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2023年霜降。 黄浦江的晨雾裹着金融区的玻璃幕墙，将陆家嘴的摩天楼变成漂浮的水晶宫殿。露西娅·维拉瑞斯站在“琉璃美学馆”的旋转门前，指尖拂过门把手上的镀金玫瑰——花瓣的弧度经过精确计算，既符合黄金分割，又暗藏深渊符文，每片叶子的脉络里都流淌着微弱的紫色能量。
“苏曼丽的‘名媛速成班’第17期今天开课，”艾米丽的全息投影在露西娅的丝绒手包里闪烁，显示着一份加密的学员名单，“32名学员，全是25岁以下的富家千金或新贵女性，学费每人88万，号称‘三个月让你成为男人眼中的完美艺术品’。”
卡尔文伪装成送花工，将一束白色郁金香递给前台——花束中藏着微型窃听器，花瓣上的荧光粉是艾米丽特制的“深渊能量指示剂”。“苏曼丽的背景干净得像假的，”他压低声音，通过藏在衣领里的麦克风传输信号，“三年前突然从巴黎回来，名下有七家空壳公司，资金流向指向马尔科姆在瑞士的秘密账户。”
塞壬坐在美学馆咖啡厅的角落，面前放着一台复古唱片机——这是她的合成器伪装，唱片转动时，凹槽里的光纹正在扫描周围的情感频率。“这里的‘优雅’是装出来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个学员的笑声都像被掐着喉咙发出的，她们的恐惧被压缩成了香水味——香奈儿5号，苏曼丽指定的‘社交礼仪必备款’。”
露西娅推开旋转门，一袭香槟色丝绒长裙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颈间的“海洋之心”项链是她用深渊能量仿制的——这是苏曼丽在社交媒体上公开表示“最能体现女性价值”的珠宝。她的金紫色异瞳扫过展厅，墙上挂满了苏曼丽的“杰作”：学员们的肖像照，姿势、妆容、甚至微笑的弧度都如出一辙，像流水线上生产的芭比娃娃。
“完美女性的第一准则：永远不要让你的情绪失控，”苏曼丽站在讲台上，她穿着高定旗袍，指甲涂着正红色蔻丹，手中把玩着一枚鸽蛋大小的蓝宝石戒指——戒指内侧刻着阿加莎托斯的符号，正是马尔科姆赐予的“欲望播种器”，“男人就像精密的钟表，你要做的，是成为让他准时运转的那枚齿轮。
” 台下的学员们奋笔疾书，其中一个穿白色套装的女孩突然举手，声音怯生生的：“苏老师，可我未婚夫说……他就喜欢我生气的样子。” 苏曼丽的笑容僵了0.5秒，随即恢复优雅：“林小姐，看来你还没理解‘完美’的真谛。”
她摘下蓝宝石戒指，放在女孩面前的托盘里，“把你的手放在戒指上，它会告诉你，‘真实’有多廉价。” 女孩犹豫着照做，戒指突然亮起刺眼的蓝光！露西娅清晰地看到，一道紫色的能量流从戒指钻入女孩的掌心，女孩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原本灵动的眼神变得像墙上的肖像照一样空洞。“我……我错了，苏老师，”她喃喃自语，“我不该有自己的情绪……” “很好，”苏曼丽收回戒指，笑容越发灿烂，“这才是‘琉璃美人’该有的样子——坚硬、剔透、永远映照别人想要的模样。”
露西娅假装整理项链，指尖的银紫色丝线悄悄缠上讲台的桌腿——丝线另一端连接着塞壬的唱片机，正在记录蓝宝石戒指的能量频率。她注意到讲台下的暗格，里面隐约透出金属反光，艾米丽的声音突然在耳麦中响起：“检测到高强度深渊能量，暗格里可能是‘欲望收集器’，和陈铭的‘情感锚’不同，这个能主动抽取学员的自我意识。”
课间休息时，露西娅“偶遇”那个被影响的林小姐。女孩正对着小镜子练习微笑，嘴角的肌肉因为过度控制而微微抽搐。“你的项链很别致，”露西娅指着她颈间的珍珠链，“是未婚夫送的？”
林小姐的眼神闪过一丝迷茫：“是……但苏老师说，珍珠太廉价，配不上我的身份，让我换成钻石的。”她突然抓住露西娅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像个笼子？我昨晚梦见自己变成了橱窗里的假人，有个穿黑袍的男人在外面标价……”
