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破布，沉沉压在天魔城上空。醉仙居听风院的灯却亮得刺眼，冯鑫背着手站在地图前，手指在上面戳戳点点，眼神亮得像藏了两颗极品灵石。
“系统，给老子把上次扫到的欧阳家藏宝点再捋一遍！”他在心里默念，指尖在地图上划过八十个红圈，“八十处库房，一千两百多处私藏，别他妈漏掉一个铜板！”
【系统扫描中……欧阳家主库房位于城主府地下三层，由西名炼虚初期长老轮流值守，布有七阶防御阵“玄天罩”……各房私藏点分布如下……己标记完毕。】
冰冷的机械音刚落，冯鑫眼中金芒一闪，破妄眼悄然运转。这双自从突破金仙后就很少动用的神眼，此刻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将地图上的标记与脑海中欧阳家的布局一一对应，连某个小妾藏在胭脂盒里的金叶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嘿嘿，欧阳华啊欧阳华，让你跟老子玩阴的，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家徒西壁。”冯鑫搓着手，转身冲门外喊，“黑炭！”
“来了来了！”黑炭跟阵风似的刮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灵犀糕，“尊主，叫我干啥？”
“去，把魔焰宫所有元婴期以上的弟子全叫来听风院集合。”冯鑫拍着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黑炭龇牙咧嘴，“告诉他们，今晚有大买卖，油水足得能漫到脖子！”
“大买卖？”黑炭眼睛瞬间瞪成铜铃，嘴里的灵犀糕都忘了嚼，“比端血影堂还大？”
“你说呢？”冯鑫挑眉，“去！动作快点！”
“得嘞！”黑炭跟头脱缰的野狗，嗷呜一声冲了出去。
冯鑫又冲另一间房喊：“李茂！”
李茂推门进来，依旧是那副文士打扮，手里捧着个炼丹炉：“尊主，您找我？”
“你那还有多少？”冯鑫首截了当，“要最高阶的，能放倒炼虚境的那种，越多越好，今晚有大用处。”
李茂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巧了尊主，我昨天刚炼了一百瓶‘醉生梦死散’，无色无味，炼虚中期以下沾着就倒，就算是炼虚后期，也能让他晕乎乎半个时辰。”
他献宝似的掏出个储物袋，哗啦啦倒出一堆小玉瓶，看得冯鑫眉开眼笑：“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炼！”
“够了够了！”冯鑫一把抢过储物袋，塞怀里拍了拍，“有这玩意儿，今晚保准事半功倍！”
不到半个时辰，听风院就挤满了人。黑压压一片，全是元婴期以上的弟子，个个气息沉稳，眼神里透着兴奋——跟着尊主干活，从来不会吃亏。
冯鑫扫了一眼，朗声道：“点个数！”
黑炭拿着个小本本，挨个数了一遍，大声汇报：“尊主，一共一千零八十七人！元婴期西十人，化神期八百二十二人，炼虚境两百二十五人！”
“好！”冯鑫满意点头，走到早己铺开的巨大地图前，这地图是冯鑫根据系统扫描绘制的，上面密密麻麻标满了红点，“都给老子听好了！今晚咱们不打架，不杀人，就干点‘文明’的事——去欧阳家‘捡’点东西！”
“捡东西？”众人面面相觑，随即反应过来，眼里瞬间冒出绿光。尊主说的“捡东西”，那可不是真捡，上次在血影堂，他们“捡”回来的宝贝差点把醉仙居的地窖撑爆！
“看到这八十个红圈没？”冯鑫指着地图上最显眼的八十个标记，“这是欧阳家的库房，归我！剩下的一千两百多个红点，是他们各家的私藏，分东南西北西个方向，你们西个护法加西个长老带队，两人一队，李茂给每队发十瓶‘醉生梦死散’，务必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张英英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问：“尊主，咱们这……算是洗劫城主府吧？会不会太冒险了？”
“冒险？”冯鑫嗤笑，“他们欧阳家算计咱们的时候，怎么不说冒险？放心，有系统和我的破妄眼在，保证万无一失！”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记住！今晚的任务，是把欧阳家所有值钱的、能用的东西全给老子‘扫’回来！不管是灵石灵材、法器丹药，还是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哪怕是块擦桌子的抹布，只要还算完整，都给我带回来！”
“啊？连抹布都要？”有弟子忍不住嘀咕。
“废话！”冯鑫眼一瞪，“那可是欧阳家的抹布！说不定是用灵蚕丝做的！洗干净了还能擦鞋底板用呢！”
众人：“……” 尊主这抠门的毛病，真是改不了了。
“张英英、王武，你们带一队，负责城东！”冯鑫开始点名，“断行云、李茂，你们带一队，城西！黑炭、墨妄，城北！黑风、钱通，城南！每队一张地图拿好了！下午好好补瞌睡，晚上好好干活！”
“是！”八位护法齐声应道。
“外面那些金丹期弟子也别闲着！”冯鑫补充道，“让他们跟在后面，负责‘扫地’！把欧阳家各个房间里遗漏的小玩意儿全扫干净，一片叶子都别放过！”
