李信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元廷的朝堂上，大臣们争论不休，有人主张招安李信，封王封地；有人则说此等凶神，留着必成大患，应集合全国之力将其剿灭。
而集庆的朱元璋，接到战报时，正在与马秀英下棋。看到“李信三日斩六万”的字样，他手中的棋子“啪嗒”落地，久久不语。
“重八？” 马秀英担忧地看着他。
朱元璋缓缓捡起棋子，苦笑道：“我一首知道李信很强，却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六万啊……三日……” 他突然有些庆幸，李信是自己人。
马秀英轻声道：“他也是为了洪都，为了咱们。只是……杀戮太重，怕是对他自身不好。” 她想起苏云送的那个平安符，只希望真能护他平安。
远在洪都的李信，对此一无所知，也毫不在意。
他站在洪都城头，望着鄱阳湖的方向。陈友谅虽然退了，但主力仍在，剩下的八千斩首数，很快就能完成。
“还差八千。” 李信摸了摸破阵霸王枪的枪杆，那里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蓝玉站在他身后，看着远方，眼神坚定。他知道，将军的传奇还在继续，而他，将是这段传奇最忠实的见证者和追随者。
杀神之名，己响彻天下。而那扇通往长生的大门，距离李信，只剩下最后一步。
只是，当他真的完成十万斩，握住那所谓的“长生”时，他还会是那个从洪泽湖走出的李信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
只有鄱阳湖的风，带着血腥味，日夜吹拂着洪都的城墙，仿佛在诉说着这段用鲜血写成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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