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公主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她知道自己这点兵力绝对打不过北境训练有素的叛军。
于是她说:“那孩子生下来我会交给你,希望你能留段知鸳一条命。”
然而当他赶到昭阳宫,却发现这里己经人去楼空。
“可恶,段知鸳人去了哪里?”
郍承冀抓起一个太监的衣领问道:“快说,住在昭阳宫的质子公主去了哪里?”
太监战战栗栗地看向他,说道:“奴才也不知道啊,只知道太医来了一趟,后来他们就不见了。”
郍承冀一刀斩了太监的脑袋,鲜红的血液溅满了他的脸,他转身对手下说:“给我搜,就是把这个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段知鸳他们找出来!”
郝太医家中,此刻血腥味与新生儿的啼哭混杂在一起。
“生了,是位小皇子!公主,是位小皇子!” 浑身是汗的稳婆激动又惶恐地喊道。
段知鸳在剧痛的余波中挣扎着侧头,只来得及模糊地看到襁褓中那皱巴巴却充满生命力的小脸。
“公主不好了,叛军来了!”
正在守门的容玉冲了进来。
巨大的喜悦瞬间被更深的恐惧淹没!叛军就在外面,郍承冀的目标明确,这孩子……绝不能落入他手中!
“容玉、青莲!” 段知鸳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嘶哑破碎。
一首护在她床前、手臂被流矢擦伤仍在流血的宫女青莲立刻扑到床边。
“公主!” 青莲眼中含泪。
段知鸳看了看两人,说道:“我身上还有些首饰,你们带着小皇子离开这里。”
容玉抓住段知鸳的手不肯松开:“不,公主,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想跟你分开。”
“可是留在我身边很危险。”段知鸳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明明生下了皇子,她却还觉得腹痛难忍。
容玉:“我不管,我就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青莲……”
段知鸳死死抓住青莲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肉里,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哀求:“听着……带他走!从……从后门离开!”
“不!公主!奴婢也要守着您!” 青莲泣不成声。
“走!” 段知鸳厉喝,因用力过猛又是一阵痛苦的痉挛,鲜血再次涌出。
她颤抖着,用染血的手,从自己颈间扯下一块触手生温、雕刻着盘龙云纹的玉佩。
“这是陛下给我的玉佩,你拿去。”
她将这块带着她体温和血渍的蟠龙玉佩,死死塞进新生儿子的襁褓里,紧紧贴着他小小的胸膛。
“护好他,以后此为凭去找陛下……” 每一个字都耗尽她的力气,带着泣血的嘱托。
“公主!” 青莲心如刀绞,看着段知鸳苍白如纸却异常坚定的脸,看着襁褓中懵懂无知的小生命,她知道,这是主子的命令,更是唯一的生路!
她不再犹豫,含泪重重磕了一个头,用最快的速度将襁褓紧紧绑缚在自己胸前,抓起一把染血的短刀,决绝地带着孩子逃走。
就在青莲的身影消失的瞬间。
“啊——!” 段知鸳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腹中另一股更强烈的坠痛狠狠袭来!
“还有一个!娘娘!您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稳婆惊恐地尖叫。
双生子!她怀的竟是双生子!
段知鸳眼前阵阵发黑,巨大的惊喜和更深的绝望同时将她攫住!青莲带走了儿子,那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就是这里没错了!”凶神恶煞的士兵涌了进来!郝太医一家被数名叛军缠住,一时无法脱身!
“段知鸳!” 郍承冀狂笑着,提着滴血的长刀。
他大步踏入院子,不顾郝太医夫人的阻拦冲了进来。
他看到这充满血腥与新生气息的产房,目光淫邪地扫过床上虚弱不堪、却因痛苦和愤怒而别具一种惊心动魄凄美的女子。
稳婆刚刚替段知鸳接生了第二个孩子。
“哈哈哈!天助我也!这就是我弟弟的孩子吗?快让我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看到了稳婆手中新抱出的、还在啼哭的婴儿。
段知鸳担忧地看向襁褓,攥紧了床单。
“是个小公主,殿下……” 稳婆颤颤巍巍地报告。
“居然是公主?也好!也省的本王亲自动手。” 郍承冀眼中闪过贪婪和残忍。
段知鸳听到是女儿,松了一口气。
她努力起身,跪倒在地,向郍承冀磕了一个头。
“请大皇子放过我女儿!”
“既然是女儿,本王自然不用杀她,女儿长大后还能送去和亲,谅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且有这个女儿和你这个美人娘亲在手里,本王看郍承霄还怎么跟本王斗!把她给本王带走!”
他指着段知鸳,刚要抓住她的胳膊。
“你放开公主!” 容玉扑上来阻拦,被他粗暴地踢开。
郍承冀冷冷地说:“把这婴儿带走!”
段知鸳眼睁睁看着刚出生的女儿被叛军粗鲁地抱起,小小的身子在襁褓中惊恐地扭动啼哭。
她想挣扎,想嘶喊,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泪混合着汗水血水,无声地滑落。
郍承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郝太医一家和趴在地上的稳婆,冷笑道:“对了,把这几个人都给我砍了!”
只一刀,稳婆立刻倒在了血泊里,随后是郝太医一家。
“啊……”
霎时间,整个屋子染上一片血红。
“郍承冀,你不得好死……”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诅咒。
“哈哈哈!本王会不会好死不知道,但你的小皇帝,还有这个小孽种,一定会死在本王前面!”
郍承冀狞笑着,示意手下将段知鸳连同刚出生的女儿一同粗暴地带离了这里。
段知鸳和刚出生的女儿被郍承冀囚禁在一处守卫森严的别院。
这里曾是前朝某位亲王的别院,如今成了郍承冀寻欢作乐和关押重要“战利品”的地方。
段知鸳产后极度虚弱,又遭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灵魂。
她拒绝饮食,不言不语,只是死死抱着襁褓中的女儿,仿佛那是她与这冰冷世界唯一的联系。
郍承冀每日都来,用尽各种手段威逼利诱,试图让她屈服,让她写信劝降郍承霄。
他垂涎段知鸳的美色,更想彻底摧毁郍承霄最心爱的女人,享受征服的。
然而,段知鸳产后一个月内身体污秽虚弱,不宜行房,加上她心如死灰、形销骨立的模样,让郍承冀也暂时提不起太大“性致”。
不过他更喜欢的是言语的羞辱和精神的折磨。
“看看你这副鬼样子!郍承霄还会要你吗?”
“等你的小皇帝赶来,他会死的更快,哈哈哈!”
“乖乖从了本王,好好伺候,本王或许还能给你女儿一条活路!”
每一次,段知鸳都只是用冰冷死寂的眼神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具腐尸。
她的沉默和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反而更激起了郍承冀的征服欲和暴虐。
他等待着,等待她身体恢复,等待她彻底崩溃的那一天。
一个月的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段知鸳的身体在药物的强制灌喂下勉强恢复了一些,但精神依旧萎靡。
她像一具精致的人偶,每日只是抱着念安,望着窗外高墙切割出的方寸天空,思念着不知生死的长宁,担忧着郍承霄的安危。
这一夜,月圆如盘,清辉洒满庭院。
郍承冀喝得酩酊大醉,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闯进了段知鸳的房间。
看着月光下,段知鸳虽然依旧清瘦,却因休养而恢复了几分往日清丽轮廓的侧脸,那沉寂己久的邪念如同毒蛇般猛然抬头!
“美人儿……一个月了……本王等得够久了!” 他淫笑着,踉跄着扑向坐在窗边的段知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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