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报信的小仙童往西边山头走时，林小满己经学会了用“社畜心态”面对一切——不管是水牛精的呼噜，还是炼丹炉的烟，本质上都是“客户需求”，只要找到平衡点，总有解决办法。
“李哥，石头精的‘发型’是苔藓？”林小满戳了戳李清玄的胳膊，“那山雀精薅苔藓筑巢，不就相当于……在别人头发上搭窝？”
李清玄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点头：“差不多。那石头精叫石磊，修了五百年才养出一头‘青苔藓’，据说是为了参加‘仙界奇石选美大赛’，对发型特别在意。山雀精叫雀小七，每年春天都要筑新巢，说石磊头顶的苔藓‘柔软透气，自带草木香’，是最佳筑巢材料。”
林小满：“……”
这俩精怪，一个把苔藓当宝贝，一个把人家宝贝当建材，不吵起来才怪。
到了西边山头，远远就看到一块一人高的青灰色石头，正对着一棵松树吹胡子瞪眼，石头头顶的苔藓东秃一块西缺一块，像被狗啃过的草坪。松树杈上，一群灰扑扑的山雀正叽叽喳喳叫着，一只领头的山雀站在枝头，歪着脑袋回怼：“你这石头硬邦邦的，也就头顶这苔藓能看！借点怎么了？小气鬼！”
“小气？”石磊气得浑身冒寒气，石头缝里都结了层白霜，“那是我的‘参赛发型’！被你薅得跟斑秃似的，评委看到了得扣多少分？！”
“筑巢是我们山雀的天性！”雀小七扑棱着翅膀，“你不让筑巢，我们住哪？树洞都被松鼠精占了！”
眼看石头精要结冰，山雀精要俯冲啄人，林小满赶紧喊停：“等等！打起来伤了谁都不好——尤其是伤了苔藓和鸟蛋，那赔偿款可就不止一点了！”
这话一出，俩精怪都愣住了。石磊低头看了看自己秃了的“发型”，雀小七摸了摸肚子（好像有蛋要下了），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林小满趁机掏出李清玄给的“仙界地图”（其实是块刻着山头分布的玉简），指着石磊周围的区域：“你看啊，石磊大哥，你这山头东边有片矮树丛，苔藓没你头顶的密，但也够用；雀小七姐，你们筑巢是不是得找高一点的地方？那边的老槐树比石磊大哥高，枝桠还多，筑巢更安全。”
她学着以前公司做“市场分区规划”的样子，在玉简上画了条线：“咱们搞个‘筑巢分区’——东边矮树丛归山雀精，随便薅苔藓；石磊大哥头顶划成‘发型保护区’，挂个牌子，山雀精不许进。这样既不耽误你们筑巢，也不影响石磊大哥参赛，怎么样？”
雀小七歪头：“矮树丛的苔藓没他头顶的软……”
“我有办法！”林小满眼睛一亮，冲李清玄招手，“李哥，灵植科是不是有‘苔藓营养液’？给矮树丛的苔藓浇点，保证又软又香，不比石磊大哥头顶的差！”
李清玄立刻点头：“有！上次给月光玉露用的‘生发液’，稀释了就能用，效果贼好！”
石磊也动心了：“那……我的苔藓能恢复吗？离选美大赛只剩三个月了。”
“包在我身上！”林小满拍胸脯，想起自己在凡间给绿植做“补发护理”的经验，“每天用灵泉水擦三遍，再抹点‘护发素’（其实是灵植科的保湿膏），保证三个月后绿油油、密匝匝，比以前还好看！”
她越说越顺，甚至掏出个小本本（仙管处发的“调解记录册”），唰唰写下：
1. 山雀精限时三天内搬离石磊头顶，迁至东边矮树丛，仙管处提供“搬家补贴”（三捆防虫干草）。
2. 灵植科提供苔藓营养液，定期给矮树丛施肥，确保山雀精筑巢材料充足。
3. 石磊的“发型修复计划”由林小满和李清玄监督，灵植科免费提供护理物资。
“双方没意见的话，就在这册子上按个手印？”林小满把册子递过去，笑得像个推销保险的。
石磊看了看计划，又摸了摸自己秃了的头顶，用石头角在册子上按了个印。雀小七也凑过来，用爪子蘸了点墨水（其实是灵植科的果汁），按了个小爪印。
解决完纠纷，林小满正准备跟李清玄回去，却被雀小七叫住：“那个……小仙官，你这办法挺好的，比上次那个只会念法条的仙官强多了。”她说着，从翅膀下掏出颗亮晶晶的东西，“这个给你，谢礼。”
是颗鸽蛋大的珍珠，泛着彩虹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林小满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们有规定，不能收礼……”
“拿着吧，”李清玄在旁边笑道，“这是‘山雀族的感谢珠’，不值钱，但能安神，熬夜处理纠纷时戴挺好。”
林小满想起自己在凡间熬大夜时靠咖啡续命的日子，没再推辞，小心翼翼地把珍珠揣进兜里，心里暖乎乎的。
回去的路上，路过灵植科，正好碰到胡娇娇在给会说话的水浇水。狐狸尾巴小姐姐看到林小满，眼睛一亮：“小满妹妹，听说你搞定了石头精和山雀精？真厉害！”
“运气好而己。”林小满谦虚道。
“才不是运气，”胡娇娇甩了甩尾巴，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老君说，你那个‘排烟管道’的点子，被他报给‘仙界创新局’了，说不定能得个‘最佳民生方案奖’，加好多功德分呢！”
林小满眼睛瞪得溜圆：“真的？”
“当然！”胡娇娇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对了，跟你说个事——咱们仙管处要搞‘内部联谊’了，就在下月初，到时候天族、魔族、妖族的仙官都会来，说是‘促进跨界交流’，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会……”
林小满：“？？？”
仙界还有相亲会？这跟她以前公司搞的“单身员工联谊”有什么区别？
她正想追问，就见山羊胡老头又举着铜锣跑过来，脸上居然带着点着急：“林小满！紧急任务！天族战神凌霄在‘跨界通道’那边跟魔族的小统领吵起来了，说对方的‘传送阵’噪音太大，影响他打坐！你赶紧去看看——这次要是搞砸了，扣你200功德分！”
林小满：“……”
天族战神？魔族统领？这排场，比石头精和山雀精大多了啊！
她摸了摸兜里的安神珍珠，又想起那200功德分，硬着头皮跟上李清玄的脚步，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不管是神仙还是魔族，应该……也讲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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