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手显然比他想象的更加专业和老练。技术组很快确认，办公室的监控硬盘在特定时段被覆盖了无法恢复的垃圾数据。
张正清的个人电脑硬盘被物理破坏成无法修复的碎片。文件柜里空空如也，连一张碎纸片都没留下。
他像一缕青烟，在“染血蝶翼协议”启动的信号发出后，彻底消失在了这座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只留下这封充满嘲讽和死亡预告的信。
“程队，你先去处理伤口！这里交给我们！”小周看着程沉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体，心急如焚。
“闭嘴！”程沉低吼，声音却带着明显的虚弱和颤抖。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模糊。
他强撑着走到窗边，想用冰冷的空气让自己清醒，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程队！”小周和另一名警员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程沉还想挣扎，但黑暗如同沉重的幕布，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和力气。
他高大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耳边最后听到的，是小周焦急的呼喊和越来越远的警笛声。
***
黑暗。无边无际、粘稠冰冷的黑暗。
程沉感觉自己在下沉，坠入一片没有尽头的深渊。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绝对的死寂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拼命挣扎，却像被无形的蛛网缠住，动弹不得。
忽然，一点微弱的光亮在前方闪烁。像萤火虫，又像…蝴蝶翅膀上抖落的磷粉？
他奋力朝那光亮游去。光亮逐渐放大，扭曲，变成了一幅幅破碎而诡异的画面：
**画面一：** 惨白的、布满管线和仪器的房间。冰冷的金属床上，苏晓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般躺着，身上连接着各种闪烁的导线和感应贴片。
她穿着类似拘束服的白色连体衣，手腕处厚厚的束缚带下，那只蝴蝶刻痕的位置，正散发着微弱的、不祥的暗红色光芒。她的眼睛空洞地睁着，望着同样惨白的天花板，毫无生气。
一个穿着全封闭防护服、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正俯身在她上方，手里拿着一支细长的、闪烁着幽蓝液体的注射器，针尖缓缓逼近她脆弱的颈侧…
“不！苏晓！” 程沉在黑暗中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画面二：** 扭曲的、布满血色藤蔓的走廊。苏晓赤着脚，穿着那身白色拘束服，在无尽的走廊里跌跌撞撞地奔跑。
她满脸惊恐，长发凌乱，手腕上暗红色的光芒忽明忽灭。墙壁上，无数只由鲜血绘成的、眼睛形状的蝴蝶图案在蠕动、在注视着她！走廊的尽头，站着赵明哲！
他腹部插着那把美工刀，鲜血淋漓，脸上却带着诡异的、满足的微笑，他张开双臂，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回来吧…我的蝴蝶…回到茧里来…完成…最后的蜕变…”
“滚开！离她远点！” 程沉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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