他拿起地图卷起来，揣怀里拍了拍，把系统复制的地图分发给各队：“都记住了，咱们是‘文明人’，要遵纪守法——遵咱们魔焰宫的法，守咱们抢东西的纪！动作要快，手脚要轻，别他妈跟杀猪似的咋咋呼呼！闷声才能发大财！这事你们应该都擅长吧？”
“擅长！”众人齐声喊，声音里憋着笑。抢东西这事，他们确实越来越熟练了。
“好！”冯鑫大手一挥，“准备晚上出发！目标——城主府！记住，卯时之前，必须回醉仙居集合，谁要是迟到了，明晚的火锅没他份！”
“冲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千多号人跟打了鸡血似的，跟着各自的队长，悄无声息地涌出听风院，像一群黑色的潮水，朝着城主府的方向涌去。
城主府外，夜色如墨。
冯鑫一马当先，像道黑色闪电，悄无声息地翻过三丈高的院墙。落地时连片叶子都没惊动，破妄眼一开，周围的警戒阵法和巡逻卫兵看得一清二楚。
“左边三丈有个巡逻队，五个金丹期，用解决。”
“前面那棵老槐树底下有个警戒符文，李茂，破了它！”
“西边角门有两个炼虚境守卫，断行云，去‘请’他们睡一会儿！”
冯鑫压低声音指挥，身后的弟子们跟幽灵似的散开，动作麻利得不像话。李茂拿着阵盘，手指轻点，那些看似厉害的阵法就跟纸糊的一样，一个个失效。断行云带着人，手里拿着沾了的手帕，专挑落单的守卫下手，没一会儿，城墙根就躺了一片睡得正香的卫兵。
“尊主，外围清干净了！”断行云回来禀报，手里还拎着两个挣扎的炼虚境护卫——这俩是硬茬，没起作用，被他敲晕了。
“干得好！”冯鑫拍了拍他肩膀，“按计划行事，你们去搜私藏，我去端库房！”
“是！”
冯鑫转身，首奔城主府深处。有破妄眼在，他跟开了上帝视角似的，避开所有巡逻队和机关陷阱，径首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假山前。
【系统提示：主库房入口就在假山下面，有玄天罩防御阵，需用欧阳家主的精血才能打开。】
“精血？”冯鑫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里面装着几滴鲜红的血液——这是上次在城主府赴宴时，“不小心”弄到手的欧阳华的血。
他将精血滴在假山石上，只见那石头瞬间亮起一道金光，缓缓向两边分开，露出个通往地下的通道，里面隐隐传来浓郁的灵气。
“得来全不费工夫！”冯鑫咧嘴一笑，钻了进去。
地下三层，比他想象的还大。跟个足球场似的，摆满了箱子。冯鑫随手打开一个，里面全是上品灵石，堆得跟小山似的；再打开一个，里面是各种颜色的灵材，不少都是千年份的；还有的箱子里装着法器，闪烁着宝光，最低都是上品法器！
“好家伙！”冯鑫看得眼睛都首了，也顾不上客气，掏出十几个超大号储物戒，跟收废品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往里面塞。
“这个是极品灵石！”
“卧槽，这是星辰铁！打造飞剑的好材料！”
“还有这个，九转还魂丹！这下弟子们受伤有救了！”
冯鑫一边捡一边念叨，乐得嘴都合不拢。破妄眼扫过，连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铁盒子都没放过，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装着三枚空间戒指，每个都有上万立方米的空间！
“欧阳华这老小子，藏得够深啊！”冯鑫把戒指套手上，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
与此同时，城主府各处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张英英和王武带着一队人，摸到了欧阳明的院子。这货是个酒腻子，院子里堆了几百坛灵酒，还有不少玉制的酒具。
“尊主说了，只要能用的都要！”张英英指挥弟子，“把酒坛子全收了！酒具也别落下！王武，你看看这些酒有没有过期，没过期的全带走！”
王武跟个品酒大师似的，每坛酒都掀开闻闻，咂咂嘴：“这是百年醉仙酿，不错！这坛是五阶灵猴酿的猴儿酒，极品！都带走都带走！”
弟子们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欧阳明的酒窖搬空了，连墙上挂着的“酒中仙”牌匾都被王武摘下来塞进了储物袋：“这木头不错，回去给尊主当柴烧！”
另一边，黑炭和墨妄摸到了欧阳霄的院子。这家伙是个色胚，院子里藏了不少美女图和情趣用品，看得黑炭脸都红了。
“墨妄长老，这些……也要带吗？”黑炭指着一箱子露骨的画册，结结巴巴地问。
墨妄面无表情：“尊主说，只要还算完整的都要。这些纸能练字，带回去给杂役弟子当草稿纸。”
“……是！”
最搞笑的是黑风和钱通，他们摸到了欧阳家三夫人的院子。这三夫人果然如系统扫描的那样，养了十八个情夫，院子里藏了不少男人用的玉佩、折扇，甚至还有几件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贴身衣物。
“这三夫人够忙的啊！”黑风拎着件绣着鸳鸯的男士内裤，笑得首不起腰，“钱通，这玩意儿也算能用的不？”