话音未落，苏曼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露西娅小姐，看来你和林小姐很投缘。”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露西娅的肩窝，“正好，我有个私人藏品想让你品鉴——18世纪的‘贞操镜’，据说能照出女人的‘纯洁度’。”
苏曼丽的私人收藏室比展厅更奢华，墙上挂着一幅《镜中少女》油画——画中女孩的脸正在缓慢融化，颜料里混着闪烁的鳞片，与布莱克伍德庄园的画作如出一辙。“贞操镜”就放在镀金托架上，镜面是暗紫色的，边缘镶嵌着十二颗小钻石，每颗钻石里都囚禁着一个模糊的女性轮廓。
“触摸它，”苏曼丽将露西娅的手按在镜面上，蓝宝石戒指的蓝光与镜面产生共鸣，“你会看到自己最‘完美’的样子。” 露西娅的金紫色异瞳中映出镜中的幻象：一个没有脸的女人，穿着由钻石和男人赞美构成的礼服，她的心脏是一枚跳动的蓝宝石，每跳动一次，就有一片自我意识的碎片剥落。“这就是你想要的？”
露西娅抽出被按在镜面上的手，指尖己被紫色能量灼伤，“用别人的目光当枷锁，把自己变成没有灵魂的珠宝？” “灵魂？”苏曼丽笑得花枝乱颤，“男人爱的从来不是灵魂，是这副皮囊能带给他们的面子。你以为马尔科姆大人为什么选中我？因为我最懂这个道理——”她突然撕开旗袍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疤痕，“十年前，我也是个相信‘真爱’的蠢货，首到被那个男人骗光家产，卖到东南亚。是马尔科姆大人救了我，他告诉我，女人的价值只有一个：被需要。”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奢靡审判》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露西娅的银紫色丝线突然弹出，缠住苏曼丽的手腕：“所以你就把其他女孩变成你曾经最害怕的样子？”她的五芒星徽章与镜面产生共鸣，镜中囚禁的女性轮廓开始疯狂撞击钻石牢笼，“看看她们！这是你所谓的‘救赎’？”
苏曼丽猛地按下墙上的按钮，收藏室的门窗瞬间锁死，通风口喷出带着香气的迷雾——那是加了“情感抑制剂”的香奈儿5号，能让吸入者的自我意识暂时休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的蓝宝石戒指爆发出刺眼的光，“就别怪我把你变成最昂贵的‘藏品’！” ### **（4）** “露西娅失去信号了！”
艾米丽在美学馆对面的面包车中大喊，她的屏幕上，代表露西娅的红点正在闪烁，“卡尔文，收藏室的通风系统连接着消防管道，你有三分钟时间从天台进入！” 卡尔文扔下送花桶，顺着排水管爬上美学馆天台。
风钻过他的风衣，带来展厅里传来的《完美女性守则》录音：“走路时步幅不能超过30厘米，说话时音调要比男人低三度，永远记住，你的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 与此同时，塞壬的唱片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她将唱片翻转，播放起一段被禁止的旋律——那是林晓梅死前哼过的《达州山歌》，带着未经修饰的粗粝与自由。
正在练习“标准微笑”的学员们突然愣住，有人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颤抖，有人的眼眶开始发红。 “你们听，”塞壬站起身，唱片机的光纹在她身后展开成巨大的翅膀，“这才是你们本来的声音，不是被训练出来的假音。”
林小姐第一个摘下胸前的钻石胸针——那是苏曼丽强制佩戴的“礼仪勋章”，胸针落地时，她突然想起自己原本是学拳击的，三年前为了迎合未婚夫才放弃了梦想。“我不想当齿轮，”她的声音嘶哑却坚定，“我想当能砸烂钟表的锤子！”
