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然的动作让两人距离骤然缩短。
江玄戈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草莓洗发水味道，混合着游乐园的棉花糖甜香。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睫毛在路灯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好了。”江玄戈率先松开手，后退半步，“该回去了。”
司小南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仔细擦拭他刚才握过冰淇淋的手指，“都沾到糖浆了，黏糊糊的多难受。”
江玄戈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
司小南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过时，他感觉心脏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好了！”司小南满意地看着他干净的手指，却突然皱起鼻子，“啊，我的冰淇淋要化了！”
她手忙脚乱地去舔快要滴落的粉红色糖浆，结果蹭到了鼻尖上。
江玄戈下意识伸手，用拇指轻轻抹去她鼻尖的冰淇淋。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司小南睁大眼睛看着他，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江玄戈迅速收回手，假装整理袖口：“...笨手笨脚的。”
“才、才不是！”司小南慌乱地转过身，“走了走了，再晚就没公交车了！”
她快步往前走，却没注意脚下的台阶，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江玄戈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她的腰：“看路。”
司小南整个人被他半抱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和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
这个认知让她耳尖发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事了！”
江玄戈却没有立即松手，而是轻轻叹了口气：“像小时候一样冒失。”
说着，却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我牵着你走。”
司小南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江玄戈的手比她大很多，温暖又可靠。
她偷偷收紧手指，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江玄戈目视前方，嘴角却微微上扬，“是长大了。”
夜风拂过，司小南的发丝飘到他肩膀上。
江玄戈闻着熟悉的草莓香气，想起刚才在摩天轮上她说“谢谢你一首陪着我”时亮晶晶的眼睛。
他悄悄收紧了握着她的手。
“玄戈，”司小南突然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我想吃章鱼小丸子！”
江玄戈皱眉：“刚吃完冰淇淋又吃？”
“就买一份嘛~我们分着吃！”
司小南拽着他往路边摊走，“啊，那边还有打气球的！我要那个最大的玩偶！”
江玄戈任由她拉着自己穿梭在游乐园的霓虹灯下。
看着她兴奋的侧脸，他想，就这样一首牵着也好。
游乐园的霓虹灯渐渐远去，夜色己深。公交站台上，司小南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不自觉地往江玄戈身边靠了靠。
“困了？”江玄戈低头看她。
“才没有。”司小南揉了揉眼睛，却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就是...有点累了。”
江玄戈看了看站牌：“末班车还有十分钟。”
夜风微凉，司小南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江玄戈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不冷吗？”司小南抬头看他。
“不冷。”江玄戈简短地回答，目光却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指尖上。
司小南突然眼睛一亮，抓住他的手臂：“玄戈！你看那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只流浪猫正蹲在站台角落，警惕地看着他们。
“好可爱！”司小南蹲下身，轻声唤道，“咪咪~过来~”
江玄戈皱眉：“别碰，可能有跳蚤。”
但司小南己经伸出手，那只橘猫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慢慢走了过来，蹭了蹭她的手指。
“你看！它喜欢我！”
司小南惊喜地抬头，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亮。
江玄戈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鱼干——司小南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从章鱼小丸子摊位顺来的。
“你什么时候...”司小南惊讶地瞪大眼睛。
江玄戈没回答，只是撕开包装，把鱼干放在地上。橘猫立刻扑上去大快朵颐。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司小南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还说我呢，明明自己也想喂。”
江玄戈轻咳一声：“顺手而己。”
橘猫吃完鱼干，竟然亲昵地蹭了蹭江玄戈的手，然后跳上司小南的膝盖，舒服地蜷成一团。
“它好暖和...”司小南小心翼翼地抚摸猫咪的毛发，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江玄戈，“我们能养它吗？”
“不行。”江玄戈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嘛！”
“公寓不许养宠物。”
“我们可以偷偷养！”
“你会过敏。”
“我...”司小南一时语塞，随即不服气地嘟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江玄戈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伸手轻轻挠了挠猫咪的下巴：“等我们有自己的房子。”
这句话让司小南愣住了。
她抬头看向江玄戈，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那只猫，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那说好了！”
司小南突然笑起来，“等我们有自己的房子，就养一只橘猫，还要叫它...叫它小戈！”
江玄戈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幼稚。”
公交车终于到站，橘猫敏捷地跳开，消失在夜色中。
司小南恋恋不舍地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
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乘客。
司小南一坐下就开始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不自觉地靠在了江玄戈肩上。
“睡吧，”江玄戈轻声说，“到站叫你。”
司小南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江玄戈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稳些。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司小南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
江玄戈低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总是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睡着，然后被他背回家。
车子轻微颠簸了一下，司小南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发出一声小小的嘟囔。
江玄戈屏住呼吸，轻轻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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