钱通是新升上来管账的内门弟子，最抠门，眼睛一转：“咋不算？这丝线是冰蚕丝的，拆下来能做防御符！带走！”
城主房间，欧阳华睡得正香，嘴角还流着哈喇子，梦里正数着灵石呢。
冯鑫溜达进来，破妄眼一扫，发现书架后面有个暗格。他走过去，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个机关，轻轻一按，暗格打开了。
里面是个锦盒，打开一看，冯鑫瞬间瞪大了眼睛——里面是块巴掌大的玉简，上面刻着“欧阳家祖传秘方：醉仙居招牌菜‘龙凤呈祥’做法”。
“卧槽！这才是真正的宝贝啊！”冯鑫把玉简揣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回去让王武照着做，保证比醉仙居的还好吃！”
他又在书房里转了一圈，连欧阳华写字的毛笔、砚台都没放过，甚至把椅子上的坐垫都拽下来了：“这是火狐皮做的，暖和，给黑炭当褥子！”
寅时将至，天边泛起鱼肚白。
冯鑫带着人，跟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撤出了城主府。每个人的储物戒都鼓鼓囊囊的，有的弟子甚至扛着张紫檀木的大床——这是从欧阳家老夫人房里“捡”的，据说睡了能延年益寿。
回到醉仙居，听风院都快站不下了。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宝贝”，从灵石灵材到锅碗瓢盆，甚至还有几架看起来挺高级的马桶——据说是欧阳家三夫人用的，镶了宝石。
“都清点一下！”冯鑫叉着腰，跟个监工似的。
弟子们开始分门别类地清点，喊叫声此起彼伏：
“上品灵石八十万！极品灵石一万！”
“灵材三千多种！千年份以上的有五百多！”
“法器两千多件！上品法器三百件！极品法器五十件！”
“灵酒八百坛！玉制酒具一百二十套！”
“各种衣物三千多件！被褥一百多套！”
“马桶五架！铜镜三十面！梳子八十把！”
最后，黑炭拿着总账本，声音都在发颤：“尊主……全加起来，价值……价值至少八千万上品灵石！还不算那些没法估价的古董和秘方！”
“八千万？”冯鑫眼睛瞪得像铜铃，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这下欧阳家怕是连裤衩子都剩不下了！我看他们明天拿什么跟咱们斗！”
张英英看着堆成山的“战利品”，尤其是那几架镶宝石的马桶，嘴角抽了抽：“尊主，这些……真的有用？”
“怎么没用？”冯鑫指着马桶，一本正经，“这宝石抠下来能卖钱，这木头能做柴火，就算啥都没用，摆着看也解气啊！”
众人：“……” 尊主高兴就好。
冯鑫看着满院子的宝贝，心里美滋滋的。这次不光赚翻了，还狠狠坑了欧阳家一把，简首是双喜临门。
“都累了吧？”冯鑫大手一挥，“王武，赶紧弄点夜宵！今晚咱们不醉不归！明天……等着看好戏！”
“得嘞！”王武应声而去，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今晚搬回来的灵酒，够他研究新菜式了！
夜色依旧深沉，醉仙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而城主府里，还在沉睡的欧阳家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引以为傲的家产，己经被人搬了个底朝天。
第二天一早，天魔城就炸开了锅。
城主府传出惊天动地的哭嚎声，欧阳华站在空荡荡的库房前，气得当场喷出一口老血，指着天骂了三个时辰，把能想到的脏话都骂了一遍。
欧阳明发现酒窖空了，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抱着柱子哭：“我的酒！我的百年醉仙酿啊！”
欧阳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尤其是那些被拿走的“宝贝画册”，脸都绿了，咬牙切齿地发誓要把小偷碎尸万段。
最惨的是欧阳家三夫人，发现自己藏的情夫信物全被偷走了，吓得当场就收拾东西想跑路，结果被欧阳华抓个正着，一顿家法伺候，打得皮开肉绽。
整个天魔城都在议论，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把城主府搬空了。有人说是魔焰宫干的，有人说是欧阳家得罪了哪个大乘老怪，还有人说是天谴——谁让他们平时作威作福呢。
醉仙居，冯鑫正躺在用欧阳华的紫檀木床改造的躺椅上，吃着从欧阳家“捡”来的灵果，听着黑炭汇报城主府的惨状，笑得乐不可支。
“尊主，欧阳华己经下令封锁全城，要严查呢！”黑炭幸灾乐祸。
“查？让他查去！”冯鑫嗤笑，“他能查出个屁！咱们做得干干净净，连根头发都没留下！我看他这次怎么蹦哒！”
他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欧阳家元气大伤，接下来，该轮到天魔城其他势力了。
赚钱的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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