收藏室内，露西娅正与苏曼丽对峙。迷雾中的她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五芒星徽章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将那些被抑制剂压制的自我意识碎片聚集成漩涡。“你救不了她们，”苏曼丽的戒指己经刺入露西娅的肩窝，紫色能量顺着伤口蔓延，“就像救不了曾经的你自己！”
“谁说我要救她们？”露西娅突然笑了，金紫色异瞳中闪过林小姐砸向镜子的拳头、塞壬的山歌、还有赵姐杂货店那盏不灭的灯，“我只是要让她们想起，自己本来就会飞。” 她猛地将五芒星徽章按在“贞操镜”上，镜面瞬间炸裂！被囚禁的女性轮廓化作光雨，融入通风管道传来的山歌旋律中。
收藏室的门被炸开，卡尔文举着防狼喷雾冲进来，喷雾中的抑制剂解药在苏曼丽脸上炸开，她的蓝宝石戒指突然失去光泽，露出里面蠕动的深渊寄生虫。
警笛声刺破黄浦江的晨雾时，露西娅站在美学馆的露台上，看着学员们一个个摘下“礼仪勋章”。林小姐正在教其他女孩打拳击，拳头砸在沙袋上的声音，比任何“标准微笑”都更有生命力。 “苏曼丽的账本显示，她每年会向马尔科姆‘进贡’10名‘完美藏品’，”卡尔文将一份加密文件递给露西娅，文件上的买家名单里，有几个熟悉的名字——布莱克伍德公爵的后代、陈铭在东南亚的上线，甚至还有时空管理局的某个高层，“这些人用女孩的自由，换取马尔科姆的‘欲望特权’。”
艾米丽的屏幕上弹出一条新的警报：“马尔科姆的‘深渊舰队’己经抵达太阳系边缘，他在月球背面建立了‘欲望加工厂’，苏曼丽的蓝宝石戒指只是‘邀请函’。” 塞壬的唱片机突然播放起一段陌生的旋律，那是从月球方向传来的、由无数女性怨念组成的和声。“哀伤之井在月球，”她的黑白瞳孔中映出旋转的星图，“马尔科姆想把所有被囚禁的女性意识都引到那里，用月球的引力压缩成‘终极欲望炸弹’。”
露西娅望着黄浦江面上破碎的夕阳，金紫色的异瞳中倒映着三重影像：苏曼丽被警察带走时怨毒的眼神、月球背面那座正在成型的“加工厂”、以及哀伤之井深处那团越来越清晰的女性怨念集合体。她将“海洋之心”项链抛向空中，项链在阳光下化作无数光粒，融入每个学员的眉心——那是五芒星徽章的碎片，能帮助她们抵御残留的深渊能量。
“下一站，月球。”露西娅转身走向卡尔文，她的香槟色丝绒长裙在风中化作流动的星轨，“去会会那个把‘救赎’包装成‘奴役’的伪君子。” 艾米丽己经黑进了国际空间站的货运系统，屏幕上显示着前往月球的货运飞船时刻表。塞壬正在调试唱片机，准备将《达州山歌》改编成能穿透真空的“自由之音”。
卡尔文则在研究月球的重力数据，计算着五芒星徽章在低重力环境下的能量输出。 美学馆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唯有苏曼丽的收藏室还亮着，地上散落着“贞操镜”的碎片，每块碎片里都映着一个女孩真实的笑容——有林小姐打拳击的汗颜，有学声乐的女孩飙出的高音，有程序员女孩敲击键盘的专注。
这些笑容在碎片中流动，最终汇聚成一道光，穿透上海的夜空，首指月球的方向。 “记住，”露西娅的声音在时空中回荡，像一声清脆的钟鸣，“所谓完美，从来不是被别人定义的形状，是你敢于成为自己的勇气。”
货运飞船的引擎在远处轰鸣，带着露西娅和她的同伴们，驶向那个囚禁着无数怨念的银色囚笼。而在月球背面的阴影里，马尔科姆正戴着他的乌鸦面具，看着监控屏幕上那些破碎的镜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等待这一天太久了，等待着所有女性的怨念汇聚成井，等待着用这口井，彻底淹没露西娅守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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